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水市，橙光傳媒。
都已經是深夜11點半了，總裁辦公室得燈還亮著，隱約能夠聽到裡裡面傳出來的咆哮聲。
“趙少羽，你是怎麽跟我說的?”
張長弓陰沉著一張臉，說道:“什麽，在節目結束之前，收視率能夠達到7%，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一邊這樣說著，張長弓把手裡的幾張打印紙，狠狠地甩在了之前來辦公室裡，給張長弓匯報消息的青年男子身上。
就聽啪地一聲脆響，幾張打印紙在落到青年男子身上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在輕微地抖動起來。
“張董，你先別著急。”
郭俊偉也沉著一張臉，但是他並不是像張長弓這樣，還保持著冷靜的頭腦，他說道:
“這件事不是趙總能夠控制的，而且他隻管數據，現在報給咱們的數據也都很及時，沒必要對他進行責怪。”
“行了，你下去吧。”張長弓想了一會，衝著趙少羽直接揮了揮手。
趙少羽趕緊從地上抓起了那幾張打印紙，向郭俊偉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小跑著出了總裁辦公室。
“你們說，現在要怎麽辦?”
一時間，辦公室裡只剩下了張長弓、郭俊偉以及朱子夜。
盡管《失蹤的萌娃》的最後收視率，也維持在3%以上，這個成績對於其他的電視頻道來說，或許是個很值得高興的成績，但是對於橙果衛視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好成績。
而且還有一點，它是從6%落下來的，這麽大的落差，擱誰都會心情不好的。
“張董，說實話，這個成績是有些意外的。”
郭俊偉沉思了一會，說道:“樣片咱們也沒看過，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麽內容，這個算是咱們的失誤，就是太相信寧導了，如果咱們能夠謹慎一點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失蹤的萌娃》這檔綜藝節目，盡管是由國內知名導演策劃主導的，但是實際執導的人卻是寧武神。
說起寧武神來，也是國內導演圈子裡的傳奇人物了，他的本職職業其實並不是導演，而是作家、編劇。
只不過後來因為取了個有錢的媳婦，這才得到注資，寧武神終於可以拍自己的影視劇，並且迅速在導演圈子裡開始嶄露頭角。
說他是小白臉吧，但人家是有真實實力的。
盡管一直到現在，他之所以能夠踏進導演圈子的原因，都遭人詬病，但是不可否認的，寧武神也算是國內第五代導演的代表人物之一。
“這樣一檔節目，寧武神這是要做什麽?”
提起寧武神來，張長弓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說道:“我都已經給他改了合同，沒想到還一直惡心我，怎麽著，給觀眾和網友們添堵呢?”
因為被邀請來參加節目錄製的孩子們，一個個全都嬌慣地不成樣子，一個個很難。
每當看到孩子們鬧脾氣，不聽話地在地上打滾、苦惱的時候，觀眾們就會皺起眉頭來。
這樣的孩子，誰都不會喜歡的！
“張董，這件事……對咱們來說或許是個機遇，也說不定。”
這個時候，朱子夜突然出聲說道。
“什麽意思?”
張長弓和郭俊偉全都看向了他，不明白他口中的這個機遇，究竟來自哪?
“六七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好好學習的時候。”
朱子夜侃侃而談道:“現在，把孩子們拉來拍攝綜藝節目，這對孩子們的成長很不利。
再說咱們這檔節目，不就暴露了這一點嗎?你們想想看，在節目裡……”
聽到朱子夜的話，張長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畢竟，以孩子為主體，策劃出一檔綜藝節目出來，一直以來，都是張長弓的期望。
現在，節目好容易製作出來了，盡管在收視率上，與預期的成績還很有些差距，但也算是差強人意了。
就算不能成為爆款綜藝節目，也能夠創造出一比可觀的收益來。
現在，朱子夜剛剛說的這些話，聽起來，分明就是在否定這檔綜藝節目！
怎麽著，孩子們就不應該錄製綜藝節目?
就應該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玩、上學、上興趣班……然後每天像是陀螺一樣，重複之前的生活?
“朱台長，你這話是在指責張董嗎?”
