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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風:雙面宰相》第六十一章 去京都
  范元吉說道,“二殿下這次費了大力氣,從崔如意那裡搶到了行動權。朝廷遷到了西蜀,文武大臣對崔氏都很不滿,我們又掌握了一部分兵力,這樣對劉義謙和崔如意都構成了一定壓力。他們迫於二殿下的壓力,才勉強同意讓出這次刺殺行動的執行權。”

  關若飛問道,“二殿下為什麽一定要爭取去執行這個刺殺計劃呢?”范元吉摸著胡須,說道,“二殿下沒有細說,隻說讓我們遵照他的意思去做。我感覺,其中大有深意。”

  上官無咎眯著眼睛,回憶道,“二殿下當時對陸望是大加青眼的,可以說是愛護有加,在朝堂上還為陸望盡力爭取世子的名分。這可以是人盡皆知。”

  趙合章點頭說道,“不錯,當時很多人都認為二殿下要爭取陸望。不過,後來,事態的發展,大家都沒想到,我更是沒想到。陸望簡直不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了。”他說著又歎了一口氣。

  上官無咎哼了一聲,說道,“孩子都會長大的。人也是會變的。聰明的孩子一旦走歪了,會更可怕。更何況是大人呢。”他一邊說,又一邊想起了各為其主的哥哥上官無妄,臉色也有點黯然。

  關若飛急切地問道,“那二殿下真的決定要執行這個刺殺計劃嗎?”上官無咎瞄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麽現在還在為那個亂臣賊子說話呢!”

  聽到上官無咎的責備,關若飛臉一紅,心裡想到那個被陸望挾持著走出陸府大門的夜晚,既矛盾又糾結。一邊是二十多年的友情,一邊是家國大義。心裡知道應該痛恨陸望,又對他有千絲萬縷的牽掛和不舍。

  在外偷聽的朝雲的心更是緊緊擰著,像浸透了水的毛巾,被一點點的絞著,扭曲到變形。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去京都見陸望一面。不能讓他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刀下。

  范元吉歎口氣,說道,“二殿下有他的考慮。他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具體的行動,由我們在京都的秘密接頭點來負責。我們研究一下具體的計劃,盡快執行。”

  韋朝雲心中一動,連忙豎起耳朵,凝神聽下去。只聽得他們開始研究派刺客接頭的具體時間和暗號,以及行動的具體計劃。朝雲一個字也不敢漏掉,把這些都記在心裡。原來他們打算派往京都的刺客是劉允中手下的一個郎官,武功高強。

  而這個人到京都後,會首先到一個古玩店接頭,等待機會安排刺殺。同時,這邊還會派人去輔助這次行動,也同樣是在古玩店接頭。為免消息走漏,引起探子注意,執行刺殺的郎官會先啟程去京都,助手隨後出發,分批到達京都。

  朝雲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看來,此次前去京都,還可以趁機混進這個刺殺計劃裡。如果陸望真的如此不堪,賣身投靠狄人和劉義豫,便與刺客一起殺了他,為民除害。如果陸望事出有因,並非他們所說的那樣卑劣,那她就是拚死也要保護他的安全,絕不讓刺客得手。

  只聽得房中說道刺客今夜就要動身,范元吉又交待眾人說道,“這次就不留諸位大人便飯了。待會我會讓仆人帶各位從小門離去。因外甥女朝雲在府上小住,諸多不便。也請各位守住口風。日後見了朝雲,也不要說出什麽閃失的話來,被她看出端倪。”

  眾人知道韋朝雲一心情系陸望,此事萬萬不可讓她知曉,也都會意,便紛紛起身告辭,從便門離去。朝雲心裡又是感慨又是痛心。感慨的是,舅舅待自己如親女,一心隻想護著自己;痛心的是,

自己所一心戀慕的人,卻如不懂自己的心思,令自己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她偷偷揩著淚,也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自己房中。  事態緊急,朝雲也顧不上長籲短歎,而是拿出了武將世家的利落作風,取出紙筆,開始寫信。這第一封信,是寫給這次刺殺行動中第二撥要派去的人的,也就是那個刺客的助手。朝雲自幼模仿能力很強,也寫得一手好字,便常常模仿在書藝上盛名在外的舅舅范元吉的字體。

  她照著范元吉的行書風格,給此人寫信,命他取消去京都的行動,暫時隱居起來待命。在朝雲的計劃中,此人是自己可以切入刺殺計劃的關鍵點。只要取代了此人,去京都接頭,便可以混入刺殺行動中,隨時相機而動。裝好書信,她用范府的專用火泥封口,這樣就更加逼真,由不得他不相信是出自范元吉之手了。

  這第二封信,自然是寫給舅舅范元吉了。朝雲想起自幼喪父,母親的身體又虛弱,一直在涼州休養,自己的婚事懸而未決,不禁悲從中來。

  雖然朝雲的父親出自功勳顯赫的武將世家,但在與狄人的戰鬥中殉國後,朝雲的母親便帶著兩個女兒在娘家的兄長范元吉府上寄住。

  後來韋夫人的二哥范貞吉帶著朝雲的妹妹去了涼州,韋夫人便帶著長女朝雲仍住在長兄范元吉府中。朝雲也極得范府上下喜愛,更蒙舅舅范元吉千般照顧憐惜,如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韋朝雲為貴族之女,又風華過人,自然求婚者絡繹不絕,然而她卻始終眷戀陸望,以至於說出非君不嫁的話來,讓韋夫人與兩位舅舅也無可奈何。

