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兩個體型已和成人一樣的少年從山上往下走來,其中一人的背上還伏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這老師果然有點不靠譜,都這麽久了也沒來看看。”烈打著手電,邊走邊道:“果然你說的沒錯,老師就是不靠譜、靠不住。”
“那是你忘了,人家早在我們上島後說過了,”寧折平靜道:“這個島上我們誰也靠不住,能靠的只有我們自己,所以遇事兒別給他們抱有太大的希望。”
說完看了眼背後。
小胖子他們找到的時候被人打昏了,臉上還帶著些青腫,嘴角有著血跡。
地面有動手的痕跡,不過看起來並不劇烈,應該是沒幾招小胖子就被人放倒了。
檢查後,他的傷還不算太嚴重,養個兩三天就好了。
或許因為島上的規矩,而讓那幾個人沒敢下太重的毒手。
烈也看向小胖子,哼道:“那幾個家夥也是真的過分,以大欺小就算了,還以多欺少,真他媽的不要臉。”
兩人邊說邊走,到山腳下時小胖子醒了。
“唔,羽,烈,你們來了啊?”
寧折‘嗯’了一聲,烈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嘶……有點疼,這幾個王八蛋下手真狠。”小胖子倒吸一口冷氣,齜牙咧嘴道,又看了一眼周圍:“那三個人呢?”
“揍完你就走了!”寧折道。
“這三孫子……”小胖子氣的不行:“哎喲,疼死我了,以大欺小算什麽本事?”
寧折搖搖頭。
跟其它的人混的久了,不止性格開朗了,嘴巴也學的欠揍了。
“三個打的你?”寧折問道。
“沒有,就一個,就那個領頭的,好像叫梟來著。”小胖子道:“說是為了見識一下傳聞中的天才,所以把我找去的,特麽的……”
梟?
寧折想起了那個很倨傲,也是領頭的那個,道:“他的實力怎麽樣?”
“麻蛋,盡管我現在恨死了那個家夥,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很強。”小胖子道:“異能等級在7.8,格鬥也不差,兩三下我就被放倒了。”
寧折和烈互視一眼。
梟的體形和年紀看起來和他們兩人相仿,應該也就十六歲左右,這樣在力量各方面必然比小胖子有優勢。
可是7.8的異能等級,就有點兒超過他們兩人的預料了。
“看來惹到了一個很麻煩的家夥啊。”烈說道,臉色慢慢凝重起來。
“這次是麻煩自己找上門的。”寧折糾正他的話道。
很快,他們就到了宿舍區。
不過一路走來,他們但是依舊沒有看到韓澤的影子。
“老師到現在都沒有來,看來島上準備對於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寧折看了眼石樓的放向道。
“什麽?”小胖子好奇的問道。
寧折沒好氣的道:“我在說,你的這頓打算是白挨了,來的時候我們通知了老師,但他們既然沒來說明不會管了。”
“啊?不管?白挨?”小胖子怨恨難平,抱怨道:“這地方怎麽這樣啊,學員私下欺負人他們都不管,那縱容的這些人以後還了得?”
寧折沒有說話。
“你們倆小心,他們接下來還會找來的,”臨分開時烈提醒道:“那個梟……我也感覺很強,我們暫時不是對手,先把實力提升上去再說。”
“他們對恆做出這種事,如果帶腦子就會先老實一陣,
觀望一下島上的動靜再行動。” 寧折道:“所以我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不過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我們必須盡快增長異能等級。”
和烈分開後,寧折將小胖子背回宿舍走到他的床邊,往上一丟。
“唔……唔唔唔……”
小胖子在床上滾了一圈,頓時怎呼起來:“羽,你輕點兒呀,我現在可是傷員和病號。”
寧折懶得理他,走過去洗了把臉。
“羽,等我好了我要去找那個家夥報仇,啊啊啊……”小胖子在床上恨恨道:“我沒惹他,他們倒來惹我,不報仇我咽不下這口氣。”
“嗯!”
寧折點點頭,用毛巾擦了把臉,回頭淡淡道:“加油,我支持你。”
說著來到自己的床邊,找出了趙元峰送他的那瓶藥。
“啊?”小胖子一愣,隨即胖乎乎的小臉滿是糾結,最後訕訕道:“我就是說說而已的。
羽,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呀,你這時候你不應該勸我嗎?”
