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感覺很是玄妙。
冰涼?不是。
溫暖?也不是。
那是一種奇奇怪怪卻又描述不出來的酥麻感覺。
整個人既像是泡浸在溫熱泉水中的舒適。
又時不時的有種跌落冰窖的寒意。
再加上自己渾身上下,還有著用力過度的脫力後的乏力感。
整個人,都有點昏昏沉沉,置身極樂一般。
這種感覺,比他娘的與夏侯元讓拚酒後,那種淋漓盡致的大酣大醉的感覺,還要舒適,還要令人感覺依戀!
真TMd,舒服啊~~!
唔...
就是...這天,怎麽突然的黑了?
夏侯淵陡然覺得眼皮子嚴重打起抖來。下一刻,伴隨著一股漫長的記憶碎片,整個人視野,變得昏天暗地起來。
就像人們在睡覺中無意識的情況下做的夢一樣...
那是一段戰鬥的記憶畫面。
水光瀲灩,一片海浪翻湧之中,一個巨大的宛如蛇龍的身體在浪花之中時隱時現。
皮黑無鱗,斑若灑銀,燈籠大小的兩眼霍霍凶光,如同探照燈般照射在人身上的時候,令人一陣毛骨悚然。
滿口劍齒森森駭人,嘴裡發出嬰孩般的叫聲讓人心神不穩。
在面對敵人的時候。 。墨華凶態畢露,張牙舞爪,猙獰的盯著獵物,滔滔海浪鋪天蓋地席卷,刹那間,風起雲湧....
......
“妙才!”曹操在夏侯淵手上寶弓松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妙。
果不其然,在一陣搖搖晃晃後,就在他下馬,伸手準備虛扶的時候,卻不想夏侯淵,居然就這麽仰面栽了下去。
還好跟在二人身旁的夏侯惇,速度更快的從馬背跳下,伸手及時的攔住了,正仰面栽下去的夏侯淵。
“大兄,妙才沒事,只是氣罡損耗太大,加上實力突破,導致短暫的昏厥過去罷了。”夏侯惇給夏侯淵把脈後,望著滿臉擔憂。。蹙緊眉頭的曹操,寬慰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曹操眉頭微微一舒,喃喃自語的將目光重新挪放到自家兄弟夏侯淵的身上來。
說起來,曹操和夏侯家的關系,稍稍有點複雜。
曹氏、夏侯氏都是沛國譙縣的大族。
但是曹氏自曹騰以來,門第興盛,多在朝廷和郡縣做大官。
由於曹騰深受大將軍梁冀和漢桓帝信任,養子曹嵩做過太尉;弟弟曹褒官至潁川太守,曹褒兒子曹熾官至侍中、長水校尉;另一個堂侄曹鼎官至尚書令。
而這其中的曹嵩,就是曹操的親身父親,曹嵩本姓夏侯,後來被認作曹騰的養子。
夏侯氏為了求得勢力的發展,夏侯氏逐漸向曹氏靠攏。
曹氏雖然是依靠曹騰當宦官發跡,但是在士大夫中口碑不錯,在家鄉也不驕橫,因此夏侯氏開始向曹氏靠攏,並以其為首。
形成了曹家夏侯家是一家的特殊情況。
當時曹操辭職在家,夏侯惇、夏侯淵與曹操相交。
曹操曾違法,夏侯淵代替曹操入獄,曹操積極營救,救出了夏侯淵。
從此,兩家的關系越發親密了,夏侯淵還取了曹操的小姨子為妻,二人成了連襟。
是以,曹操在陳留起兵匯合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也是夏侯惇、夏侯淵率先來投。
這時候的曹操代理奮武將軍一職,便以夏侯惇為司馬,夏侯淵為別部司馬。
而曹操兩個堂弟曹仁和曹洪(曹操、曹仁和曹洪互為堂兄弟)也都只是別部司馬而已,可見曹操對夏侯多麽看重。
是以,對於夏侯淵的情況,曹操是非常關心擔憂的。
關心則亂,等真的從夏侯惇口中得知夏侯淵的情況,不是壞事反是喜事後,心憂的曹操,方才舒上一口氣。
“這就是突破了嗎?化罡顯象?”曹操將視線再次放回在夏侯淵的身上。問道。
到底不愧為一代梟雄,在情緒穩定後,馬上就恢復了冷靜,注意力一下子便落到關鍵的地方。
只見此時,一縷縷銀色的輝光,正從夏侯淵的體內源源不斷的湧出,雲霧一般好似有形有質的東西,一圈圈的將他從頭到腳的纏裹起來。
那種感覺,就仿佛...夏侯淵成了一個透明發亮的人一樣!
“哈哈,是啊,大兄!妙才很快就是我們曹家夏侯家第二個達到顯象的男人了!”
夏侯惇咧嘴笑道,對於自家這位士大夫口中頗有聲譽的大兄,他是非常敬佩的。
不過,也很少看到大兄失態的情況。 。偶爾看看,感覺...也不錯哈!
至於說,曹家、夏侯家第一個達到顯象的是誰?
嘿嘿,當然是他夏侯元讓大爺了!
“你啊...帶上妙才,我們走。”沒好氣的對這位自家最強悍的武將,搖了搖腦袋。
一邊說著,曹操一邊側馬抬頭,眯眯眼,注視了一眼虎牢關上的熟悉身影。
由於太遠了看不清相貌,只能看到是穿著金甲,頭上兩根晃來晃去的長鞭,看上去就像是蟑螂的兩根須毛。
呵,天下第一的武將嗎?
呂奉先,昔日,我靠著你一時放過而逃的升天,今日,我們便再來會過!
“現在就走?”夏侯惇砸吧砸吧嘴巴,有點不願意,他也想打一架。
“怎麽?不然我們還要按照之前那樣。。和呂布鬥將嗎?誰去幹掉那呂布?是我,還是你?”曹操沒好氣的看著自家的猛將,笑道。
“額?”夏侯惇頓時語塞。
他不是傻子, 呂布那廝,咳咳,他覺得自己再猛,哪怕嗑上幾瓶藥,就現在來說,估計也絕對是乾不過的。
好吧,還是聽孟德的,反正他懂得多!
撓了撓後腦杓,夏侯惇嘿嘿一笑,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迅速忘掉自己的尷尬,持槍護衛著曹操和已經昏迷的夏侯淵二人,往後方大軍撤去。
當然,在心底,他還是埋下了,挑戰呂布的念頭。
於是,在樓上呂布的注視下,曹操和滿臉不舍的夏侯惇,帶著昏迷狀態下的夏侯淵,重新折返回去。
對此,城牆之上的呂布,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並沒有繼續出箭阻攔,只是眼神的光芒愈盛,剛剛那一道銀色之箭,差點就讓大意之下的他受傷!
摸了摸臉頰側面,那裡,被箭芒刮去一小挫發絲。
持箭的家夥...我呂布,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