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聲嘶吼咆哮,衝鋒的號角,響徹雲霄。
亂箭齊發,彌漫在整個戰場上的、窒息般的血腥味,仿佛引燃了人內心最深沉、最原始的。
殺戮……
“殺,殺,殺!”
很快,自白馬義從處,一股亮白的光芒,呈扇形擴散開來,緊接著,喊殺聲一陣接著一陣傳來,震天動地。
隨著戰馬的迫衝,雙方騎兵的距離,變得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撞在一處。
“換弓為槍!近戰殺敵!”趙雲右手一抬,長鋒前指,殺氣畢露,語聲鏗鏘,發出了一聲低喝。
緊接著,他也是提起了手中長槍,雙跨用力一夾,腳下發力,猛夾馬腹,催動戰馬直撞上去,快馬衝刺,何等之快。
緊隨其後的白馬義從們,紛紛將長弓丟在地上,策馬飛奔中抽出了長槍!
他們死死凝望著近在咫尺的袁軍騎兵,臉上余下的只是決絕!
“殺!”雙方將士揮舞著兵刃,發出陣陣怒吼猛烈的撞在一處。廝殺場面何其壯觀,猶如兩股洪流衝擊在一處,濺起無邊的血色。
戰馬相互衝撞,奔雷般的馬蹄聲中,伴著人馬骨骼斷裂的脆響,沙場上慘嘶連連!
槍嘯馬嘶聲中,趙雲一人一騎冒著濃鬱藍華,與敵將擦身而過,槍氣橫掃,
血光飛濺!
身上藍盈色光芒閃耀,手中銀槍舞的梨花帶雨,一騎當先,如入無人之境,其身後白馬騎兵,一個個也都是善戰非常,極為英武。
這些騎兵不但刀槍之戰嫻熟,其長弓之法更是精湛,一邊禦馬向前,一邊彎弓搭箭,所過之處皆是留下了袁軍士兵一片鮮紅的烙印。
如此或近戰或遠戰能力皆備,再加上極強的機動力,其威其勢皆令人目不暇接。
風蕭蕭,馬嘶鳴,戰雲籠四方,漫天的煙塵遮住了光線,將人嘶馬鳴,刀山槍林都籠罩在了殺戮之中。
殺氣衝天,勢不可擋,如同虎如羊群一般,人喊馬嘶,很快那些企圖阻攔的袁軍便禁不住鐵蹄衝擊,崩潰逃亡。
白馬義從所過之處,好似一股白sè的旋風,恍如風卷殘雲,威不可當,凶狠之極。
特別是那為首的趙雲,在袁軍的亂陣之中,恍若閑庭信步,一張白淨的臉上bo瀾不驚,好似進了自己的後花園一樣的輕松愜意,一路上但凡有人阻撓,皆被其輕松擊殺,手下幾無三合之將,所過之處,兵馬無不動容。
趙雲如猛虎入羊群一般,領著麾下將士奮勇拚殺,若有敢擋路的,皆一槍殺了,
前面的騎兵紛紛倒下,後面的人緊跟著湧上。
“殺啊!!”
“殺!”
“吼!”
兵刃交錯殺聲不絕,將士們睜圓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朝著敵人狠命戳刺!
趙雲一馬當先,揮舞長槍左突右刺,幾乎每刺出一槍,都會有一個袁軍從馬背上跌落!
“攔住他們,給我殺!”
伴隨著喊殺之聲,只見一名袁將馬當先,率領著身後的袁軍鐵騎瘋撲而上。
只是,如今袁軍精銳盡皆屯兵於幽州腹地,守護渤海的士卒皆屬羸弱,面對白馬義從這樣極為精銳的騎兵,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這些倉促集結地袁軍與白馬義從,僅僅是一個照面,便被衝擊的潰不成軍。
與界橋之戰的戰力正好相反,此刻換成了白馬義從個個以一當十,打得欲衝突而出的袁軍紛紛四散,一個個士卒當眾落馬,紛紛四散。
負責附近的袁軍統領名喚王威,乃是渤海的校尉,眼見己方兵馬連對方白馬義從的衝鋒一個照面都接不住,頓時心下著慌,口中大喝:“退,
退,速退!”話音還沒落,便見一名白馬義從橫刀已然衝至他的面前,一柄銅長刀當頭落下,直衝王威頭頂而來。
“給某下去!”伴隨著一聲驚天怒吼,王威只是覺得眼前一紅,哼也沒來得及哼上一哼,便被斬落下馬,身軀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就不動彈了。
“哼,就這樣也能當將領?”那士兵冷笑一聲,將目光看向不遠處另外一名袁軍將領。
“嘿嘿!”
...
那名正在廝殺中的袁軍將領,忽然眼前白光一閃,戰將瞥見一杆槍掃向自己,頓時冷笑一聲,挺槍擋住。
“砰!”愕然地發現手中一沉,那員袁軍戰將沉聲對眼前的白馬義從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只見眼前的白馬義從沉著臉, 冷冷說道,“白馬義從孟揚!”
袁軍戰將深深看了一眼對方那血色帶著瘋狂的雙目,疑惑地說道,“居何職?”
沒想到孟揚說了一句讓他無比驚愕,“士卒!”
這麽可能?
袁軍將領心中一震,按著對方的實力,如果在自己軍中,最起碼也是伯長的職位……竟然只是一名士卒?
“砰砰砰!”兩槍急交數下,袁軍將領哼了一聲說道,“武藝不俗,做一名士卒倒是可惜了!不過……你就如此自信你能殺我?”
說完,一用力,將對方之槍彈開,“我可是將領啊!”
“哼!”那名叫做孟揚的白馬義從,也不答話,隻與他纏鬥了一處,十幾招之後,力氣稍稍有些不支。
又是一次激烈之後,孟揚被擊落在地,武器脫手的他,再度抽出腰間的彎刀,握刀在手連連砍向袁將,袁將急忙用手抵擋,還好他全身甲胃齊全,便是手臂上也有臂甲,隻受了一些皮外之傷,只是胯下的戰馬就沒有那麽好運了,被砍了數刀,哀嚎著亂竄不已。
若是單論武藝,袁將自信那人不是自己三十招之敵,但是讓他心懼的是對方那種視生死而無物的眼神,尤其是……對方只是一名白馬義從的普通士卒!
慌了神的他,趕忙衝著旁邊的袁軍士兵,急呼一聲,“你們,快來助我一力!”
“吼!”一群袁兵,蜂蛹而至。
“殺!殺!”白馬義從士卒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有放松,在他吼著的時候,早有幾名袁軍士卒上前對著他一陣亂砍。
望著血肉模糊的屍體,袁將卻是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