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沒有及時察覺到海外網絡水軍在咱們華夏複蘇，這確實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職！”

　孫朝泱堅持鞠了一躬，繼續說道:“我們已經加強了網絡監管，以後這種事情一定盡力杜絕。”

　海外網絡水軍的事情，朝光警方這邊是真的不清楚，要不然早就安排網警處理了。

　畢竟比起之前在國內的水軍，這些來自海外的水軍，利用翻牆軟件在國內網站上隨意評論，危害同樣很大！

　“孫隊，這件事本身就和你們沒什麽關系，就不要再說什麽失職、道歉的了。”

　劉子夏擺擺手，道:“咱們還是說說今天的事情吧，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還要趕回工作室呢。”

　“好。”

　孫朝泱點點頭，解釋道:“劉先生，案件的進度您也清楚了，目前的難點是怎麽從衛仲誠這裡找到突破口，把真正隱藏在幕後的人給揪出來。”

　“不是說抓了胡軼雪嗎?”劉子夏疑惑道:“既然是她把張雨石給咬出來的，在她的受傷應該握有一些證據吧?”

　“很遺憾，沒有。”

　孫朝泱搖搖頭，道:“據她自己說，每次張雨石給她安排相關事務的時候，是有錄音的，而且就放在家裡。

　可是等我們去到她出租的地方搜查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找到，甚至還丟了一些比較貴重的物品。

　像一些金銀首飾、現金、沒開封的化妝品，以及平板電腦、筆記本電腦……等數碼產品。”

　“進賊了，這麽巧?”劉子夏神色詫異，本能地感覺這件事不對。

　“我們調看了小區裡面的監控，也走訪了一下小區附近的商鋪，發現這個盜竊者是一個經驗老道的人。”

　孫朝泱點點頭，道:“不僅有意避開了所有的監控，就算被監控拍到了，也被帽子、墨鏡還有口罩給遮擋住了。”

　“呵，帽子、墨鏡、口罩?”劉子夏笑了一聲，“這不是明星出門的標配嗎?”

　聽到劉子夏的話，

孫朝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畢竟他眼前的人就是這樣一副打扮。

　“於是你們就覺得這個賊是被張雨石雇傭的，特意去胡軼雪家裡盜取胡軼雪錄製的內容?”

　劉子夏說道:“而其他的金銀首飾、化妝品什麽的，不過是轉移視線，掩人耳目?”

　“是有這個懷疑，但是我們也不能確定，畢竟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胡亂地去抓人。”

　孫朝泱點點頭，道:“這條線我們已經加緊去抓了，但是也不能全都把希望放在這條線上。

　根據我們的調查，整起案件對張雨石來說最為有利，犯案動機和目的他也全都具備。

　如果案件是以張雨石為起點的話，衛仲誠沒理由不知道，所以這另外一條線就是讓衛仲誠開口。”

　“您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劉子夏稍稍思索了一下，道:“衛仲誠身上有什麽把柄被張雨石抓住了，所以他不得不死咬住口，不敢把張雨石給拱出來。

　再或者衛仲誠手中抓著張雨石什麽證據，他以手中證據和張雨石做交易，或是給錢或是幫他打官司?”

　“我們也考慮過，這兩種可能都有。”孫朝泱說道:“可不管是哪一種，衛仲誠都不會輕易開口的”

　“要不……我去試試吧。”劉子夏突然開口說道。

　“嗯?”孫朝泱一愣，道:“劉先生，您說什麽?”

　“我說，我去試試。”劉子夏正色道:“既然他這麽死鴨子嘴硬，我去試試說不定會有另外的效果。”

　“這……”孫朝泱猶豫了一下，道:“劉先生，我得去和隊長請示一下，我自己沒有這個權限。”

　“好。”劉子夏應聲道，“現在就去嗎?”

　“嗯，隊長剛好在隊裡。”孫朝泱站起身來，道:“劉先生，麻煩您稍等一下，喝會茶，我去找隊長。”

　這樣說著，孫朝泱就朝著辦公室外走了過去。

　……

　京華第一拘.留所。

　比起幾天前被抓的時候，衛仲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原本高高瘦瘦的身材變得更瘦了，腰板也不直了，面容呈現病態的蒼白，胡子拉碴，很憔悴。

　趁著放風的時間，其余的犯人們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聊著天、曬著太陽，只有衛仲誠坐在角落裡，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樣。

　“衛仲誠！”

　突然，兩名警察走了過來，一邊拿出手銬一邊，說道:“過來，提訊！”

　“是！”

　衛仲誠本能地站了起來，大聲喊了一句，隨後趕緊跑了過來，把雙手放在了鐵柵欄最下面的小口上。

　隨著哢嚓一聲，手銬被扣上，小門打開，衛仲誠被徑直帶向了提訊室。

　警察把衛仲誠扣在審訊椅上，隨後就守在了門口。

　孫朝泱、劉子夏坐在審訊柵欄對面，一名年輕的警察坐在一旁的電腦前面，負責記錄審訊內容。

　“衛仲誠，考慮得怎麽樣了?”

　孫朝泱看著衛仲誠，道:“你要知道，現在主動交代的話，算你檢舉，在法院量刑的時候也會輕一些。

　如果等我們查出來的時候，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倒是你的罪名裡還會加上一項‘包庇罪’！”

　“孫警官，我都已經交代了啊，就是公司公關部門的副總，胡軼雪安排我這樣做的。”

　衛仲誠臉上出現了一副很委屈的表情，道:“你們還想讓我說什麽?”

　“衛仲誠，我說什麽，你心知肚明。”

　孫朝泱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和胡軼雪都是一個部門的主管，除了業務上的聯系之外，又不是上下級關系，她憑什麽給你下指令?

　再說以你的性格，也不會隨意聽他的指揮吧?”

　“我喜歡她啊！”衛仲誠很快會道:“為自己喜歡的人做一件事，需要什麽理由嗎?”

　始終帶著墨鏡和棒球帽的劉子夏，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中一陣無語！

　還真是什麽爛理由都有！

　胡軼雪雖說長得很清秀，屬於耐看的那種類型，但是和衛仲誠的妻子比，還是差了一大節兒地。

　好歹衛仲誠的妻子是學傳媒的出身，不論身材還是長相都沒得挑，否則他也不會娶她了！

　“這理由你自己信嗎?”

　孫朝泱冷笑了一聲， 道:“如果你真喜歡她的話，絕對不會把她給拱出來，而是努力把她給藏起來。

　衛仲誠，我最後給你一次忠告，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要負責！”

　“我……”

　衛仲誠這邊還想說點什麽，劉子夏突然摘下了墨鏡和棒球帽，道:“衛總，你應該認識我吧?”

　“嗯?”衛仲誠扭頭看向了劉子夏！

　這一看不要緊，就像是看見鬼了一樣，驚地他差點從審訊椅上躥起來。

　任誰看到自己‘害’的人驟然出現在眼前，恐怕都會是這種態度吧?

　“劉，劉子夏?”衛仲誠驚呼了起來，手銬都給他勒出血痕了。

　“這麽驚訝嗎?”劉子夏笑了一聲，道:“看來衛總很怕看到我啊，畢竟你可是‘害’我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