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張鑫洪到底還是了解不多，兩人的訴求根本不一樣，偏偏還是要碰撞。

　那就看誰能影響誰了唄。反正至今為止倒是韓勠沒被影響，倒是張鑫洪被影響了很多。

　不管是韓勠這個節目，還是韓勠個人本身。

　“總之其實就是一環套一環。”

　韓勠說了那麽多，直到張鑫洪回過神的時候，韓勠已經說到這裡:“偶像本來不想來這個節目，但是這個節目這個平台有機會可以扭轉他們偶像帶來的弊端，至少某種程度可以美化一些，挖掘偶像正面意義，他們願意來。他們願意來之後，我們收獲就更多。不止因為他們是偶像，歸國四子的噱頭足以吸引眼球，產生了關注度和吸引了，青少年粉絲們就會看著偶像的做派有樣學樣。而觀眾看到的就是這個節目本身，同時也扭轉他們對偶像的偏見。最終目的大家一起關注環保的同時，節目的過程也將變得有趣。那就是我們收獲的，口碑和收視，甚至是效應。”

　韓勠看著張鑫洪:“這就是整體這個節目的立意和細節。”

　張鑫洪點點頭:“聽你這麽一說，的確很不錯。各方面都兼顧到，主旋律也並沒有太過爭議。環保的主題也不牽扯到複雜的事。”

　韓勠其實還是有點欣喜的，他總覺得只要溝通好，不存在任何問題。他進來後的確抱著某種消極的態度，可是隨著對話溝通，漸漸的也期待，並認為只要對方不是屍位素餐，就沒問題。

　張鑫洪看著韓勠，韓勠開口:“如果還有什麽……”

　“沒有。”

　張鑫洪擺手打斷:“都很好。的確是我沒太看這個策劃，是我想當然了。”

　韓勠笑著，等待張鑫洪表態了。他有信心……

　“這樣。”

　張鑫洪探身看著韓勠:“我會盡全力，支持你這個節目。你放心去做，把你的才華都展現出來。”

　韓勠點頭，誠懇開口:“感謝您。我相信有趙局和您的支持……”

　“沒有趙局。”

　張鑫洪直視韓勠:“是我，和總桔，支持你。”

　韓勠表情凝固，一瞬間，所謂的信心，所謂的剛剛說的口都幹了的那些話，那些場景，全部崩塌。

　韓勠抿起嘴角，深呼吸，半響開口:“從立項開始，就是趙局一直支持的。我也很……”

　“好這些你不用管了。”

　張鑫洪打斷韓勠:“這是我們總桔內部的事，你只要跟緊我的步伐把這個項目坐下去就好。”

　韓勠沉默，許久之後平靜看著張鑫洪，禮貌開口:“趙局從始至終都是跟著的，他可能更熟悉一些……”

　“呵。”

　張鑫洪氣笑了，看著韓勠:“我都已經說了，這是我們總桔內部的事。你隻認他，算是什麽道理?在你眼裡總桔就只有趙局?”

　韓勠搖頭:“我沒那個意思。總桔高高在上我們仰望，誰支持我們包括您的一個秘書叫我來我就來。他問都沒問我是不是吃飯呢，是不是有時間，甚至是不是在京都。我們就直接來了。”

　張鑫洪一頓:“有情緒?也是我疏忽了。”

　韓勠開口:“我不是隻認趙局，而是我一直說明的。從立項之前，一直到現在，我都是和趙局在談。他也最理解我們這個節目的整體立意還有其他。只針對節目不針對其他來說，由他繼續支持是對項目負責。同時他也是主觀節目製作的領導。”

　張鑫洪皺眉，靠在椅背上:“這麽說你是不信任我了?”

　韓勠回歸了進來時的禮貌:“不敢不信任，只是如果總桔內部的事我當然是沒資格參與的。如果趙局真的因為某些工作需要調開這個項目，那我無話可說。但您讓我表態，我不可能說出具體在誰領導下做事的態度這樣的話。”

　本來嘛。

　你又說我好像隻認趙局，然後你又明確表示要踢開他讓我跟你。雙標一樣。果然說套話官話的行家，但韓勠就咬死這個就好。其他的的確不夠人家玩的。

　張鑫洪目光銳利，看著韓勠，就盯著他。

　韓勠只是平靜看著前面的餐盤，也並不和他對視。

　“你誰啊你?！”

　“這裡有領導談話！”

　“這裡是會所好嗎?又不是你們機關單位！”

　“你們幹什麽?！”

　外面突然出現吵鬧聲，張鑫洪看看門口，這裡就兩個人，再頂牛，韓勠也自覺的主動站起到門口開門看看情況。

　然後……就看到楊亮和錢俊居然在那爭執。喬力乾站在一邊，還有一個人，對著韓勠招手。

　蘇糖。

　“韓勠啊。”

　蘇糖招手:“過來。”

　韓勠猶豫一下的時候，張鑫洪已經背手走到門口。韓勠順勢就過去了:“你怎麽在京都?”

