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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風:雙面宰相》第五十五章 遷府
  劉義豫聽到陸望的表白,問道,“你當真不要金銀賞賜?”陸望一臉誠懇地說道,“情願不要。”劉義豫說道,“趙合章的舊府並不豪奢,你若喜歡豪宅,朕可以再賜更好的大宅給你。”

  陸望說道,“如陛下賞賜外祖父舊宅已是恩寵,絕不敢索要其他宅院,有非分之想。”

  劉義豫問道,“為什麽願意要這所舊宅子呢?”陸望歎了一口氣,說道,“陛下,此事真是有些難言之隱。”劉義豫便道,“那朕便允許你不說罷了。”

  急切地抬起頭,陸望說道,“不!陛下!臣只是有些慚愧,沒有對外人說起過。對陛下,臣沒有什麽可隱瞞的。”劉義豫寬和地說道,“你願意說就說吧。朕不逼你。”

  陸望低聲說道,“陛下,說來慚愧,我在這陸府的老宅中住著,竟然不甚安穩。”劉義豫驚訝得問道,“怎麽?這宅子有什麽問題嗎?”

  “倒不是有問題,只是。。。”陸望難為情地說道。

  “只是什麽?”劉義豫急切地追問道。陸望似乎好不容易下了決心,才緩緩說道,“臣自從大軍進城,光複京都以後,臣這宅中竟然日夜不得安寧。家中下人有時半夜無故聽見些響動,有時大白日的居然見著罪臣陸顯的陰魂現身。就是我自己,也經常睡夢不寧,見著不乾淨的東西也好幾次。有一次。。。”

  陸望偷眼看看劉義豫,神情也有些迷惑,便接著說道,“有一次,微臣在家廟上香,竟然恍惚間似乎見著臣過世的母親。。。”

  劉義豫忽然驚恐地大叫一聲,胡須顫抖,緊張地問道,“見到她怎麽了?”

  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陸望有些吃驚,便硬著頭皮說下去,“見著她滿身血汙,要來抱臣,還口稱冤枉。”

  這當然是陸望張嘴瞎編的,他並沒有在大白天見過什麽陸顯,更沒有在家廟見過陸夫人現身。府中的那些動靜,有些是他讓陸寬故意製造的假象,有些是刻意傳播的謠言。就這樣傳來傳去,反而更加有鼻子有眼了。

  倒是劉義豫倒似乎有幾分相信。他眼神渙散,有些失魂落魄地無意識走了幾步,頹然倒在椅子上,嘴裡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語,又無力地拍了拍扶手,便身子往後一倒,深深地陷進了椅子寬大的靠背中。

  陸望有些疑惑,心裡想道,難道劉義豫真見過鬼,怎麽反應如此大?竟如同感同身受似的。自己在府中搞這些動作,特意散布這些流言,只是為了後面遷府做鋪墊。但這座陸府老宅,他也不打算上交給劉義豫,而是要找個理由把這座大宅封存起來,另做他用。

  因為這座老宅與外祖父趙合章的府邸中隱藏著很多秘密,他早就在謀劃著遷府封宅,這次劉義豫的試探他涉險過關,倒為他實施這個遷府封宅的計劃,提供了一個絕好的理由和時機。他要讓此事看上去像劉義豫塞給他的,而不是自己處心積慮去推動的。

  畢竟,現在劉義豫掌控著局勢,陸望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要借勢。借劉義豫的手,來幫助自己完成計劃。見劉義豫仍然有些恍惚,陸望輕聲叫道,“陛下!陛下!”

  劉義豫聽見陸望的呼喚,才微微緩過神來,腦袋耷拉在椅子的靠背上,有氣無力地問道,“你這宅子看來是有些不太乾淨。請了法師前去處理嗎?”

  略微皺了皺眉頭,陸望裝作無可奈何地說道,“夜裡偷偷地請法師去過,也沒見好轉。倒是法師還不大敢上門了。我家的身份,

也不大好大張旗鼓地找法師化解,不僅於陸府的清譽有損,就算對於陛下,顏面上也不太好看。”  畢竟,陸府是大軍進城後率先投靠劉義豫的重臣功勳之家,地位非同一般,如果這樣的事傳了出去,劉義豫也臉上無光。劉義豫托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看來這老宅目前是住不得了。你還是遷府為好。只是,趙合章的舊宅在孝義坊西街,屋舍規模遠不如你的老宅,這樣搬過去委屈你了啊。”

  “陛下,目前正是百廢待興之時,我這住的宅子有什麽可挑挑撿撿的呢。”陸望大義凜然地說道。

  劉義豫想了一會兒,說道,“為什麽選趙合章的這個宅子?京中也有一些宅子,是原來舊朝一些逆臣所住的,朕可以賜給你,條件比趙合章的宅子好的多。”

  陸望心想,你怎知我選趙合章的宅子別有深意呢。不過,這可不能告訴你。他對劉義豫說道,“陛下,那些宅子我也知道,只是都已經被新朝的勳貴們選定了,只是還沒明確報知陛下罷了。只有這座趙合章的宅子舊了些,又狹小,因此無人問津,還正空著。”

  “哦?誰選了?朕要賞給你,他們敢說個不字!”劉義豫吹胡子瞪眼,拍著桌子說道。

  其實陸望之前早已做過一番周密的調查,考慮了劉義豫的反應和方方面面的可能性。因此,當劉義豫提出要賞賜別的宅子時,便拋出了這番理由。

  新朝勳貴們確實已經選好了一些無人居住的豪家富戶的宅院,預備瓜分。之前的分配計劃已經報給了饒士銓,只是還未正式向劉義豫報告罷了。而暗中促成這個分配計劃的,正是陸望派人暗中活的,攛掇眾新貴索要的。他知道,趙合章的宅子,是入不了這些新貴的眼的,而這自己被剩下來的宅子,正是陸望想要的。

  因此,聽著劉義豫的詰問,陸望不慌不忙地說道,“此事我也是聽一些大臣們談起,據說分配計劃已經報給首輔饒士銓大人了。怎麽,陛下毫不知情嗎?”