“慫了?”
寧折瞥了他一眼,走過去給他擦藥。
“誰說的?”
小胖子挺胸抬頭死不承認,但很快又軟了下來:“可我打不過梟,那家夥強的一匹……”
“這還不是慫了?”
寧折打斷他,“打不過,那就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記得韓老師說的那個和你一樣的天才嗎?”
小胖子點點頭。
“人家九歲大的時候登島,半年後就斬殺了一頭D級惡魔,離開了涅槃島,能斬殺D級惡魔說明那時她的異能等級已在9.0之上了。”
寧折耐心的道:“你們同樣都是先天的覺醒者,說明你的潛力絕不會比她差多少,她一個小女生能做到的事,難道你一個男生還做不到?”
這小家夥的潛力巨大。
如果真的能夠像那個女生一樣開發出來,那成為獵魁後絕對是惡魔們的克星,人類可靠的守護者。
雖然很羨慕,但他自己也是雙屬性。
“完全開發出來後的雷火之力,未必就遜色於你們先天覺醒者。”寧折心中有這個自信,然後開始上床修煉。
小胖子坐著一動不動,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凌晨一點。
寧折從修煉中醒來,這時候小胖子已經睡了。
在他也下地準備關燈睡覺的時候,窗子外忽然一個人影閃過。
“誰?”
寧折快速取下牆上的合金劍,開門警惕的看向外面。
地面上也被鋪上了一層月光,雖不像白天那麽明亮,但也不會太過漆黑。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貿然的追出去。
“你這小子還真是機警啊!”忽然房頂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讚賞。
寧折來到門口轉身往上看去,就見韓澤此時蹲在房簷上看著他,臉上帶笑。
“韓老師,你這麽晚來我們房頂幹什麽?”寧折詫異道,這都已經深夜,不,凌晨了。
韓澤沒有下來的意思,笑道:“早就聽說你修煉很刻苦,幾乎是島上睡得最晚的一個,今晚來了一看還真是。”
“最晚的是烈,他比我更刻苦。”寧折道,就可以看到遠處還有一間宿舍亮著燈。
“算了算了,今晚我不是為此而來的。”韓澤擺擺手,“恆睡了嗎?”
寧折點點頭。
“傷的怎麽樣?”
“不嚴重,皮肉傷,兩三天就沒事了。”
韓澤點點頭,忽然道:“你是否對梟三人欺負了恆,但我們對於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感到不滿?”
“學生不敢!”
“虛偽!”韓澤嘿嘿一笑,“有話就直說,像個男子漢一點。”
“我沒有不滿,因為大自然的生存法則本來就是弱肉強食,這很正常。”
寧折道:“但我對此心中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樣的爭鬥有什麽意義,培養出的獵魁萬一是好勇鬥狠之人?”
“意義嘛,就是如果你們連自己人都對付不了,那就趁早放棄做獵魁吧!”
韓澤認真道:“因為自己人下手至少還有一些分寸和顧慮,不會下死手。
但成了獵魁後你們面對的連人都不是了,它們動手只會更狠毒殘暴,絕不會有絲毫留情。”
寧折微一沉吟後道:“明白了。”
“那沒事了,我先走了,早點休息。”
韓澤如果一隻靈敏的黑貓,縱身一躍後在宿舍房頂疾馳而過,沒發出一點聲音,很快就沒了影子。
寧折轉身返回房中。
次日一早。
天才剛蒙蒙亮,寧折就習慣性的起床洗漱後吃了早飯。
昨天完成高級班的考核後,接下來他在島上基本上就自由了,時間都由自己分配。
後山,一處山林中。
今天天氣不錯,朝陽也還未升起,趁著這段時間寧折開始做俯臥撐,邊上放著訓練用的合金劍。
後山這個地方很安靜,平時來的人也不多。
大多數學員都在接受體能訓練,而接受完這些訓練的學員基本上都會在宿舍修煉異能量,不需要出門。
但他不一樣。
他每天早上都要在朝陽初升,小太陽吸取太陽能量之際,從它那裡‘拔’根毛來助他的修煉,所以需要一個寬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