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有人納頭就拜,求做徒弟,這叫霍元甲怎麽不得意?春風滿面、滿口酒氣的說道“好!我看你也是個爽快的漢子,就收下你了!以後咱們就是兄弟!”
額,師徒……兄弟!
霍元甲果然有些醉了,說話都有點不著調了!
林正大喜,又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從手提包中取出一個禮盒,畢恭畢敬的雙手捧著獻上,說道“這個小玩意,是弟子孝敬師父的。”
這個位面的霍元甲家境,與林正所在的主位面的霍元甲家境,頗為不同!
在這個一號位面中,霍家鄉下有大片良田,城裡有三進大的宅子!而主位面的霍家,只是鄉下一個普通的農戶!
這一號位面,為影視位面,是經過藝術加工後的!
霍元甲家境富裕,隨手接下了林正獻上的禮物,也沒放在心上,就將之擺在一邊了。
他這舉動,讓林正十分鬱悶,大有用心一拳,結果打空了的感覺,他都已經做好了迎接眾人驚歎的準備了!
原來,那個禮盒中,裝的是一個腕表,那是一個不鏽鋼的機械腕表,林正在掏寶上,花了35塊錢買到的,廉價得很!
但是,這樣的腕表,在這一號位面,卻是唯一的!
第一,在這個時期,腕表設計應該還沒有出來,樣式都是懷表!
第二,不鏽鋼技術,此時應該還沒有被發明出來,要十幾年後才有!
第三,21世紀的技術,再大路貨,其精密,也完勝這個時期。
“師父,弟子的這個禮物,你也看看喜不喜歡呀!”林正心頭鬱悶,委屈極了,伸手就將禮物打了開來,亮閃閃的腕表,呈現在了霍元甲眼前!
霍元甲頓時一愣,雙眼盯著腕表,驚訝道“這個是……表?”說著,左手伸出,將腕表拿了起來。
林正微微一笑,因為隨意一掃,他就看見眾人的沒見識的震驚表情了!
“師父,這是腕表,戴在手腕上的,唔,這樣、這樣……”林正躬身在霍元甲左側,一邊說著,一邊恭敬的幫他戴上。
腕表戴好,霍元甲將左手高高的伸在面前,搖晃著,仔細的端詳;右手又去撫摸,亮閃閃、光滑滑;臉上露出愛不釋手的樣子,大喜道“好!好東西呀!”
林正笑道“師父喜歡就好!這腕表……”他開始吹噓了,從設計、到不鏽鋼材質、到精密度等等,將之吹得天上沒有,地上僅一個!
眾人聽得,都乍舌不已!
霍元甲喜笑顏開,說道“你有心了!唔,這……腕表,很值錢吧?”
林正不高興了,說道“弟子孝敬師父,是應該的,提什麽錢?”
霍元甲哈哈大笑,稱讚道“說得好!……”隻覺這徒弟,十分合自己的脾氣,拉著他,就坐到了自己的左手邊!
林正也不推辭,順勢就坐下了,入門晚又怎樣?得師父歡心,才是王道啊!
林正心頭正得意,霍元甲朝著他便打了個酒咯,一股酒氣噴出,醉眼朦朧,懵逼的說道“額,對了,你叫什麽來著?”
林正頓時也懵逼鳥!鬱悶的說道“師父,弟子叫林正啊!”
“哦,對!林正!來,陪為師幹了這碗酒!”霍元甲端起一海碗酒,二話不說,就幹了過來!
林正眉頭微微一皺!他不喜歡喝酒!但是也沒有拒絕,和霍元甲幹了一下,海碗伸到嘴邊,隻輕輕的抿了一下。
霍元甲也不管,一仰頭,豪邁無匹,咕嚕咕嚕就把一海碗的白酒灌下!
林正拍馬屁,說道“師父好酒量啊!”他的師兄們聞言,紛紛爭先恐後的跟著拍馬屁!
霍元甲紅光滿面、沾沾自喜!
農勁蓀大皺起眉頭,眼神瞥向林正,驚訝、狐疑、擔憂,神色複雜!
懷表,農勁蓀見過,那玩意兒,極其昂貴,是達官顯貴才舍得買的東西,便宜的都要一百多銀元!
腕表,他倒是還真沒見過!至於什麽不鏽鋼,他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他斷定,林正送給霍元甲的這個腕表,一定價值不菲,至少也值150個銀元!
150個銀元啊,說送就送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能在天津城裡,買一畝地,建個十間房的宅子了!
“這個林正,是什麽來路?!”農勁蓀心下驚疑!更令他上心的,是那個材質!
“若這個林正吹噓的內容屬實,那麽這不鏽鋼,要是用於軍事……”農勁蓀是個有心人!
林正也是個有心人!眼角余光,暗暗注意著農勁蓀,將他的神情收入眼底,心下暗笑!
這個農勁蓀,更比霍元甲令他上心!
這個一號位面中的農勁蓀,根底如何,電影中並沒有說明!但是主位面的歷史中,農勁蓀可是大有來歷!
主位面中,農勁蓀是個革命黨人,和孫某山聯系密切,行跡隱秘!
林正拜師霍元甲,孝敬腕表一隻!一傳十,十傳百,酒樓中的食客,聞聽這消息,都好奇的圍了過來,一看究竟!
腕表啊,他們都沒聽說過,更別說見過了!就是懷表,也是極其罕見的寶貝!
有了看客,霍元甲的一眾徒弟,莫名的嘚瑟起來了!紛紛吹噓這腕表如何如何了不得!唬得一眾看客,驚歎連連!