　蘇糖笑:“正好拍戲回來休息幾天。錢俊最近挺累的，也放假。”

　張鑫洪看了蘇糖一眼，目光變幻，又看看韓勠。

　蘇糖乾脆沒看張鑫洪，只是整理韓勠衣領:“走吧。好好做節目，你還跨界呢?要從政啊?”

　說完拽著韓勠就走，韓勠下意識回頭抱歉看著張鑫洪:“張司長，那我……”

　張鑫洪沒說話，只是看著楊亮:“好了。走吧。”

　楊亮對著錢俊哼了一聲，跟著張鑫洪就走了。錢俊嗤笑看著楊亮背影，跟著喬力乾在後面。

　————

　“你怎麽來了?”

　韓勠皺眉看著後面的車，此刻他和蘇糖坐著小盧開的車，而後面是錢俊和喬力乾。

　蘇糖開口:“我也在會所啊。正巧碰到喬力乾導演……”

　韓勠看著蘇糖:“你猜我信嗎?”

　蘇糖笑了笑:“信不信的又怎麽了?”

　韓勠無奈:“小盧真是，找你來幹什麽?”

　蘇糖點頭:“就是，那麽多事。明明人家自己能搞定的，非得叫我過來添亂。多余。”

　韓勠失笑:“發脾氣啊?是嗎大片女王?”

　蘇糖瞪他一眼，隨即皺眉:“你怎麽卷進去了?趙哥能處理好，他沒和你說嗎?”

　韓勠瞪眼:“那是我想不卷進去就能不卷進去的?！我可不是想好好做節目?”

　蘇糖偏頭笑，隨即開口:“行了行了。你就好好做吧。”

　看著韓勠:“對了他都和你說什麽了?”

　韓勠輕歎:“我天真以為我能說服人家對我另眼相看然後放過我放過爭端，結果繞來繞去還是要站隊。”

　蘇糖呵呵笑:“看你平時做事都把別人當年輕人當孩子，原來你自己這麽天真幼稚。人家可不是靠著什麽節目坐到今天的位置。訴求都不同，怎麽可能和你想法一樣?”

　見韓勠不說話，蘇糖開口:“你怎麽回復的?”

　韓勠笑:“我也沒說什麽。他質問我是不是總桔隻認趙局，我就說你們內部怎麽回事我也沒資格知道。如果他被調走沒法繼續參與我們的項目就算了。但我肯定不會說出我具體是和誰做事的表態。”

　“咦?”

　蘇糖看著韓勠:“很聰明嘛。”

　韓勠搖頭:“不是聰明，是邏輯強迫症。他自己又要我選邊站，然後還和我說隻認趙局不認總桔。不是雙標嗎?”

　猶豫一下，韓勠看著蘇糖:“你參與進來幹什麽?不會給你帶來什麽麻煩吧?”

　蘇糖嗤笑:“我怕的人絕對有，但肯定不是他一個小司長。”

　“哇~”

　韓勠讚歎拍手:“小司長?果然大片女王，這口氣……”

　“喂！”

　蘇糖瞪他:“我好歹也是幫你，你居然還嘲諷我?”

　“沒有。”

　韓勠笑著，半響輕歎皺眉:“還沒拍呢，就經歷這些。”

　蘇糖勸著:“好事多磨嘛。再說也沒什麽，他也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他說趙局不代表總桔，他就可以嗎?即便沒有趙哥，還有別人呢。他要是真有本事，怎麽會是一個司長?趙哥可是常務副局。”

　韓勠低頭沉默，半響開口:“你這樣的安慰對我一個普通老百姓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蘇糖張張口，隨即示意:“總之我說沒事就沒事。”

　韓勠皺眉抬頭:“我希望的就是你別說有事沒事，而是乾脆你不要參與進來了。”

　蘇糖笑:“綜藝城我可是大股東啊。”

　韓勠點頭:“國民傳媒你可不是股東。”

　蘇糖眨眨眼:“也可以是啊。”

　韓勠搖頭:“我不用你是。你還是做大片女王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去吧。我們諧星就拍綜藝好了。”

　“你又罵我~”

　蘇糖這回忍不住了，乾脆揪著韓勠手臂撕扯。

　韓勠也只是笑，只是蘇糖從韓勠的笑容中，感受到擔心和憂慮。

　慢慢的， 蘇糖也沒鬧了，果然韓勠重新靠在窗口，皺眉看著窗外。蘇糖咬著嘴唇，拿出手機摩挲著。

　送韓勠回去之後，韓勠邀請她喝一杯之類的，她笑了笑表示太晚了，算了。

　韓勠也沒強求，告別感謝就和喬力乾回住處。

　蘇糖拿出手機，坐回車上，找到趙局的手機號碼，撥打過去。

　等待的時間，錢俊看著後視鏡裡的蘇糖，臉色很冷淡的樣子。

　“喂?蘇糖啊?”

　裡面沒多久接通，傳來趙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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