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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郵箱在車身的另一側,劉天一無法瞄準,所以只能等著車裡的人下來。
正在這時,從另一側的山坡上突然衝下來一群人,從穿著上看,很像是唐漢那些人。
不過劉天一很快就看出來,那一定不是。
他們的身手十分敏捷,絕對不是一群百姓武裝能夠達到的級別。
眼看衝上山來的日本兵越來越近,劉天一無法繼續等下去,打死幾個日本兵之後,迅速跳上雪地摩托,繞到山溝下面,藏好槍,朝北門的方向跑去。
摔下來的那個山谷裡,趴著一頭奄奄一息的鹿。
那應該是頭幼鹿,也就一百多斤。
劉天一轉了半天,找了個緩坡,扛著那頭鹿爬了上去。
打中那頭鹿的日本兵把劉天一摔下山坡的事情告訴端木黑比的時候,“他”連眼皮都沒抬,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劉天一扛著鹿回去的時候,他們只打到了幾隻野兔和一隻野雞。
見到劉天一,譚九立刻衝到他身邊,興奮的說:
“兄弟,我他媽就知道你死不了!這下好了,有了這頭鹿,咱今天的賞錢肯定少不了!”
劉天一咧著嘴笑,沒有說話。
他心裡清楚,這件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果然,剛進城,他們就被一隊日本兵給攔住了,二話不說就把劉天一和譚九給綁了起來。
一個日軍少尉走到吉普車前,低聲和端木黑比說了幾句什麽,揮手讓人押著劉天一和譚九上了另外的一輛卡車。
譚九嚇的眼淚都下來了,一個勁兒的哭喊自己冤枉,劉天一也跟著一起喊,表情眼神都十分到位。
他心裡清楚,這件事情自己絲毫沒有計劃,一切都是隨機的,回來的時候山坡下面也肯定會留下腳印,就這一件事情,就能送了自己的命。
但是他卻只能這樣選擇。
當初來新京,原本是想要給普儀的登基儀式添點兒堵。
後來發現那樣倒不如找機會多殺幾個日本軍官,但是那晚聽了芽衣的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都太簡單了。
如果自己能夠把目標放在那些工程師一類的人身上,或許能夠取得更好的效果。
剛剛,就在他看到那些人從山坡上衝下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其實自己是不該來的。
就算自己不來,那些人也不會讓這場“槍決事件”成功,不會讓“劉麻子”這個名號倒下去。
也許,這就是命。
但是他劉天一的命,是要攥在這自己手裡的,絕不可能任由別人,尤其是日本人來主宰自己的命運!
卡車在經過一座橋的時候,一個日本兵似乎是被他們兩個給喊煩了,戰起來狠狠的一腳踹在劉天一的胸口,又抽了譚九一個嘴巴。
劉天一的手雖然被綁著,但是腳卻能動,他身體往後一靠,一腳就踢在那個日本兵的褲襠上。
那個日本兵滿臉痛苦的彎下腰,劉天一被綁在背後的雙手在車廂上撐了一下,迎著那個日本兵的臉撞了上去。
“砰!”
一聲悶響。
那個日本兵鼻子裡頓時飆出兩道鮮血,哀嚎著倒了下去,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捂著褲襠,身體蜷縮成一團。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其他的幾個日本兵反應過來的時候,劉天一已經站了起來。
“八嘎!”
一個日本兵立刻端著槍,明晃晃的刺刀直奔劉天一的胸口扎了過來。
卡車車廂裡一共就那麽大點兒地方,十幾個人,劉天一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而且,其他的那些日本兵也都紛紛站了起來。
劉天一心裡有些無奈,他很想知道,那些傳說中的特種兵要如何應這樣的局面。
(他在想自己是瞬間金鍾罩護體呢?還是變身大力牛魔王掙斷繩索,然後把那些日本兵一個個的拍死。
這功夫別說部隊裡不教,估計現在的靈台方寸山都已經失傳了。
自打那個來自花果山的弟子孫某進了龍組,立即就掀起了一波‘特種兵無敵’的熱潮,忍者如草芥,原子彈如玩具,飛機坦克就像是當年的舒克貝塔。
無數的特種兵再被人問及兵種的時候無言以對,羞憤而死,冤魂怨念直衝天際,毀滅了靈台方寸山,所以,世間自此再無孫某同門,再無令世人敬仰的特種兵!
注:作者沒忍住小小吐槽一下,不算字數,後面不上,一定對得起你們的每一分錢!)
生死一線間,劉天一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
來自未來又如何?絕地裝備又如何?在這個瞬間,就是死局!
眼看著槍口的刺刀就要刺進劉天一的心口,車廂中突然想起一陣破空之聲。
“啾、啾、啾……”
十幾個日本兵,紛紛軟倒在地。
劉天一還沒反應過來,手上一松,繩子已經被割斷了。
他愣愣的看著身邊的兩個全身包裹在黑布中的身影,腦中莫名的跳出一個詞:黑色木乃伊?
他被人救了,而且,是被日本人。
這對於劉天一來說,不是幸運,而是打擊。
卡車緩緩停下的時候,劉天一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他被帶到了一個空曠而黑暗的房間之中,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腳步聲的回音。
“劉先生,歡迎您。”
一個縹緲的聲音想起,縹緲的無法分辨聲音傳來的方向。
“你又是什麽人?”
劉天一平靜的問了一句。
那個聲音似乎並沒有回答的意思,自顧自的說道:
“劉先生,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劉天一感覺自己的臉上有點兒發燒,幸好在黑暗之中,沒有人看到他的窘迫。
一個救了自己命的人, 說需要自己的幫助,這無疑是莫大的諷刺。
那個聲音似乎意識到了劉天一的窘迫,輕聲笑了:
“劉先生,每個人都有他獨特的能力,就比如您和您那些奇怪的武器。”
劉天一有些無奈,聲音乾澀的說:
“以你們的能力,有什麽是需要我幫忙的?你們要的,無非是‘劉麻子’這個名號而已,至於我本人,對於你們來說,根本毫無價值。”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再次在劉天一的耳邊響起:
“劉先生,我並沒有和您開玩笑,有些事情,您做的到,但是我們卻做不到,這次請您來,是需要您幫助我們刺殺一個人。”
“什麽人?”
劉天一沒有再矯情什麽,直接了當的問。
“一個日本人,一個對於日本軍方來說極為重要的人。”
“好,在哪兒?我現在就去!”
劉天一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尤其是這種被人家救了命的人情。
那個聲音似乎對他如此痛快的答應下來十分的滿意,聲音之中露出一絲喜悅:
“劉先生果然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