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時西風涼涼,百裡瓊丹信,何處把酒悵悵。
也許是武俠類世界的通病。莫名的,總是會有一個貪嘴好色的老道士成了主角師傅,並且還帶著些難言的瀟灑。
一般,他們都會有一個通名,是為‘酒劍仙’。
當然,這老道士卻是個例外。你以為他叫酒劍仙?其實他叫做長生劍噠~
所以,就看著那個女人的樣子,便也能看出當初他當時的風采,她愛他之深切。
只不過,小道士此來只是為了試劍。
所以,雖然他倒也沒有要趕走那個女人的意思。但是心中卻也是有些難免的不甚在乎。
畢竟,也許系統的存在感的確很低。但是那威脅度提醒卻是個很有趣的東西。
最起碼,小道士知道這個女人對他並沒有歹意,這也就夠了。
……
這是個還不錯的酒樓。
不僅僅是因為他家的床暖,他家的酒寒。更表現在他家的小二極有眼色。
就好像是現在,便就在那小二的輕輕叩門聲中,兩個人之間那有些尷尬的氣氛莫名有些緩和。
天亮了。
飯,自然也是要吃的。
江南的美食也許並比不上是京都那般精細。但是相比而言,卻又多了一些獨屬於江南水鄉的娟秀。
就好像是那糖漬鴨子,便就是個極為不錯的美味。
“明天,我要去闖山。”
小道士放下了剛剛啃過的鴨骨頭,似乎不經意般的說道。
他說,
“他說試劍這事隨意。所以這第一家,我便選在了這裡。”
女人好酒。也許是隨了那男人。
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看了小道士一眼。
她說,
“無妨。起碼有我在,可在那山上保你無恙。”
所以聽了她的話,小道士不禁笑了,他點了點頭道,
“那便多謝師娘的護持了。”
也許那小道士並沒有將那個叫做諸葛的女人的話放在心裡。但是對於胡九來說,這卻是個不錯的承諾了。
他當然是不會像是小道士那般沒有眼力。
也許,在表面上,這是個只能當作是花瓶的女人。
但是,事實上,這卻是個精通傀儡術的諸葛家門人。
僅憑著她手中的幾個淺顯機械,便也就比得上了那些個高台已然高築的修士了。
所以,能有這樣的一個人幫他保護著這小道士,他自然是極為滿意。
所以,胡九便就在系統空間中哼著口哨,靜等著接下來事情的發生。
飯不宜久食,易涼。
所以,小道士吃了飯,便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他在念經。
雖然,道家的經書並不像是佛家的那般繁多,需要時時鞏固。
但是相比而言,道家的經總是會多出一些浪漫色彩,所以讀起來就會有一些不同程度上的艱深晦澀。
雖然小道士可以說是牢記了道藏。但是溫故而知新,總是會在又一次的通讀中得到一些更深的收獲。
現在,他讀的是南華子。
也就是那位蝴蝶(鯤?)仙得道之前所著的道經。
雖然相比於成名更早的黃庭與道德三千言,這本有些少了積累。
但是,相比而言,卻又對那道家多了一些其他的見解。
見我不見我,是我非我,我是誰,誰是我。我生我未生,何處去尋我。
這樣的探究在小道士看來實在有趣,
卻是比那些艱澀的道理來得更加容易看進去一些。 不過,這次他讀這道經卻倒也並非是僅僅為了學習。
他如此熟讀,只是因為那本他之前一直耿耿於懷的踏歌行便就是從這南華子中演變而來。
又經過了他那師兄的講解和近些日子的積累,他卻是又對這門身法有了新的見解。
再加上他之前就有想法和那個白衣人的勸告。
他想要將這門功法改編成一門劍法的心思越來越強。
雖然說臨陣讀書顯得有些功利。但是,在了那樣的想法下,若是有些臨陣突破似乎也並非不是沒有可能。
劍法一途,他本就有些天賦。
再加上近些日子的劍法演練,他卻是對於這門劍法的想法越發的多了起來。
南華南華,化得是碟,難忘的是鯤。
逍遙者遊哉,方得踏歌行。
扶搖一變九萬裡,踏歌而行,恍若望天而飛。
劍劍劍!大風!大風!
……
人之青年,總是要有些年少輕狂。
劍法一道,更是要鋒銳難當。
現在,他來闖山。
沒有甚麽交情,也沒有遞上請帖。
他就是憑了一柄劍,一門心思的上了山來。
與他一起的是一個好似是很有名的女人。
此登山一途,便就有不知多少人同那諸葛打了招呼。
她是個心思很直爽的女人。所以對於其他人的招呼,她都是表現的很客氣。
卻不像他,總是沉悶著頭,莫名有些陰鬱。
這是一門劍山。
劍山,自然便就有劍氣。
劍氣衝霄起,鋒銳難當,恁的幾個驕傲。
小道士是個驕傲的人,使劍的應該都是一些驕傲的人。
所以,他憑著劍,默默地上山,默默地體會這天門山的些許劍意。
此山名為天姥,天姥劍山。
天姥的劍是鋒銳的劍,天姥的劍是一往無回的劍。
他此來三教,第一個尋得是天姥,本就是欠了些考慮。
人靠養,劍靠養,劍氣自然也要靠養。
未曾養過的劍,便就好像是未曾淬火的鐵器。
它是堅硬的,卻又是酥脆的。
此次試劍,邊就好像是冷心淬火。
若是成了,自也就是最鋒利的劍。
若是不成,還要回去仔細打磨一番,確實少了銳氣。
劍,靠的就是那一股子銳氣。
所以,他的試劍,很難,很難。
山上等待的是一個老道士。
天底下最多的便就是老道士。
不過相比於永樂宮裡的那個不甚著調的老道,這老道卻是嚴肅的多。
“來砸場子?”
“試劍。”
“打老的,打小的?”
“小的。”
“好。”
他說好,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