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閣下所要找的書，找到了嗎?”灰衣人問道。

　　“沒有。”黑衣人搖頭，“閣下也沒找到吧?”

　　“不錯。”灰衣人道。

　　這兩人雖然只露了一兩手，但是沒有人感在他們面前放肆，因為他們所展露出來的武藝，實已超絕至強！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林天已經悄然與他們距開了一丈來遠。

　　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他的預計，這兩人的意圖，令他心頭捉摸不定！

　　“小子，你武功不錯！”黑衣人忽然看向林天，說道。

　　林天拱手微弓腰，形態謙恭的說道:“前輩過獎。”他不敢放肆，因為橫梁上，那一掌一指，他都做不到！

　　降龍十八掌，號稱天下第一掌，凌空殺人他能做到，但是凌空五丈，在木橫梁上印出一個半尺深的掌印，對他來說，實在力有不及！

　　他自忖:“這並非掌法不及，而是推動掌法的內力不足、發出的內勁不凝！”

　　因為內力不足，所以無法勁及五丈！

　　因為內勁不凝，所以無法聚勁為掌！

　　他明白這一點，所以知道自己與這兩人的差距有多大！所以在這兩人面前，他都不敢放肆！

　　他心裡暗暗慶幸，看這兩人的對話，幸好他們並非是全真教的什麽前輩高人！

　　實際上，全真教立教不足百年，底蘊遠遠不如少林寺！

　　“少林寺可能有這樣的超絕高手吧?”林天暗暗想到，這也是他雖然對少林武學也心存窺伺，卻不敢妄動的原因。

　　沒有人會因為林天對那黑衣人謙卑而瞧不起他，因為那黑衣人的武學造詣，理當受到如此的敬意！

　　“老夫要帶走他們，你可有意見?”黑衣人指了指全真七子、江南七怪等人，語氣淡淡的說道。

　　林天心下不滿，但是不敢顯露，說道:“晚輩不敢有意見。”

　　“呵！不敢?那就是心裡還是有意見了?”黑衣人說道。

　　林天抿了抿嘴，心跳急了兩分，說道:“是的！”

　　“唔，很好！你很誠實，也很識相！”黑衣人沉吟了一聲說道。

　　林天心頭暗松。

　　“嘿嘿！”忽然那灰衣人怪笑兩聲。

　　“閣下笑什麽?！”黑衣人似有不滿。

　　“閣下不必擔心，我對這些人沒有興趣。……只是這些人本已是這小子的囊中之物，閣下一句話便帶走，似乎……”灰衣人搖搖頭，似乎對這行為很不入眼。

　　黑衣人眼睛眯了眯，絲絲精光閃過，“閣下什麽意思?”

　　灰衣人嘿嘿笑著，看了林天一眼，說道:“閣下身兼天下精絕指法，難道吝嗇拿出一門作為補償?”

　　“唔，閣下說的有道理！”黑衣人點點頭，語氣緩和了，看向林天，上下打量了一眼，說道:“小子，你內力深厚，老夫便傳你一門指法，作為交易如何?”

　　林天心頭大喜，也不推辭，說道:“多謝前輩！”

　　黑衣人嗯了一聲，說道:“你仔細聽著！”便見他嘴唇微動，卻沒聲音發出。

　　沙通天等見了不以為奇，這是傳音入密的功夫，這功夫便如少林的羅漢拳一樣，在武林中並不高深，也不稀奇。

　　其根本在於傳音者、及聽音者的修為。

　　內功深厚者，人的五官之覺，都會有相應的提升，聽力便是其中之一，內功有成，便能聽到普通人聽不到的細微之聲。

　　對於傳音者而言，這門功夫練到精微處，更能將聲音直線遞出，而不令其他功力相當者聽見！

　　黑衣人內功深不可測，用只有林天能聽到的聲音，向他傳授某種指法的秘訣，灰衣人就在一旁，也不避諱，顯然他於此道，已經臻入化境！

　　林天耳邊響起輕輕的細語之聲，驀然聽到黑衣人所述，傳授的乃是少林的一路指法絕學:多羅葉指，心頭不禁一跳！

　　這門指法也是七十二絕技之一，但卻是上乘絕技，不是大力金剛掌可比的！

　　他也沒心思去想這灰衣人怎麽會知道這門指法，當即靜心細聽！

　　他穿越附身而來，大概是因為身俱兩個人的精神力的緣故，在記憶上超凡絕倫。

　　黑衣人很快將一千三百二十字的口訣說完，見林天眯著眼睛，似在梳理，良久林天眼睛睜開，精光一閃，向黑衣人執禮，說道:“多謝前輩傳授絕技！”

