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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一冷厲的聲音在眾人耳中響起:
“你要是再廢話,老子就割了你的舌頭!”
常墨林的眼珠轉了轉,沒敢再說話。
劉天一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
“諸位,今兒是大年三十兒,在座的,都是我九龍山的兄弟,我把話兒撂這兒,自打九龍山開始資源共享統一調配開始,我劉天一做的每一件事兒都對得起諸位,對得起九龍山!老子那些黃魚一根根的扔出去,就算是喂了狗,它還得衝老子搖搖尾巴深深舌頭吧?”
說著他一指常墨林:
“但是他常墨林!竟然敢勾結日本人,害死了秦大當家!老子今兒要是讓他活過了年三十兒,日後到地下見了秦大當家,老子這臉就得塞到褲襠裡!”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
“殺了他,給秦大當家報仇!”
一眾大小土匪頓時跟著喊了起來。
滾刀肉見了這幅場面。哼哼了兩聲說道:
“劉麻子,你說常墨林勾結日本人,有什麽證據?就憑這個鐵盒子?”
劉天一笑著看了一眼滾刀肉,平靜的說:
“滾刀肉,老子知道你平日裡和這兔兒爺走的很近,但是,你倆有啥炕上抗下的關系老子不管,也管不著,但是今天你要是想攔我,你就試試!”
說完,他把那部電台拎起來舉過頭頂,衝眾人說道:
“這玩意兒叫電台,能夠隔著幾十裡甚至成百上千裡地傳遞消息,常墨林就是通過這玩意兒和日本人聯系的!如果說這東西是老子栽贓陷害,那老子還有證人!”
說著衝門外喊了一句:
“把人給老子帶進來!”
門一開,啞巴拎著DP-28扯著一個娘們兒唧唧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人一見劉天一,直接就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
“劉大當家、劉爺、爺爺,您就饒了小的吧!這些事兒都是常墨林逼著我乾的,不是我願意的啊!他不願意讓您當這九龍山的老大,想要取而代之,所以就聯系了日本人,也是個娘們兒,好像叫什麽芳子,我聽他倆說過話,說什麽您死了之後,這九龍山就是常墨林的……”
這個人大夥兒都認識,他叫西風,是常墨林的心腹。
劉天一把刀尖兒從常墨林的嘴裡拿出來,“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環視一周,接著說道:
“老子知道,就算是這樣,你們有人還是會說,這個人也是我劉天一收買的,在這樣的事實面前還不願意相信的,就算老子找到再多的證據,也是沒用的,所以,老子也不指望那些有這樣的想法的人相信!”
說道這兒,劉天一停了一下,假裝不經意的掃了滾刀肉一眼,接著說:
“但是老子把話兒撂在這兒,常墨林肯定是過不了今兒晚上這個年,你們有誰想跟著他一塊兒的,盡管站出來!”
旁邊的常墨林突然伸手去抓桌子上的匕首,卻被早有準備的劉天一反手一拳,正砸在鼻梁骨上。
這一拳打出去,劉天一就沒再停手,一腳踹倒背後的椅子,伸手就扯住了常墨林的領子,迎面又是一拳。
要是擱在平時,常墨林也是能跟劉天一對付一陣兒的,好歹也是個土匪頭子,手上沒兩下子也沒法兒服人。
但是今天他本來就有點兒心虛,氣勢上又完全被劉天一所壓製,加上先前挨的那一拳還沒緩過勁兒來,連一點兒有效的反抗都沒有,就被劉天一三拳兩腳打到在地上。
兩個嘍囉趕緊過來把他架起來,等著劉天一說話。
劉天一的嘴剛張開,聲音還沒出來,旁邊的蘇曉茹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那把匕首,直接從背後把常墨林捅了個透心兒涼。
常墨林盯著劉天一,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劉天一深深的看了一緩緩倒下去的常墨林,低下頭,眼神閃爍。
花狗湊過來低聲問道:
“大當家,這……”
“拖出去,喂狗。”
劉天一抬起頭,淡淡的說了一句。
花狗趕緊招呼人過來把常墨林的屍體抬了出去,轉身剛要走,卻被劉天一叫住了。
“花狗,你先別走。”
走到桌邊端起一碗酒,大聲對眾人說道:
“來,我他娘的敬各位一碗,也不說那些不鹹不淡的屁話,我就祝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活著看到小日本鬼子滾回老家的那一天!”
這些人當中雖然有不情願的,不過還是都紛紛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放下酒碗,劉天一卻沒有坐下,一會手,一直站在角落裡的么雞趕緊走過來,手裡端著鋪著一張紅布的方盤,裡面放著八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和八隻倒滿酒的白碗。
劉天一抬腿站到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所有人,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今兒難得人都在,老子還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從今天開始,九龍山上只有一個綹子,就是我劉天一的綹子!”
他的話音剛落,滾刀肉“啪”的一拍桌子就要站起來,身邊的趙駝子手一抖,一把飛刀“噗”的一聲正扎在他的喉嚨上。
滾刀肉翻了翻白眼兒,仰面倒了下去。
穆傑森和徐大棒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劉天一眼角動了動,接著說道:
“現在,勞煩諸位都他娘的聽好了,我九龍山今日封天告地,四梁八柱列裡兩旁!
迎門梁,九龍山大炮頭,女中豪傑胡彩鳳!”
他這句話喊出來,整個九龍廳之中一片嘩然,所有人都知道劉天一滅了白龍嶺,胡彩鳳是胡九爺的女兒,劉天一卻給她掛柱,還當了大炮頭,別說是那些人,就連蘇曉茹都是滿臉震驚的表情。
這件事情,她事先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胡彩鳳一襲黑衣,腳蹬馬靴,腰裡別著雙槍,從房梁上跳下來,走到劉天一面前,單膝跪地,雙手從劉天一接過一把匕首,站起身揮手劃破手腕,在八個碗裡挨個的滴了幾滴血,退到劉天一身後,負手而立。
劉天一又拿起一把匕首,雙手舉過頭頂,高聲說道:
“托天梁,九龍山糧台,花狗!”
這一次,除了花狗本人,任何人都沒有感到意外。
花狗有些顫抖的走到劉天一面前,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兒都沒說出來。
劉天一踢了他一腳,把匕首舉到他面前,花狗趕緊雙手接過,劃破手腕,也在每個碗裡滴了幾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