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一到晚上,黑燈瞎火。
一絲火光也未見,更別說是人影。
……
不過這裡的人也不能說是人類,那些長著犄角,奇形怪狀的“醜八怪”,正躲在角落裡棲息匿藏著。聲息十分輕微,卻又帶著令人滲得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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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黑夜的狂人朝著邊境跑去,像是饑荒的餓狼,開始不擇手段地瘋狂奔跑。
“是人類!這味道……太美味了!”
“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聞過這味兒了,看來今兒是有夜宵吃了!”
碎語在它們奔跑之間,在樹林裡流出。
等到它們紛紛快要趕到了邊境之時,聲音越來越清晰,哭聲、非常嘹亮,是生命在呼喚,是希望。在這充滿死亡般絕望的魔域之中,這異聲簡直讓它們各個心中衝動。
“快聽!那是什麽?”
“是哭聲?”
“是個小孩的哭聲?”
跑在後面的魔人對著身前大喊,所有雜七雜八的嘴說個不停,讓整片寧靜的樹林頓時沸沸揚揚,十分的熱鬧。
跑在最前面的魔人已經來到了邊境,邊境是通往人界的入口,擅闖只會讓它們必死無疑,所有魔人都十分忌憚。但此時他們的注意力全在小孩身上了,沒有人會去在意眼前就是入口。
“這是人類的小孩?”
“看他白白嫩嫩的,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一定是!今兒晚我們就飽餐一頓吧!大家夥兒是要清蒸,還是紅燒啊?”
一旁頂著副巨大犄角的魔人忽然抱起了人類的小孩,高舉在空中,大聲叫喚著。身邊的魔人們紛紛傳出了笑聲。
哭聲越來越大,撕心裂肺,歇斯底裡。但這些在所有惺炒宓哪嘶逗羯攏家丫廖摶庖蹇裳粵恕
“慢著。”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聲。
從人群後方行來了一位身穿鬥篷、些許白發從帽子中間露了出來的身影。
眾人紛紛朝後看去。
“少主,那麽晚了你來此地有何貴乾啊?”剛才舉著嬰兒的大塊頭此時放下孩子,但還是緊緊握在手中。它的眉頭很用力地一皺,顯然對於來者並不歡迎。
女人的身材十分妖嬈,身上幾乎隻是簡單地裹上了一層布,胸口在黑暗中隱約露出的風景讓在場所有男性魔人紛紛欲動。
腳步行走得輕盈,天色漆黑得並不知道她身上的色彩。那纖細的腿邁到了男人的身前,抬起頭望了過去。
她用那冷冽的語氣說道:“魔域大小就這麽點,你們如此熱鬧,還如何讓人安心休息呢?……這孩子,我要留著他。”
“少主!他……他可是個人類啊!”
“是啊!是啊!”
“人類還是盡早處理掉,不然實在是太危險了!”
四周紛紛傳來非議,而女人卻十分不屑地望著那男人手上的嬰兒,並攤出手。
那雙手在黑暗中微微露出了形,纖細的指尖上留著銳利的爪子。
嘖――男人臉色難堪,嘴角歪列,吐出了一聲抱怨,但它實在是沒能力抗議魔域少主的命令,它也隻能乖乖服從。
女人的眼神犀利地瞪了他一眼,讓他全身一顫,立即把手中的孩子交到了女人的手裡。那女人的爪子勾住嬰兒的衣褓,像掉獵物一樣的勾在手中。
身後的人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顫顫巍巍地佇立著,女人用著嫵媚的腳步漸漸行走向遠方。
“等等,少主……”
一個年少魔人叫住了女人,他還沒來得及被村人抓住,就已經跑出了人群,來到了女人的面前。
“嗯?”女人轉過了身,望著個子還沒到她胸口的少年遲疑了一聲。
“……少主,”少年聲線膽怯顫抖。“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留著人類……”
女人嫵媚的一笑,望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全身在顫抖,完全怔在了原地。
“你叫什麽名字?”
聽見女人問它名字,他整個人愣在那,身邊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齊…齊零……”
“呵,齊零啊。”女人的笑容更加令人神秘,反對著它說道:“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