　　黑衣人搖搖頭:“我們只是做了一場交易！”說道:“你有哪些地方沒記住?問來吧！”

　　林天微微一笑，腰板挺了挺，在武學造詣上，他不如對方，但在記憶上，他卻有信心，“晚輩已經全記住了！”

　　“哦?”黑衣人不由一驚，那灰衣人也不由驚訝，見林天不似逞能作偽，黑衣人點點頭，說道:“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有這本領！”

　　林天微笑著，讓開了身，說道:“前輩請！”

　　黑衣人似乎對他的識相很滿意。

　　忽然“啊啊啊……”慘叫聲響起，接著一聲大笑，一個灰影掠過，向大殿外而去，那聲音叫道:“哈哈，閣下今天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啦！”身形若鬼魅一般，沙通天等隻覺一道微風從身旁拂過，回頭看時，灰影早已經掠出殿外，躍下那三十三重的台階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幾乎同時飛掠而出，緊追而上！

　　隻刹那間，灰衣人、黑衣人都不見了！

　　林天等從瞬間的驚詫中回過神來，入耳是悲痛的呼號聲，便見馬鈺、王處一等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頭顱破碎，七竅流血！

　　柯鎮惡等大驚失色，朱聰一一察看鼻息，卻都是搖搖頭！

　　趙志敬跪著，抱著王處一，嚎啕大哭，叫道:“師父，師父啊！……”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那些全真教三代弟子也洶湧的闖了過去，裡外圍著，跪在地上大哭！

　　全真七子，一下全死光了！那孫不二在給洪七公療傷，五識封閉，也在不知覺間被拍碎了頭顱！

　　此事刹那間發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林天看著七子橫死，長歎了一聲。

　　嚴充湊到了林天身旁，示意了下手中的聖旨，問道:“林公子，這事該怎麽辦?”

　　林天瞧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哀兵必勝，我們先出去吧！”當即帶著人出了大殿，站在近三丈高的石階上，看著下面的那近百全真弟子，語帶悲傷的說道:“全真教七位真人……被那灰衣人害死啦！”

　　廣場上的全真弟子，早已聽見大殿中的哀哭聲，心裡就惴惴不安，聞聽這話，頓時情緒崩潰……

　　林天等下了石階，那外面的近百全真弟子進了大殿，大殿裡哀哭聲立時大震！

　　林天帶著五百精兵將這石階、大殿給圍住了，精兵拉弓搭箭！

　　一刻時間後，大殿中哀哭聲漸漸止息，柯鎮惡抱著洪七公出來了，上百精兵的箭矢對準了他們！

　　柯鎮惡“哼”了一聲，江南七怪毫不畏懼，從石階上一步步往下走來。

　　沙通天等見他們在如此情勢下，依舊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一邊佩服他們的勇氣，一邊被激得凶發。

　　只是林天未曾下令，他們不好出手！

　　柯鎮惡等下了石階，到了林天面前。

　　林天看了臉色紙白的洪七公一眼，一揮手，讓開了一條道。

　　江南七怪便堂而皇之的下山去了！

　　梁子翁心有不甘，因為洪七公的原因，他頭頂被拔去頭髮，醜陋不堪，一直引為奇恥大辱！說道:“林老弟，怎麽放他們走了?”

　　林天冷笑了一聲，說道:“他們走得了嗎?”