  朝雲想著,看來是不能對舅舅說出自己想要去京都找陸望的實情了,否則自己想要混入刺殺行動的努力就會失敗。舅舅也不會允許自己去這麽危險的地方。她想了想,隻好提筆寫道,自己非常想念妹妹,也擔心遠在涼州的母親的身體,因此急著去看她們,來不及辭行,請舅舅體諒。

  她知道,這番假話蒙騙不了范元吉多久,他就會起疑心。只是,只要能拖得過一段時間,讓舅舅猜不出自己已經知道刺殺行動的內情,並且成功混進去,那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事情過後,自己是否還會在這個世上還是個未知數,又有什麽心思考慮舅舅會生氣責罰呢?

  趁著夜色正濃,朝雲收拾好隨身物品,穿上夜行衣。她把一封書信留在房中的桌子上,帶上那封模仿范元吉筆跡的假信,悄悄掩上門,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濃重的黑暗中。

  ***

  靠近京城的官道上,塵土飛揚,往來的客商和行人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劉義豫和狄人的軍隊佔據了京城和北方和南方的大部分地區,而逃亡的劉義謙則帶著一班臣子在西蜀建立了流亡朝廷,控制著西蜀附近、西北涼州等一小片區域。

  現在的形勢看起來劉義謙不佔上風,不過劉義豫和狄人也不得人心,特別是狄人的驕橫跋扈更讓底層的夏國百姓恨得咬牙切齒。京城附近,更是劉義豫和狄人嚴加看管的區域。百姓上街都要互相結伴,不敢獨自行走。雖然暫時沒有開戰,卻是一派戰爭中的緊張又蕭條的景象。

  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道路上有一個文士模樣的青年男子卻獨自慢慢走著。看得出來,他的身體不算強壯,有點纖弱,大概是從南方來的,因此有些秀氣瘦弱也不足為奇。這男子看來已經趕路多日了,但是卻不大懂得規矩,沒有行路的同伴,只是自己一個人悶著頭走著。

  他的頭巾已經髒得看不出底色,被灰塵和泥土染成一種渾濁的灰黃色。身上的衣服雖然沒有破,可是也已經多日未洗過了,還隱隱散發出一股餿味。那張臉也是灰撲撲的,只看得見兩個黑亮的眼睛在撲閃著,似乎還昭示著,這還是個活人。

  旁人見他這個落魄樣子,估摸著他大概也是個逃難的士子,一時沒找著親友投靠,所以落得這樣狼狽。一個路過的客商好心地對他說道,“小哥,從哪兒來啊?你看來是不知道這兒的規矩啊?”

  這男子抬起一張髒兮兮的臉,眨著大眼睛,輕聲說道,“從南方來。”客商見他如此怯弱的樣子,便說道,“難怪,你是個南方人,不知道這兒的規矩。現如今盤查得厲害,可疑的人都會被官府拉進去關一關。因此大家都結伴走。你怎麽沒有伴啊?”

  他說話的聲音更虛弱了, “我是來投奔我表哥的。家裡遭了一夥兵搶劫,家當都沒了,田也被佔了。所以我想著出來,上京城找表哥,看能不能找點事做,勉強混個肚飽。”

  客商也一臉同情,說道,“這個世道,大家都不容易。這路上多的是逃難的。你有沒有相關的文碟和證件啊?這京都的城門可不是這麽好進的。從哪兒來的,有什麽證明,都要拿出來,才進的去呢。”這男子一臉萎靡,說道,“我從家裡逃出來,什麽都沒了,哪裡還有什麽證件文碟?”

  聽說是個“黑戶”,客商也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說道,“哎喲,這可難了。現在這城裡,守得跟鐵桶似的。就是怕有什麽人混進去。”他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前陣子,宮裡還出了什麽西蜀來的密諜的事情呢,鬧得可大。現在盤查得更緊了。”

  逃難的男子哀求道,“大哥,你是行商的,能不能收我做個雜役,好讓我能跟著你們進城去?”客商一臉抱歉地說道,“小兄弟,這可對不住了。現在這時候,連雜役也是要文碟證書的。你沒有,我可不敢收你。你表哥是幹什麽的啊?你叫什麽啊?”

  男子一臉失望,而後低聲說道,“我叫雲昭,表哥是在京都店裡做工的。”客商隻好搖搖頭走了,留下垂頭喪氣的韋朝雲坐在路邊,呆呆地看著來往的馬車和行人。

  多日以前,還在西蜀光祿勳、大學士范元吉府上的貴族小姐的韋朝雲,如今正傻坐在塵土飛揚的路邊。現在,她的名字叫雲昭,一個從南方逃難、去京城投奔親友的落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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