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高郅酸澀的抖動槍杆,長槍槍尖前端霎時穿透了匈奴士兵的身體,鮮血噴射,頓時再一次染紅已經乾涸的槍杆。
隨著他的衝鋒深入,越來越多的匈奴士兵不再把他的威懾力當回事,紛紛悍然圍殺上來,讓剛剛還大發神威的高郅也是愈發艱難起來。
“刷刷刷!”又是一股股破風聲來襲。
環顧四周數不清的武器,鋪天蓋地,如同決堤洪水,呼嘯而出,浩浩蕩蕩,氣勢磅礴。
電光火石一刹那,高郅竟在身穿戰甲行動不便的情況下,在馬背上作出了一個鐵板橋。
只見他上半身向後一仰,腦袋立刻貼到了馬背上,腹部拱起。
數支長槍,從他腹部上方不過一尺的空氣中急速略過。
高郅手掌轉動長槍,靈巧地將槍杆緊貼著四處壓來的武器器械,同時向上極速滑動。
呲呲
杆身互相摩擦發出的尖銳嘯鳴鼓蕩著眾人的耳膜,耀眼電火花衝擊著四周所有人的瞳孔。
幾乎是在高郅他剛剛從鐵板橋狀態恢復直起身子的同時,又有數杆長槍飛速刺出。
剛剛從狀態下恢復過來的高郅冷笑一聲。這次他飛速斜身,數杆兵器從他身邊擦過。
讓附近很多匈奴人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高郅手臂伸長到極限,鋼夾一般的中指食指微曲,竟徒手一把夾住了那些武器的杆身。
不分敵我陣營的一聲驚呼,為高郅的敏捷,力量,巧勁兒作了完美的震撼。
高郅精神一振,手中的長槍飛舞,閃電般的長槍如同蛟龍飛舞一般靈活舞動。
只聽到“撲哧!撲哧······”聲不斷,瞬間附近的十幾名匈奴士兵紛紛被飛舞的長槍擊中。
眾人紛紛都被高郅這般炫酷的的槍技震驚了,十幾具匈奴士兵的屍體,全部都是被刺中了咽喉,全部都是一擊斃命。
高郅單臂策馬,再度高揚前蹄的戰馬,仰頸長嘶。
“”
烏壓壓的敵人,個個神情緊張,肌肉緊繃地攥緊了手中的兵器。似乎站在他們對面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前軍萬馬。
高郅喘著粗氣,狠狠咬牙,沒有耽擱的他,再度出擊!
“啊!”
在高郅的前方,一名剛剛廝殺時產生的熱汗的匈奴百夫長,見到高郅殺來,驚呼一聲,仿佛陡然失去溫度,汗水順著脊柱淌下,帶出一道道冰涼,那名匈奴百夫長隻覺得腦中有千萬道雷電同時劈下。
“噗呲!”
下一刻,高郅那帶著破風之聲的槍尖刺及匈奴百夫長的腹部時,先是貫穿了他的皮甲。
而後,他的皮膚也以槍尖所點處為中心,塌陷下去。
白駒過隙的一瞬,槍尖便突破了皮膚彈性的極限,貫入敵將的血肉。
槍尖深入到他的腹內一寸時,便匆匆抽出。
湧出的血液,頓時填滿了那名匈奴百夫長的身體與衣甲之間的空隙,並從下擺汩汩流出。
高郅將其挑起,而後於其下墜的瞬間,長槍再度橫掃而去。
當橫掃的長槍,觸及匈奴百夫長的頭盔的一瞬,“當”地一聲巨響,火花迸現,匈奴百夫長的頭盔如同斷線風箏一般被擊飛,顱骨則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深度向下凹陷。
凹陷的顱骨衝擊到了他的眼眶,將整個眼球硬生生擠了出來。
“”
本來自恃盔堅甲厚,大大咧咧殺向高郅的十幾名匈奴將士紛紛謹慎起來,生怕一個破綻露出,落得悲慘下場。
哪怕因為消耗過度,動作也遲緩了許多,但是高郅他卻仍然還有著可以奮勇拚殺的力量。
雙方完全瘋狂了,不要命的砍殺,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見血,就象一群殺紅了眼的猛獸。
激昂的吼聲劇烈衝擊著高郅的心靈,給他以極度震撼。一股無名的熱氣驀然充斥了全身,熱血霎時間沸騰起來。
縱聲高呼,戰馬前蹄落地,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呼嘯而去。
驚天動地的吼聲,象春雷一般越過戰場,越過山巒,聲震天霄。
發出寒光急速揮舞的刀槍,如同死神鐮刀一般,不斷製造著死者的同時收割生者的勇氣。
數百上千騎,排列陣型,一個個席卷而去,戰場上霎時間風雲變色。
由於情況緊急,已經來不及列陣而行的匈奴後軍,因此隊伍便顯得有些松散,並州狼騎衝來時,就像割稻子一樣,很快便刺倒了最後排的士兵。
不過,那些匈奴士兵也都是悍不畏死的沙場老手,毫不畏縮地與這些漢人的勇士佔成一團。
常常是一名匈奴士兵剛剛將敵人騎兵馬腿打折,敵軍摔下,很快另一名敵軍便策馬殺來,一槊將士兵刺了個對穿。
“哇啊”
鋒刃雪亮的大刀深深陷入並州狼騎的血肉當中,激起了他的慘叫。
“呼哧”
刀鋒被拔出士兵的血肉之軀,帶出一片血肉。
反應不及的並州狼騎,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腦袋便飛了出去,腔子裡咕嘟咕嘟噴血的身子斜栽下馬來。
“嗚呃”
那名殺死並州狼騎的匈奴士兵也沒有什麽好下場,剛剛抽回大刀的同時,他的嘴裡亦是一下子吐著血泡,翻著白眼從馬背上落下。
帶著猩紅色血液的長刀從他的肺部被拔出
混亂的戰局上,普通士兵的命,真的很廉價
“噗呲”
呂玲綺手中長槍橫著揮出,劃出優美的弧光後命中了一名匈奴士兵喉頭,殷紅鮮血隨即噴湧而出。
“噗嗤!”
很快,血肉被貫穿的聲音再度傳來,又是一名敵兵的身體被呂玲綺的長槍貫穿,殷紅的鮮血灑在大地上,深深地滲了進去。
與此同時,就在她的前方不遠處,憑著出眾的速度,高郅避開或招架住了所有捅,刺,劈,砍,砸,不過卻也能明顯看出,他愈發的力不能支。
呂玲綺不由得大急,速度再快三分,扒拉橫掃開與高郅之間的匈奴士兵,迎了上去。
“”
高郅抬頭一望,滿是灰塵和鮮血的臉上, 瞬間被清淚衝出了兩道痕跡。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莫名的,再一次見到呂玲綺,他就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怎麽止都止不住。
“高郅”
“玲綺”
沒有千言萬語,沒有噓寒問暖,僅僅只是二人之間的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
然而,即便如此,這對有段時間沒有見面的男女,於戰場廝殺後,再見對方的那種感覺,卻是讓他們各自心中稍起波瀾的心境,再度平穩下去。
這種感覺,不是一般的安心兩個字所就能囊括得了的。
也許二人各自還沒有能夠完全闡釋出來那種感覺的詞匯,但是那種溫馨的感受,還是讓二人甘之如飴。
這一刻,至少在他們各自的眼中,柔情,滿山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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