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主角基本法,一般若是發生了這種情況,那軍漢必定是會不依不饒,結結實實地打上一場再說。
至於之後是不打不相識還是結仇結怨,這都要看那軍漢自己的選擇。
冰釋前嫌,亦或者懷恨在心。
選擇不同,最後的遭遇也不同。
不過,無論如何,這一架都是必定要打的。
畢竟,若是不打,怎麽顯示出小道士的強大。若是不打,主角還怎麽露頭。
所以,就在那雷霆的霹靂之中。那軍漢就直接引了弓,箭簇指著那小道士,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凌厲殺意。
他說,
“俠以武犯禁。也許你不是那魔女的同謀。但是,至少你是個不安分的道士。不安分,就代表著不穩定。不穩定,就代表著該殺。所以我想殺了你,就在現在。”
“可是,”
他又放下了長弓,搖了搖頭道,
“可惜我打不過你。所以,你可以走,大搖大擺的走。”
不得不說,這是個有些冷厲的人,也是個很有自信的人。
雖然他認為自己打不過他,但是,至少他還有一戰之力。
有一戰之力,便就代表著他殺不了自己。
所以,他不假辭色。
他不喜歡小道士,向來不曾隱藏。
所以,小道士就看著那個一臉不甘的軍漢,也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冷聲道,
“江湖本就是這樣,總還是要看手上功夫的。你打不過我,我也殺不了你。所以,你不殺我,我也不殺你。但是,有些東西卻是說不定的。心思不定,劍就不定。劍不定,殺意就不定。也許,在下一刻,我就會想殺了你,能夠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小心我與你不死不休。”
“你在威脅我?”
那本已經轉過了身子的軍漢震了震,瞪著眼睛回頭問道,
“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我?”
他好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本還是低垂著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咧了上去。
他好像在笑,嘲笑?或者是激怒的笑?
他說,
“如此最好,我最喜歡不死不休。”
他說,
“我這一生,大小征戰了三百余次,每一次都是不死不休。但是,現在我活下來了,而他們都死了。”
“這一次,你也會死。”
“可是,我不是他們。”
小道士說。
“也許,他們會死。但是我不會。想我死的人很多,可是我現在還在好好的活著。”
“今天,明天,以後,我都會活著。”
他說,
“好好活著。”
河水在那凜風中變得更加湍急了起來。
天上被那軍漢引來的雷霆就好像是擂鼓,轟隆聲不斷。
兩個人,也就在這樣陰暗的環境中互相瞪著對方,好似下一刻便就要刀劍相見。
所以,雷,打了下來。
一道耀眼閃光,就打在了那湖中,炸開了一片水花。
小艇輕巧,大船笨重。
小艇順著那河流被推了走,而那大船依舊屹立在那裡,許久沒有什麽動靜。
“你想殺他?”
站在那軍漢背後的劍客忍不住笑了笑,道,
“劍氣化歌,聲縱百裡。在這百裡之內,皆是他的劍域。這樣的人,不好殺。”
“所以,我沒有殺他。”
那軍漢回答道,
他說,
“畢竟,
我認識那柄劍。雖然可以裝作不認識。但是事實上,我認識那柄劍。” “長生劍?我也認識。”
白衣劍客搖了搖頭,道,
“可是,在朝廷眼裡,這算不了什麽。便就是那仰佔了百年華山的陳希夷,在那位女皇帝眼裡,也算不了什麽。”
“是的,畢竟她很自信。”
“是的,也許,很自信。”
……
小艇走得飛快。
他也走得飛快
他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追上。
一切便都是因為那個食人心的女人。
這是她的船,所以自然也就打上了她的印記。
有著她的印記,所以被一些人追上,好像是理所當然。
不過,他還是走了。
走的理所當然。
現在,他就把那劍定在了船艙上。
小艇因為他的內力,漸漸地改變了航道,又向著那江南蕩了過去。
隻留下隱隱的一句低喃。
“京都名妓?好身份,好手段。”
他就盯著那劍鞘上的無名花紋,眼神中帶了一絲深沉。
“也許還是修行不夠。若是不然,也不會被那女人盯得死死的,就好像是貓手底下的老鼠一般,總也是逃不出那五指山去。”
他隔著江,好像是看到了那個人。
她在笑。那笑有些嫵媚,又有些猙獰。
忘情法,得情而忘情,給了男兒心,忘了男兒心。
心思難定,情也難定。
她吃心,她給出去的心。
“果真是個妖女。 ”
他說。
三月不是雨季,所以就度過了那等陰天,接下來的路程便就輕松了許多。
此時的小道士,右手裡拿著一副經卷,左手還握著許多元晶,好像是在推算著些什麽。
“七幻法?”
小道士若有所思的在船板上攤出了那幾顆元晶,就瞧著一篇恍若是實質的微小森林出現在了那船板上,隱約間還帶著些草木的清香。
“之前的劍歌法到底還是對這幻術應用的太片面了些。雖然增加了幾分鋒芒,但是卻更容易被發現了一些。”
他把元晶又擺了一擺,久兒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便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相比於真人的古靈精怪,這幻影還是差了一些火候。
“不過,也算是不錯了。畢竟在之前,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
他就那樣拄著劍,放下了那本胡九為他具現出來的書,眼神放在了那一旁有些連綿的山峰上面。
“自從從那金霧中出來以後,我便總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出現了什麽變化。之前倒也不顯,可是在看了這七幻法以後,便就感覺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系統那元靈提醒我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並且作為隱藏任務獎賞了三顆紫色元晶。”
“但是,那道路到底是什麽,我到現在還不明白。是武道的道路,還是人生的道路。到現在,我的劍還是得自於師傅的三九。我的內功,還是那個從小勤修不輟的三清經。既已走出了自己的道路,為什麽還用著他人的遺澤。”
“道路,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