　　梁子翁一愣。

　　彭連虎嘿嘿冷笑兩聲，說道:“這麽多江湖草莽在全真教吃了大虧，豈會就這麽離開?哼哼，江南七怪自詡俠義，幫助全真教，不知得罪了多少亡命之徒呢！”

　　梁子翁聞言，眼睛登時亮了，點頭笑道:“原來如此！”

　　大殿中傳來一聲聲呵斥辯論之聲，趙志敬聲音尤其洪亮！

　　聽聲音，是趙志敬一方與甄志丙一方起了矛盾，趙志敬主張歸順金朝，而甄志丙一方則欲抵抗到底！

　　另外還有一方，趙、甄皆稱之為“李師兄”，兩邊和稀泥，說什麽要以和為貴，師兄弟之間不要鬩牆於內！

　　林天嘴角微微一勾，暗道:“這個‘李師兄’，有意思啊！”他滿嘴雖然都是正義凜然，實則是偏向趙志敬一方的。

　　果然不一會兒，大殿中爭論聲漸漸平息下來。

　　趙志敬從大殿裡出來了，他身後跟著兩道士，一個是那甄志丙，一個林天不認識。

　　三人到了林天身前，行了道禮，林天心道:“大事已定！”也行了一禮，看向那不認識的道士，笑著問道:“這位道長怎麽稱呼?”

　　那道士道:“貧道李志展。”

　　這名字林天是第一次聽到，點點頭，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了，這個人心思很不簡單！

　　林天長歎一聲，說道:“林某一行是奉金國皇帝之命，前來表彰貴教功德，不想貴教……唉！”

　　林天喟歎一聲，臉色一整，說道:“三位道長放心，貴教數百弟子被那些江湖亡命之徒殺害、以及七位真人被殺之仇，金國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

　　……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邪不勝正?

　　正義必然戰勝邪惡?

　　……

　　*

　　不！不！

　　這些不過是弱者的自欺欺人！

　　大道至公，大道無情，豈會有善惡之分別?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也不會親善抑惡！

　　弱肉強食，強者必然戰勝弱者，這才是大道至理！

　　然而這個至理，對於普通人來說，未免太殘酷了，因為普通人，都是弱者！

　　*

　　全真教。

　　趙志敬坐上了掌教之位，儀式在太平寶殿舉行，而七位真人的屍體，則被遷移至重陽殿中了。

　　林天一行參與了儀式，儀式結束，嚴充宣讀聖旨，趙志敬恭順無比的跪下聆聽，全真教的其他教眾也一起跪了下去！

　　便聽嚴充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大金國皇帝陛下旨意，冊封全真教掌教為特授神仙演道大宗師、玄門掌教、文萃開玄宏仁廣義大真人、掌管諸路道教所……”

　　全真教立教近百年，百年來經營，已佔有大小三千多道觀、過八萬教眾，民間影響由此可想！

　　所以金皇聖旨中，對全真教頗為恩寵，不吝冊封，拉攏之意明顯！

　　全真教宮殿，依山勢而建，東面有一崖，名為藏道崖，山勢極為險峻，唯有一條羊腸小道可以通至，寬不過五尺，小道左邊是垂直聳立的峭壁，右邊是深不可測的深淵，常年雲霧芸繞。

　　全真教掌教的宮殿，便建在這小道的入口處，踞關扼守，此時此地已被百多精兵把守！

　　藏道崖，依山建有一座藏道殿，其中珍藏著各種玄門經典，當然，也包括武學秘籍！

　　林天一行數人，由趙志敬引領著，來到了這藏道殿前！

　　藏道殿並不大，高有三層，背靠西面的峭壁，面朝東方，前面有一個二十來丈見方的空地。

　　空地其他三面是無盡深淵，東面邊緣長著一株看不出年齡的古松，冠大如傘，松針翠綠，生機勃勃，根基牢牢抓著懸崖邊，斜著向著太陽長去！

　　空地北面有一座八角小亭，裡面有石桌石凳。

　　藏道殿門無鎖，內無機關，趙志敬恭敬的領著諸人進去，並做介紹，這第一層裡，放的是些道門典籍(孤本、珍本、善本);二層放的是全真教收羅的各路武學的要點;三層放的，便是全真教本門的武學！

