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戰場上刀劍無眼,等一下你還是去後面換一身內甲,用將軍級別的。”
領著呂玲琦從休憩的地方走出來,高郅一邊解開纏繞在樹乾上的馬韁,一邊注意到呂玲琦身上的衣物。
想了想,考慮到她在戰場上的安危問題,高郅不禁伸手一把拉住繼續向前走的呂玲琦,對她囑咐道。
只是或許,單從男女方面,高郅的行為,有些欠妥。
哪怕知道高郅是為了自己好,呂玲琦一下子被他給拉住小手,她的心跳,還是不由得就加快了許多。
高郅的手很熱,手掌厚實,被他握住,不知道為什麽,呂玲琦有種十分安心的感覺,到了嘴邊的話也就咽了回去。
“恩……”
少女的心思總是難以捉摸的,此時呂玲琦,無疑便是如此。
對於高郅的話,她只是低頭輕恩一聲,宛若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全沒了往日裡表現出來的活潑機靈。
“那行,我去整頓隊伍,你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換上內甲,然後來中軍等我。”
雖然覺得呂玲琦似乎有些不一樣,但是由於心系白波黃巾韓暹的動向,高郅倒也沒有多想,簡單囑咐兩聲,便去集結軍隊了。
其實,早在他這一次出發之前,便已經定下了,平定白波黃巾的計劃。
由於白波黃巾的特殊性,其統帥的首領,是由數個勢力組成的,即便是楊奉、韓暹的勢力,也不過只能算其中比較大的部分。
至少,單從人數上來看的話,黃巾軍是無疑佔據亂相當大的優勢。
拋開裝備與士氣,一萬馬步騎兵,真的不算什麽。
所以,高郅他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打算和他們來硬拚的,他所計劃的方法,便是打著快速奔襲,逐一擊破的念頭。
無論是已經被重創的楊奉軍,還是馬上面臨的問題,白波黃巾韓暹,都僅僅只是他所圖的諸多目標中的一部分罷了。
相比起逐步蠶食,他的目標,更傾向於是一勞永逸!
當然,這個想法,距離成功實施之前,還需要他先去完成一件事。
畢竟,他可還有一個現成的“盟友”,不用白不用!
“大家可都吃飽喝足了嗎?”一想到自己的計劃,高郅雙目便不由得閃亮,掃視著了一眼重新集結起來的西涼騎兵,大聲問道。
“哈哈哈,將軍放心,大夥都憋著勁兒,只需要您一聲令下,俺保證,那些黃巾賊寇,屠之如豬狗!”
說話的,是一名皮膚黝黑,身體極為健碩的大漢,他是這批四千西涼騎兵的軍司馬葛廖。
也是自牛莽之後,又一個被高郅武力震撼,“心甘情願”跟隨高郅而來的“仰慕者”。
在陽光的照耀下,他那一身雄壯的近乎恐怖的肌肉,閃爍著黝黑光澤,右手拿著一柄長數尺,粗如大腿的巨型狼牙棒,帶著血絲的眼睛,閃爍著餓狼一般的殘酷之色。
“好。”高郅咧嘴一笑,正所謂話糙理不糙,這些大老粗們不會說話,但是那股意思,他是能夠理解的。
反身又看了看那一個個神情彪悍,氣息中充滿了嗜血味道的士兵們,高郅也是不禁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打仗,首重軍心,再重氣勢。
如今這兩樣,他的騎兵都不缺少了,至少只是單單對付韓暹的話,無疑是小菜一碟了。
當然,對於胃口甚大,妄想一舉多得的高郅來說,距離達到他心中的目的,還遠遠不夠。
眼珠子轉悠一圈,高郅打算,再發動攻擊之前,還是先去一趟一個地方。
.....
有意思的是,在高郅惦記著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同樣在念叨著他。
胡才,李樂這兩個白波黃巾軍的首領,於河間滄縣附近,成功匯合。
此時此刻,他們及各自麾下營內大將,全部聚在帥帳,正在共同商議,該如何面對高郅率領的西涼軍討伐一事。
一時之間,整個大營帳篷裡面,那是嘰嘰喳喳、亂七八糟的。
你說吵吵鬧鬧的,要真的議論出什麽辦法,那倒也還好想一點,只是,這些原本就只是獵戶、俠客、平民出身的白波黃巾諸將,哪裡學過什麽兵法。
喧鬧一番下來,依舊是大眼瞪小眼,毫無頭緒。
“叫你們前來,就是想問問你們,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是戰是退。”一陣吵鬧下來,胡才的忍耐性已經瀕臨爆發,大喝一聲,直接道出了這次會議的核心問題。
回答他的,卻是一陣死水般的沉默。
胡才脾氣急躁,在整個營中是人人皆知,否則也不會在關鍵時刻,乾出曾經放棄大軍攻城,而在一小縣城找人家縣尉,叫陣單挑的魯莽事來。
現在,明擺著是個燙手山芋的事情,更是沒人願意當出頭鳥。
要是一不小心觸怒了,隨時都可能被拉出去鞭打五十,這種事情的前車之鑒,在胡才這家夥的軍中,可並不算少。
“你們他娘的,倒是給lz說話啊!”
見眾人裝聾作啞,胡才眼睛一瞪,索性直接罵了起來,末了還戾氣十足的補上了一句,再不開腔,就挨個拖出去賞十鞭子。
這家夥,說得出,就絕對做得到。
重罰之下,終於有人站了出來。
“將軍,那西涼人凶猛,又在人數上佔了優勢,楊奉將軍軍中士氣低落,再加上將軍您不久前又受過傷。我以為不如先退守,再做應敵之策。”
說話的這人叫做吳充,是胡才麾下軍中的行軍司馬之一,也是他的心腹,讀過一年書,算是半個文化人。
聽到終於有人開口,胡才深吸一口氣,咧了咧,臉上露出一絲稍緩的表情。
顯然,這個心腹還是了解他的意思。
當然很快,他的臉色又是一板,越發陰沉,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撤退?把拱手讓人?”
“是暫時撤退。”
見胡才貌似又有發火的跡象,吳充趕緊補充道:“將軍神武,卻在戰場上遭人暗算。
我們讓出退守,一來可以麻痹西涼人,讓他們以為我們怕了,二來,我軍也好調整生息,整頓士氣。
屆時,等將軍您傷勢一好,重整旗鼓,將軍您再帶頭衝鋒,定可一舉踏破西涼,收復失地!”白馬掠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