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南明朗問出的這個關於生死，會不會被殺的重大問題，系統笑著回了一句，“如果你不怕死，那你可以試一下，看他們會不會殺你。”

　　會不會?

　　雖然不確定，但是南明朗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答案。

　　南明朗沉默了片刻，低聲回道:“可是我沒有想著當文娛救世主，也沒有想著扛起中國電影的大旗，還有就是那些旗子好好地立在那，為什麽要扛起來?”

　　“額……”

　　“還有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就沒有想著當明星，當演員。”

　　“南同學，這個你不要隱藏你的內心，不要壓抑你的天性，你的那一首暗戀愛情詩《花的秘密》就已經透露出來了，你其實也有一顆悶騷的文藝心。”

　　鬼系統語重心長地說道:“其實每個人都有一顆向往藝術，向往美的心，或是音樂，或是舞蹈，或是美術，或是表演，或是文學……”

　　“老祖宗我隻是希望南同學你不要像某些人學習，嘴上說著不要當明星，不想當明星，故意裝低調，隱藏自己的創作筆名，嘖嘖……”

　　“嘴上喊著嚷著，呀買碟，呀買碟，我不想，我不要，我不是，我真不是明星……切，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

　　“呀買碟，是什麽意思啊?”

　　鬼系統話語一頓，沉默了幾秒，正聲說道:“南同學，雖然你還沒有成年，但不要給我裝單純哦！老祖宗不相信你不知道呀買碟是什麽意思！”

　　“我真的不知道！”

　　“……”

　　鬼系統一聽南明朗是真的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停頓了幾秒，意味深長地解釋道:“這是來自於島國愛情動作電影裡面的經典台詞，你後面有機會可以去看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哪部愛情動作電影?”

　　“額……很多部。”

　　鬼系統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就要被禁了，話題一轉直接說道:“反正，我就是告訴你千萬不要低估人性，不要小瞧那些文娛救世主，為了藝術，為了自己，他們不會在意犧牲。”

　　“當然前提是犧牲的不是他們。”

　　……

　　南明朗聽了鬼系統的話，其實他已經明白了，現在被稱作天才導演，天才歌手，天才作家的那些大明星，大作家其實都隻是文抄公。

　　這個認知讓南明朗有種難以言明的別扭感。

　　真的很詭異，很別扭，很不對勁，有一種認知崩塌的荒誕感！

　　“鬼系統，你真的沒有弄錯嗎?”

　　南明朗還是有些懷疑地問道:“就像王袍他新出的單曲《會呼吸的痛》是特意唱給他的前妻，為了他的前妻而創作的歌曲。真的，MV裡面都非常深情地像前妻在告白，想要挽回感情。”

　　“那怎麽可能會是抄的呢，隻有他經歷了，才會寫出這樣的歌詞來……”

　　鬼系統聽見南明朗這番話，直接說道:“你別忘了，他除了是一個歌手，還是一個演員，他也不容易呀！”

　　“為了泡妹紙，要合適宜地找一首歌來抄，而且還要深情地說是自己特地寫給那個妹紙的，你覺得能夠做到這一點，容易嗎?”

　　“所以說，他們，他們真的太不容易了！”

　　說到後面，鬼系統的聲音都開始變得激動，振奮起來。

　　南明朗不明白鬼系統這麽激動是為了什麽，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哦。”

　　因為他還是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感。

　　……

　　“南同學，我想你也會體會到這種不容易的。”

　　“為什麽?”

　　鬼系統直接回道:“因為我這次過來除了是來調查這麽多系統出現在同一個世界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

　　沒有追問的話，一片沉默。

　　很顯然，南明朗根本就沒有get到系統的電流回路，沒有問是什麽重要任務。

　　鬼系統尷尬了幾秒，自顧自地說道:“另外一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過來調研的，調研的課題就是一個普通人成為明星的內心世界變化感受，關於這方面的體驗和愉悅度。這次調研也是為了老祖宗我更好地升級，為救世主們服務。”

　　“所以這就是老祖宗我為什麽要借用你的身體的原因，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真正感受到情感變化。”

　　“你們系統有情感變化嗎?”

　　鬼系統瞬間就變得很驕傲和自豪，說道:“別的系統當然不會有人工智能，情緒體驗分析表達，但是老祖宗我可是娛樂系統的老祖宗，真正終極大Boss，也是唯一的主系統，情緒體驗和情緒表達這個都屬於人工智能系統分析程序。”

　　“老祖宗我可以選擇非常多的性格，但是分析之後，現在的老祖宗才是情緒穩定度最高的，好吧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要告訴你平常多尊重一下老祖宗。”

　　南明朗一臉茫然，搞不懂系統為什麽會有這麽複雜的概念，系統不應該是就是像電腦系統程序那樣的關機和重啟，一直循環。

　　“我不想當文娛救世主，我……我不想抄。”

　　不知道為什麽說道最後那個字的時候，南明朗莫名地有一種羞恥感。

　　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不想當文抄公。

　　他的內心其實是有個不為人知的想法，他其實想成為卞雨笙，哦，不，卞雨笙也是文抄公……

　　他想成為真正的詩人。

　　……

　　“南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應該這麽想，你是來拯救你們這個世界貧乏的文娛世界，你是要振興你們這個世界的文娛產業，你是文化藝術的傳播者，你要知道你擔負起……”

　　越說，鬼系統越激動，仿佛在訴說最偉大，光榮的救世使命。

　　“鬼系統，我還是不想抄……”

　　“那你怎麽成為明星，怎麽讓我完成調研，老祖宗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讓老祖宗查出問題，完成調研，老祖宗我就會一直鬼上身纏著你的。”

　　南明朗一臉幽怨，幽幽地回了一句――

　　“你終於承認自己是鬼上了我的身。”

　　“……”

　　鬼系統話語一頓，旋即說道:“反正老祖宗我知道你的內心是有一顆悶騷的文藝心，放心老祖宗會讓你的悶騷變成明騷。”

　　“你可不可以不要上我的身?你可以上我姐姐的身，她想要當明星，當演員， 當歌手，成為巨星。”

　　鬼系統聽見南明朗這話，瞬間就不樂意了，冷聲回道:“你這是在侮辱老祖宗！”

　　“我，我沒有！”

　　“老祖宗既然選擇了你這個胸無大志，一無是處，美而不自知的花瓶宿主，跪著也會讓你那顆悶騷的文藝心變得滾燙火熱起來！”

　　……

　　南明朗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隻覺得很尷尬，很受傷。

　　他並不是胸無大志，一無是處的。

　　南明朗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鬼系統，我寫的那首，那首詩，真的很不好嗎?”

　　鬼系統冷聲嘲諷道:“別怪老祖宗說話難聽，你那也叫詩，嘖嘖……老祖宗我給你念一首和花有關的愛情詩――《一棵開花的樹》。”

　　“《一棵開花的樹》這首詩我知道，這是卞雨笙的寫的愛情詩。”

　　……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

　　南明朗情不自禁地念了起來，溫聲念著。

　　一瞬間，南明朗又想到卞雨笙是文抄公，這首詩那就不是她寫的，而是她抄的，不禁問了一句，“鬼系統，這首詩不是卞雨笙寫的，那是誰寫的。”

　　“席慕蓉。”

　　“席慕蓉?”

　　南明朗喃喃念了一遍，雖然不曾見過面，但是聽見這名字，想到那棵開花的樹，感歎道:“席慕容老師的名字真好……”

　　“那棵開花的樹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