　　武林中人眼紅的，當然還是武學秘籍！

　　一樓諸人不做停留，二樓諸人稍作停留，然後便都陸續上了三樓！

　　沙通天、彭連虎等都是威震一方的武林大豪，武學上的造詣也是一派宗師級，尋常武術自然不放在眼裡，到了三樓，他們便熱切起來了，全真教聲名在外，自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林天環眼一掃，忽然微感訝異，遠來在這一層南邊的書架上，還藏著一部道藏——萬壽道藏！

　　萬壽道藏宋徽宗時修訂刻印，女真南侵時，在戰火中失佚了，沒想到竟然被全真教收集起來了！

　　林天心知黃裳便是修編這部道藏，不知不覺間參悟出了九陰真經，練成了絕世神功！

　　心有所感，隨手一揮說道:“大家隨便看吧！”沙通天等大喜，四下尋找秘籍，看了起來，林天卻走向那道藏處。

　　全真教七子隕落，自有一番祭葬儀式，林天等卻不管了，待在藏道崖上，趙志敬叫了二十名心腹道士過來，抄錄秘籍，因為原本將被帶走！

　　一晃半個月後，林天等一行幾人，才帶著兩大箱子，離開全真教，半個月的參習、印證，彼此都感到獲益良多，武藝有所精進！

　　嚴充及那些精兵則依舊呆在山上！祭葬結束後，趙志敬當同他們一道回中都謝旨！

　　黃河四鬼中的老大沈青剛傳回消息，江南七怪下山後，果然遭到了截殺，不過遇到了一個高手相助，正在往少林方向趕去，消息中並說，那高手的樣貌，與林天有六七分相似！

　　林天聽到這個消息，眉頭微皺，他知道，那個救他們的人，自然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便宜哥哥林嵐了！

　　“去少林麽?”林天搖搖頭，洪七公已經廢了，他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太平鎮中酒樓上，林天和沙通天等圍了一桌坐了，他們帶的隨行屬下則坐了滿滿七桌。

　　其中彭連虎的人最多，坐了四桌，有四十多人，他是橫跨山西、河南兩地的綠林大豪，手下眾多！

　　沙通天和師弟侯通海，也帶了二十多人;梁子翁則隻帶了兩個十一二歲的童子;歐陽克則盡顯風流本色，帶了四名姬妾，一身白衣，女扮男裝！

　　陸冠英則沒有帶人，林天是無人可帶！

　　“林兄弟，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嗎?”眾人喝了幾杯酒，梁子翁忽然問道。

　　林天看了他一眼，貌似不解，奇怪的說道:“梁翁什麽意思?”

　　梁子翁笑道:“在座的哪個不是稱霸一方的大豪?”他指了指沙通天、侯通海，“黃河幫獨霸黃河一線！”又指了指彭連虎，“黑虎寨橫跨山西、河南兩地！”最後指了指歐陽克，“白駝山莊威震西域！”

　　視線重落到林天身上，“林老弟，你的武功，大夥有目共睹，你難道就不想建幫立派、稱雄道霸?”

　　諸人聽他這麽問，都不由看向林天，想聽他的回答！

　　沙通天與彭連虎互看了一眼，眼中精光一閃，彭連虎極具心機，沙通天與他有過命的交情，他們都是綠林道上刀口舔血，做無本買賣的，看似威風，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否則也不會從山林中出來，應了完顏洪烈的聘請，為他辦事！

　　林天武功有目共睹，便是四絕之一的洪七公，也被他一腿踢得只剩半口氣，若是能和這樣的超絕高手結成一夥，那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林天笑了起來，掃了他們一眼，見歐陽克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哈哈兩聲，說道:“梁翁，我縱然在武功上有些造詣，但是建幫立派我卻如何懂得?不懂又如何做得?”

　　他嘴上這麽說著，頭也跟著搖了搖，眼神從他們臉上掃過，神情絕非無意於江湖！

　　梁子翁微微一笑，說道:“這有何難?沙幫主、彭寨主哪個不是有著成千上萬的幫眾的豪雄?林老弟你做幫主，何須管那些瑣事?”

　　林天眯起了眼，笑著看向沙通天與彭連虎。

　　沙通天看向彭連虎，神情是說由他拿主意。

　　梁子翁道:“沙幫主、彭寨主，還猶豫什麽?有林兄弟坐鎮，放眼江湖，還有誰敢與我等為敵?”

