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啊,你看這太陽都快下山了,縣令大人不是說了嗎,要防止黑山賊來襲嗎。這大冷天的,你看我們還是把城門關了,好早點回家抱老婆去。”戈縣北門前,一個年輕的守門小卒搓了搓凍的發紅的手,呵著冷氣,對旁邊的一老卒道。
“放屁,要是還有老鄉要進城怎麽辦,你小子是回家抱老婆了,他們可是要養家糊口的。”那被叫老張的老卒,知道這該死的亂世中,百姓苦啊,往往一個男人要養活好幾代人。
“咦,你瞧那邊,好像是一夥商隊,呵呵,咱去要個城門稅什麽的,回家也好給孩子買點什麽。”那小卒興奮道。
老張這回到不阻止,老百姓是苦,可這黑心商人可是富的流油,不詐點東西,老張覺得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站住,車上裝的什麽東西,讓軍爺檢察檢察。”那老張也就罷了,畢竟人家資格比自己老,但對這夥商人可不含糊,雖然自己只是個守城門的,可畢竟是個官不是。
“你!”一個臉黑黑的,腰上掛了一口大刀,明顯是個護衛,掄起拳頭就想打。
卻被一旁一個小夥子拉住,使了個眼色。
然後從懷裡掏出一串銅錢,點頭哈腰的對那小卒,獻媚道:“軍爺,我們這貨車上都是貴重物品,要是打碎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好交代,望卻爺高抬貴手。”手上那串銅錢也不找痕跡的放到了那小卒的手裡。
點了點頭,那小卒豪不心虛的把那串銅錢揣進了懷裡,低聲道:“走把。”得了好處,小卒當然是便宜行事了。
“動手。”商隊快要完全進城時,隊伍中間,一架最豪華的馬車上,有一人吩咐道。
“諾。”坐在車夫旁的一個大漢領命而去。
頓時,喊殺聲大起,這夥人明顯是久經沙場的老手,揮刀間又快又狠,那些縣兵根本抵擋不住,不到一刻鍾,就被殺的乾乾淨淨。
這夥人正是饒過數個縣城,在傍晚時抵達戈縣的黑山軍中選出來的幹練之人。
而這一大車貨物卻是來路上順手劫下來的,先前那兩人正是被張燕派了打前哨的李大目和白繞,本來是想到城門前就動手的,卻不想那個小卒受賄後居然連搜查都免了,到是幫了他們省了個大麻煩。
“將軍,城門已被攻陷。”副將興奮道。
“去通知於毒他們快速趕來。”白繞一邊前進,一邊吩咐道。
他們為了出其不意,只和李大目帶了數百人,搶先而來。
這戈縣也是座大縣,對比佘縣來說,縣中人馬也應該有個七、八百人,隻憑這數百人只能擋的了一時,還要等數裡開外的於毒等人率軍趕來,才能徹底的攻陷這做城池。
“看到那條大門縫沒。”白繞想了想,指了指城門和城牆相接的那條門縫,對著剛剛殺得興起,還有些興奮的李大目道。
李大目點點頭。
“多拿幾把長矛,把那個門縫給我堵了,再帶五十個人在那守著,一直等到摔軍前來。”見點頭,白繞吩咐道。
李大山摸了摸後腦杓,還是忍不住疑惑道:“守著就守著唄,堵了門縫幹嘛。”
“...從外面攻伐進來的時候,如此一做,豈不是可以封堵道路?”白繞沒好氣道。
李大目這才恍然大悟,帶著他的人守門口去了。
白繞則帶著剩下的人,走上了城牆,叫他們撿起地上還沒有損壞的十幾把弓,拉開弦,上好箭。
他們是想到了用計詐城,卻沒想到多帶弓箭守城門。
不久,就一大批士卒的趕了過來,從人數上看足有上千人。
“媽的,怎麽有這麽多人,是誰告訴我一坐大縣只有幾百人的,要命啊。”白繞心中暗暗叫苦。
“汝等乃是何人,竟敢率兵攻打縣城。”數百米開外,從層層的士卒中出來一個估計是縣令的文官,正氣凜然的大聲道。
心裡卻是悔啊,上面不是說了,最近黑山賊寇可能會來攻打縣城嘛,自己就不應該為了幾個百姓生計,腦袋一熱就開了城門,這年頭當好官果然沒好下場。
“不用理他,攻都攻了,哪有那麽多廢話。”白繞不屑道,李大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見無人答話,縣令更加坐定了這個想法,無奈隻好揮軍攻打自家的城門。
“放箭。”雖然白繞的叫聲足夠大,卻無奈只有那十幾把弓,射下去也只是稀稀拉拉的倒了幾個人。
而白繞想出來的土辦法,卻很是靈驗,那兩扇門使得道口變的狹窄異常,縣令的上千人馬跟本不能展開,每次只能派幾個人往前衝,但對上李大目所率領的悍賊結果可想而知,付出了幾十個人的代價卻硬是攻不進去。
“大人,可先攻上城樓,只要從上面放箭,下面的人就是甕中之鱉。“旁邊的縣尉進言道。
“你,你,你們兩個分兩路帶人上去。”縣令當機立斷,命令兩個屯將道。
“諾。”兩屯將領命,自帶一百人從兩邊的石梯上去。
廝殺開始蔓延全縣。
漸漸地,雙方皆死戰。
“將軍,左邊的兄弟們快頂不住了。”副將滿身是血,跑過來道。
“帶著附近的人去你那邊,這裡一馬平川,估計於毒他們也該到了。”白繞先是一愣,說話間又解決了一個不要命的。
遲疑了一會,卻見白繞下方那密密麻麻的屍體, 點了點頭,帶著剩下的士卒去右邊支援。
白繞精神一振,大喝一聲,手中長矛揮擊而出。
盡管被白繞他殺的膽寒,但這些士卒卻是源源不斷的衝上來,往往一矛掃去就,就有幾個人飛出護欄。
“喝。”大喝一聲,白繞手中長矛一刺,連帶著後面的一個縣兵也被捅了個對穿。
“恩。”奈何矛上的倒刺太長,卻是進的去出不來,邊上有一縣兵看準時機揮刀就砍。
無奈,白繞隻好棄了長矛,身體微一傾斜閃過那要命的一刀,這士卒卻是緊追不舍,方向一變,欲把白繞他攔腰砍斷。
見無處可躲,卻也激起白繞潛在的凶性,左手一揚,竟生生的架住了長刀,左腳一用力,一腳把他揣了下去,刀換右手,順手砍番了一個趁機衝上來的縣兵,“媽的,於毒張燕你們在幹什麽,要是還不來,老子就得交代這裡了。”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