郭俊偉可不是傻子，這檔綜藝節目的提議，還是他交給張長弓的，當時張長弓嘴上是不饒人，但是心裡是相當喜歡這個節目的。
包括到現在，張長弓也覺得這檔綜藝節目很好。
就剛剛朱子夜那麽說，簡直就是在捋虎須！
“不不不……”
聽到郭俊偉的話，再看到郭俊偉在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朱子夜總算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他趕緊說道:“張董、郭總，我說這個，並不是說咱們的節目不好，我的意思是說……
嗨，我這麽說吧，咱們這檔綜藝節目，剛好曝光了明星子女們天真爛漫的一面，所有的孩子們都一樣，他們也喜歡吃、也喜歡玩，這才是最真實的。
《爸爸去哪兒》裡面，那些懂事的、聽話的、不哭鬧的孩子們，都是節目組為了製作效果，強迫孩子們做出來的，其實他們並不快樂。”
說到這裡的時候，朱子夜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我們只要讓觀眾們相信這一點，就算咱們的《失蹤的萌娃》現在成績不好，之後的成績也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相反，如果觀眾和網友們，知道《爸爸去哪兒》裡孩子們的表現都是假象的話。
張董，您覺得還會有人繼續去看這檔綜藝節目嗎?”
朱子夜長篇大論地解釋了老半天，說白了，他的觀點就是，把《爸爸去哪兒》給拖下水。
不管當時觀眾和網友們會不會相信，只要在他們的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朱子夜相信，很快就會生根、發芽、結果的！
“朱台長，這都是你自己的猜測。”
張長弓揉了揉眉心，說道:“你也是結婚、有孩子的人，你的孩子是像《爸爸去哪兒》的孩子們，還是像《失蹤的萌娃》的孩子們?”
“呃……”朱子夜愣了一下，說道:“一半一半吧！”
“那不就結了?”張長弓一拍手，說道:“你就算真地去按你剛剛說的那樣去說了，你以為觀眾和網友們都像個傻子一樣，就相信了你的話?”
“所以需要一些手段了。”
朱子夜說道:“畢竟，明星藝人們還是有別於普通家庭的。究竟怎麽才能夠把一個愛耍小脾氣、撒嬌、任性的孩子，教育成一個乖巧、懂禮貌的孩子，這不就是咱們這檔節目，以後要努力的方向嗎?”
哦！
知道朱子夜講到這裡的時候，張長弓和郭俊偉才恍然大悟！
想想也是，這種未知的教育性，可遠比那些毫無邊際，沒有任何思慮地去拍攝節目的日子要更加吸引人心！
叮鈴鈴！
正想到這裡的時候，張長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摸出手機看了一眼，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寧武神。
“喂?”張長弓定了定神，接起了電話。
“喂，張董，我小寧啊！”
手機那頭，傳來了一道略微有些低沉的聲音，他說道:
“是這樣的，我看到了網上的評論，我覺得我有必要和您解釋一下。”
張長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張董，是這樣的，現今的社會，幾乎每家的孩子都是嬌生慣養的，那可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我之所以把《失蹤的萌娃》第一期的節目拍攝成這樣，就是想給觀眾們留下一個，這些孩子們被嬌慣地厲害，很難管教的壞印象。
您放心，從第二期節目開始，就是這些孩子們的管教日，孩子們的父親會狠下心，好好管教一下這些熊孩子們的。
我可以向您保證，第二期節目的反響肯定會很好，而且在收視率方面，我有破5%的信心！”
嘿， 這個包票打得，不光說反響會很好，還有信心破5%，那就拭目以待了！
“你的意思是說，今天的節目是你故意剪輯、播放出來的?”張長弓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點。
“是的。”寧武神馬上回道:“孩子們這會表現出來的狀態都是最真實的，不存在任何的虛假情況。”
“你確定，在下一期的節目裡面，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張長弓說道:“你怎麽這麽肯定?”
“現在網友和觀眾們，要的就是一個新鮮感。”
趙少羽說道:“《爸爸去哪兒》首創國內親子秀節目，所以它能火起來，咱們這檔綜藝節目也算是首創，只不過是首創地怎麽去教育自己的孩子。
這就是新鮮感，這就是我能夠肯定的倚仗！”
“好吧。”張長弓點點頭，說道:“我就再信你一次，不過我需要你給我一個承諾！”
“什麽承諾?”趙少羽充滿好奇地問道。
“如果還出現這種情況，或者你把咱們之間簽好的那份合同，主動放棄！”
張長弓眯縫著眼睛，說道:“寧導你也知道，按照你和我們橙光傳媒提出來的條件，去創辦一座工作室的話，可不是幾百、上千萬能夠完成的。
你要想讓我幫你出這份錢，就要表現出應該有的價值來。”
在進行《失蹤的萌娃》製作之前，寧武神和張長弓之間簽了一份協議，就是橙光幫寧武神創建一間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