　　梁子翁這話其實托大了，因為半月前，大家親眼目睹的那灰衣、黑衣兩人，便是林天奈何不了，而且還需謙恭以待！

　　不過那兩人即來即逝，江湖上從來沒聽說過他們這樣的超絕高手，想來也不管江湖上的恩怨，所以可以忽略！

　　彭連虎本就有心與林天一夥，沉吟了一會兒，抬頭看向林天，說道:“好！我黑虎寨願意入夥！”

　　他這麽一說，沙通天當即也說道:“也算我黃河幫一份！”

　　林天心頭大喜，轉而看向歐陽克，歐陽克白扇一展，微帶歉意的說道:“林兄抱歉了，兄弟作為白駝山少主，茲事體大，得知預叔父定奪！”

　　林天點點頭，表示理解，心頭則想:“你叔父歐陽鋒好虛名，矢志要做天下第一，如今洪七公敗於我手，嘿嘿，我們之間恐怕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梁子翁素來與林天親近，自然願意入夥，陸冠英也自然不拒絕。

　　梁子翁大為歡喜，拍著桌子，叫來夥計，又要了三大壇酒！

　　歐陽克此時坐在這桌上有些格格不入了，尋了理由和他那些姬妾坐一塊去了。

　　林天等初定了大事，卻也沒有再多商議，也沒聲張，酒上來了，諸人便大碗喝酒起來。

　　當天眾人便在這鎮上住下了，入夜後，沙通天、彭連虎、梁子翁、陸冠英進了林天的房間。

　　五人這才掌燈商議事宜。

　　既然要建幫立派，合夥乾事，自然需要給幫派想個名字，梁子翁極善言談，也會來事，說道:“林兄弟名叫林天，不若這幫派名字便叫凌天幫吧！”

　　凌天幫，凌這個字的含義中，有侵犯、欺壓之意，凌天，這名字夠威風、夠霸道！

　　不但威風霸道，比起黃河幫、黑虎寨，還文雅、好聽多了！

　　彭連虎與沙通天皆點頭讚成，陸冠英心裡覺得這名字目中無天，有些不適，不過他在五人中武藝最低，也不好反對。

　　“林老弟，你覺得這名字如何?”梁子翁問道。

　　林天一直都是微笑著，“唔”了一聲，說道:“不錯……”

　　梁子翁大喜，嘻嘻笑著起身，雙手抱拳道:“那就叫凌天幫啦，嘻嘻，參見幫主。”

　　彭連虎、沙通天、陸冠英也笑著起身，正要也行參拜之禮，林天坐著，一擺手，笑道:“幾位怎的這麽多禮?請坐請坐！”

　　彭連虎沉肅著臉，說道:“禮不可廢！”

　　當即行了參拜之禮，口稱參見幫主！林天嘴角露出滿意的笑意，起身請他們坐下了。

　　然而當他們坐下，他卻說了第一句話:“諸位既然奉我為幫主，我便也勉為其難，唔，本幫主想說的第一件事，是這凌天幫名字不好，改叫【凌雲幫】吧！”

　　他話說完，諸人都是大驚，怎的先前說【凌天幫】這名字不錯，而隨後就改?如此朝令夕改可不好啊！

　　“怎麽，你們有意見?”林天掃了他們一眼，臉上依舊笑著，只是那笑意中，似乎還藏著某種令人心顫的冷意！

　　竟然有殺意！

　　彭連虎登時明白過來了，叫凌天還是凌雲，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借此樹立自己幫主的權威！

　　“啊?林兄弟你怎麽……”梁子翁話不經腦，脫口便欲質問。

　　“我讚成！”彭連虎忽的起身搶話，表明態度，同時打斷了梁子翁的話，不令他禍從口出！

　　“我也讚成！”沙通天還沒反應過來，但見好友讚成，也便跟著起身讚成。

　　“我也讚成。”陸冠英起身說道。

　　梁子翁看了看諸人，有些訝異，說道:“你們既然都讚成，那我也就讚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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