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佳人入房,可總有些少女不喜歡睡覺。今夜不是很冷,也不下雪,愉快的少女在樓閣笑著,她們喝著酒敞開衣裳,她們似乎不能稱之為少女了,只不過她們看起來更年輕,更有魅力,過的也比世上絕大部分少女好得多。
李老爺和王妙仙坐在樓閣的對面,李老爺的旁邊站著他的三個兒子和李管家,桌子共有三個人坐著,一個是他,另外一個是王妙仙,還有一個是白胡子的人,就像是街巷糊弄老人小孩的神算子。
李老爺說要找這人的時候,他卻是讓人通告他已經來了,這人真是詭異難測。
李老爺道:“此人無論什麽都懂,前提是只要給他相應的東西。如果想要知道上官姑娘的消息,問他就對了。”
來這兒談論事情是那人的要求,別人都知道他辦完事都要去風流一把,因為他有錢了,無論誰都不知道他的消息是怎麽得來的,無論誰都知道他的消息一定準確萬分,絕不會出錯半分。
那人笑了笑,道:“貧道叫張真人,外號張神仙,貧道不是懂很多,可卻是懂得不少。你們的要求我已經知道了。這次我只要五千兩銀票,你們願不願出呢?”
李老爺笑道:“如果我問別人你知道多少,別人一定會說他不是知道很多。張真人能夠懂得不少已是了不起。別說五千兩了,就是一萬兩我也願意出。”
王妙仙無奈道:“多謝李兄的幫助,在下感激不盡,日後定當報謝。”
張真人笑道:“你就是王妙仙?你和白問柳的事在當時廣為人知啊!”
王妙仙道:“若不是白兄,我想我已經死了。”
張真人接著笑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們的事是怎麽讓別人知道的麽?像白問柳那樣的人無論做了什麽好事他是絕不會到處說的,也絕不會胡亂炫耀。”
王妙仙忽然吃驚道:“是你在江湖上散布消息的?”
張真人臉上愉悅著,道:“世上除了我怕是無人再懂得你們的事了。”
王妙仙已吃驚不已,在當時那樣的環境世上懂得白問柳為他做的事絕不會超過五個人,可是當他一出到江湖時他們的事就像被說書的輪流編造,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有他們的故事,好像有人怕不懂得他們的事一樣。
現在散布消息的人就在他眼前,他怎能不驚訝。
張真人仍然笑著道:“凡是發生過的事我一定知道。不過要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有時候無論是誰都承受不起。”
王妙仙怔住,張真人說的話他已聽不見,雙耳似是蓋住了。
李老爺笑道:“那麽就請真人說說上官姑娘在哪兒吧!在下感激不盡。”
張真人笑道:“殺宗!”
李老爺臉色已變,道:“殺宗?”
張真人笑道:“是殺宗。”
李老爺疑惑道:“上官姑娘怎麽會在殺宗那裡?殺宗為什麽要挾持她呢?”
張真人笑道:“李老爺是在問我問題麽?前面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如果再回答怕是得加代價了,而且不是金錢的問題了。”
李老爺怔住,他差點已忘了此人的回答原則,說了回答一個問題就一個問題,絕不會多第二個。
張真人笑道:“若是再要我回答,我得要皇宮的玲瓏心了。如果再回答第三個問題,我要東海龍王的嘴裡含著的龍珠,這些你做得到麽?”
他說話雖笑著,可李老爺卻不覺得他說的是玩笑話。
這些東西單是玲瓏心就得他們傾家蕩產,第二個完全就是不現實,世上哪有龍存在,龍不存在哪有什麽龍珠。 他的三個兒子臉色已是變得難看,這人想錢想瘋了吧,不,這人根本就是個十足的瘋子。
王妙仙已恍過神來,他的心望著遠方,殺宗,無論你多麽強大若是上官姑娘有什麽損失你都得要付出代價。
他的手顫抖著,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著,他的眼紅著,像是快要滴出紅色的血淚。王妙仙恨不得現在就去殺宗那兒解救上官婉兒出來。
殺宗,他已記著。
李老爺道:“李管家,拿出五千兩銀票給真人。”
張真人笑道:“多謝李老爺,要是沒有其他事今晚我就去名滿樓那兒住下了,天亮前你還能在那找到我。”
李管家走過去遞了銀票過去,只是兩個字就值五千兩,他的心頭有點不太好受。無論誰都不好受,一下子就送出去五千兩,沒人的金錢是白白得來的。
像他那樣的人行蹤一向是飄忽不定,想要找到他簡直是比登天還難,今日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這裡了,這是不是巧合呢?沒人懂得。
張真人笑著接過銀票,他起身走了,他剛才說話的意思是只要天亮之前找到他問他問題,得到“代價”,他是一定會回答問題的,不過這代價一定得是現成的,如果他想要天上的星星,那你就得準備好星星。
“王妙仙,你真是幸運,竟然能夠碰到我。你們說要找我我就出來了,你們說我是不是神?”
他的聲音已遠了,人已來到了名滿樓。誰都知道名滿樓是找女人的地方,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只要有錢無論什麽樣的女人都有,無論你是什麽樣的人。
張真人已進來了,一個打扮一般的老頭進來是不會引起別人多大的興趣的,他真是太普通不過了,貧民的裡老頭都比他要好看多了,乾淨多了。
張真人笑著,叫來了老鴇,他快活前都要吃點東西,喝點酒,酒他隻喝女兒紅,要的女人也是得有少女般的面容,姣好的身材。
現在他正吃著東西,不止是女人的第六感準確,男人的感覺也很準,張真人感覺到他的後背有人盯著他看。
不是女人看著,是男人看他。 他不喜歡在這樣的環境下有男的盯著他看,所以他也看了一眼,他的後背果然有人盯著他看,這裡雖然熱鬧,人來人往,花天酒地,可那男人卻是隻坐著喝著酒,這樣的男人實在少見。
來這裡的不玩女人卻是喝酒,為什麽不去酒店呢?他當然有事。而且似乎與他相關。
張真人不喜歡麻煩,誰都不喜歡麻煩。
他拿了杯酒走了過去,留下了美麗的少女。
張真人道:“閣下找我?”
那人道:“不是。”
張真人笑道:“不是?”
那人道:“不是。”
張真人笑道:“不是你為何總盯著我的後背看?”
那人道:“不是我找你,是我的主人找你。”
張真人笑道:“不去。”
那人道:“不去?”
張真人接著道:“絕不去。”
那人疑惑道:“為何不去?”
張真人笑道:“你難道沒發現你的主人已來了麽?他來了我為什麽還要去?”
那人四處張望,卻不見他的主人在哪裡。
那人道:“你騙我?”
張真人笑道:“你不也是騙我?”
那人忽然笑道:“張真人果然不愧是張真人,沒想到我的小小計謀竟然被你發現了。不錯,是我找你的。”
張真人笑道:“千面郎君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
那人臉色已大變,因為他的確是千面郎君,他裝的這麽好張真人怎麽會知道呢?沒人懂得他是如何知道的,不過他現在的的確確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