  “啪”的一聲,劉義豫一掌拍在桌面上,把茶碗震得輕輕搖動,灑出了茶水。陸望見他動怒,便再給饒士銓補上一刀,故作大度地說道,“陛下,大概饒大人還沒來得及上報。只是,此事涉及眾多勳貴,不宜再生枝節。如果陛下不準,反而有些人會心生怨憤,不利朝廷穩定。微臣只要外祖父的舊宅,便心滿意足。”

  劉義豫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罷了,你說的有理。這筆帳朕記著。還是你識大體啊!而且如果奪了其他人看中的宅子賜給你,恐怕不利於你在朝中站穩腳跟,平白多出敵人。”

  陸望恭敬地說道,“謝陛下體諒!臣感激涕零!”劉義豫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仲連,好好乾!這個宅子以後有的是。你先委屈一下,搬到趙合章的宅子中住著。以後,方便的時候,你再和朕說,朕賜給你全京城最好的宅子。”

  全京城最好的宅子?那不就是皇宮嗎?陸望在心中想道。他暗暗發誓,劉義豫,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和狄人從這裡趕出來!

  見陸望沉吟不語,劉義豫以為他心裡還有點委屈,便關切地問道,“陸府的老宅,你打算怎麽處置啊?”

  陸望連忙跪下,恭敬答道,“陛下,臣自幼在陸府長大,雖然後來被罪臣陸顯逐出府中,流落在外,但對府內一草一物,仍眷戀不已。此番遷府,實乃迫不得已。府內人心搖動,家仆更有許多離開或逃走的。我雖然暫時也要離開,但仍希望保住老宅這一份祖宗家業。願將老宅封存,不準閑人居住進出,隻留少數家丁看守老宅。懇請陛下聖裁。”

  這個要求倒也合情合理。畢竟是陸府祖宅,雖然暫時不住,也願意留著。劉義豫大手一揮,說道,“準了!朕馬上下旨,你明日就可著手遷府。另外遷府之後,即刻封存陸府老宅。可留十名家丁看守宅院,日日打掃,勤加修繕,可不要讓這樣的名園荒廢了。”

  陸望遷府封宅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並且借由劉義豫的口中宣布。其他大臣特別是饒士銓就算要反對,也是有心無力了。何況,陸望已經開始在劉義豫心中種下了一根刺,假以時日,再澆水灌溉,也許,就會長成刺向饒士詮的利劍。

  在謝恩離開之前,劉義豫拉著陸望的手,神秘地笑著說道,“明日我還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陸望笑著說愧不敢當,謙卑離去。是什麽驚喜呢?陸望心中隱隱有了預感。不管怎麽樣,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劉義豫對他有了一定的信任,而且隱隱表現出想要培植他成為新的寵臣,與饒士銓分庭抗禮的趨勢。這是帝王的通病,對強大的臣子,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有了微妙的戒心。所以能共患難的君臣多,能同富貴的卻少,無非是為了一個利字。這也成了陸望可以利用的機會。與狼共舞雖然危險,卻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不二法門。

  回到府裡,陸望叫來陸寬,在書房密室中取出一份發黃的地形圖,交給他,說道,“寬叔,馬上聯絡鎮鐵川,把這張圖上的舊地道打通。”陸寬知道府裡有舊地道,但只有老爺一人進去過。後來局勢越來越危險,便被老爺堵死了。他問道,“少爺,這地道是我們府裡通往外頭的嗎?”

  陸望淡淡地說道,“我們府裡的地道有兩個出口,一個是通往外頭大街,一個是趙合章府裡。”陸寬張大了嘴巴,問道,“趙合章府?”

  難怪陸寬不知道,他也沒去過。陸望解釋道,“這是一個地道網。趙合章府裡也有聯通的地道,出口嘛,一個在曲江坊,另一個就在,大理寺。”陸寬的嘴巴更合不上了。

  陸望說道,“我們十日內要遷到趙合章府,這老宅要封存起來。讓鎮鐵川按圖紙把趙合章府的地道也打通。以後我們要與朋友們的會面就改在孝義坊西街的趙合章府。讓來人從曲江坊的秘密入口進去,這樣避開監視,掩人耳目。”

  陸寬有些茫然,問道,“少爺,封存以後拉著就荒著嗎?”陸望指著圖紙的一個地方,說道,“怎麽會荒著呢?你看,父親曾經在這裡老宅的地下挖出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室,容納幾千人毫無問題。把地下室重新打開,就用得著了。”

  說到這裡,陸寬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少爺以前讓我在府裡裝神弄鬼,還散播鬧鬼的謠言,嚇跑了好多家仆,就是為了順理成章地封存老宅,遣散閑人,啟用地下室。這用處在這兒呢。不過,少爺,地下室用來做什麽呢?”

  陸望冷冷地笑道,“兵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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