“啊,原來戴在手腕上,就是腕表啊!”
“嘶!不鏽鋼?這麽神奇?!”
“這腕表,怎麽也得值個……200銀元吧?”
……
夜深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霍元甲醉了!有四個徒弟順路,攙扶著他,送他回家。
林正站在沽月酒樓門口,微笑著、客氣的送眾師兄們離開,他自己卻沒有立即離開!
他來這個位面,第一個目的,是為了發財;而不是拜師霍元甲學功夫!
當然,對愛看功夫片的他來說,拜師霍元甲,學得功夫,也是一個目的!
現在才開啟了一個影視位面,以後還會有新的位面,兩個、三個、四個……
在位面世界中,生意上的事情,他不可能什麽都親力親為!所以,他需要一個代理人——唔,或者說是——合作夥伴?
這一號位面中,他瞧上的“合作夥伴”,就是農勁蓀!不管他根底怎樣,他的心性,到底不壞!
林正剛要轉身,忽然身後,一個聲音傳來“林先生,請留步!”
這聲音,正是出自農勁蓀!
林正心中一奇,轉過身來,“農老板?”
農勁蓀笑道“夜色雖然已深,但請林先生恕勁蓀唐突,不知可否雅間一敘?勁蓀有大事,要與先生商談。”
林正訝然道“哦?不知何事?”
農勁蓀搓了搓手指,虛引道“請!”
林正了然,正合其意,心說“自動送上門來了,都省得我開口了!”笑然應允。沽月酒樓中,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了!
農勁蓀請他進了一間雅間,上了茶水糕點,便吩咐夥計及廚子等可以收工了!
雅間中。燭火搖曳,照得滿室通明!
農勁蓀泡著茶,手法純熟,十分優雅。
林正不懂這個,靜靜的看著,他沉得住氣。
不久。
農勁蓀為林正倒了一杯茶,說道“請!”
“請!”林正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沉著冷靜,裝模作樣的端起小杯子,又裝模作樣的小品了一口,又裝模作樣的眯起了眼,一副沉醉的模樣,眯縫眼中,便見農勁蓀也眯著眼,一副陶醉的樣子!
“林先生,我這茶如何?”
林正哪懂啊,惜字如金的隻說了一個字“好!”
“……”農勁蓀一呆“額,唔,林先生言簡意賅,說的好哇!”
林正心中笑噴“尼妹,‘言簡意賅’、‘說的好?’,要不要這麽言不由衷啊!”
“哈哈!~”爽朗的笑了兩聲,林正坦然的說道“農老板,你這問題為難我啦,林某俗人一枚,隻想賺錢,哪懂什麽品茶?”
農勁蓀也跟著笑了,也坦然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懂,哈哈!”
兩人坦誠以待,關系似乎一下子就融洽了!
農勁蓀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問道“林先生,那腕表,你還有貨麽?”
林正笑道“當然有!”說著,從手提包中,又取出了兩個盒子,擺在桌上,打開,裡面是一個懷表、一個腕表,將之推到農勁蓀面前,“請看!”
農勁蓀伸手拿起兩隻表,仔細端詳,驚讚道“好貨啊!”
林正神情嘚瑟,說道“這是自然的!”
農勁蓀問道“這兩隻表,都是不鏽鋼材質的嗎?”
林正道“是。”
“不鏽鋼的性能……”
“絕對屬實!”
“唔,這表是哪國產的?”
這表,是林正從主位面的掏寶上買的雜牌貨,本來是有牌子、產地的,但是,這個影視位面管理器,神奇無比,拿到這個位面來後,產地自動被抹掉了,至於牌子,文字全部抹掉,lo都被自動換上了——閃電牌lo!
包裝的盒子上,一切文字也都被抹掉,隻留一個閃電牌lo!
只有這個金燦燦的lo!連文字都沒有!
林正信口胡謅“瑞士。”
瑞士是鍾表業強國,清國市面上的懷表,十只有八只是瑞士產的!
“怪不得。”農勁蓀點點,說道,愁眉緊鎖,心道“列強都研發出不鏽鋼了啊!”
……
一號位面。
農勁蓀是個愛國志士!
林正信口胡謅,說那些不鏽鋼的懷表、腕表,都是瑞士生產的,這可把他嚇了一大跳,令他不禁憂心忡忡!
不鏽鋼都應用到表上面了,那麽一定也裝備到軍械上啦!
林正不會讀心術,當然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
輕歎了一聲,農勁蓀便與林正談起了生意。
林正也精神一震。對於晚清時期的物價,他收集過一些資料研究,懷表價格,也略知一二。雖說這一號位面,是經過藝術加工後的,與主位面有差異;但是大體上,應該相差不大。所以,他心中,也是有數!
林正雖然愛財。但是並不貪財!他也懂得,吃獨食,會不得好死的!
他從手提包中,取出了所有的表,一共二十九隻,一口價,共一百六十兩黃金!
晚清金銀兌換,一兩黃金可兌九兩白銀,一兩白銀大約等於兩個大洋。
農勁蓀對表的市場價,也隻大概的知道,並不確切的了解,但隻心算一番,便是大驚,為之動容!
顯然,他發覺到了,林正的開價,讓了巨利!
“林先生……”
“不必多說!”林正一副我啥都知道的神情,微笑著說道“就是這個價格,一口價!隻願能與農老板交個朋友!”
農勁蓀大喜,笑道“能教林先生這麽慷慨的朋友,勁蓀怎不願意?”
兩人都一副歡喜之色!
沽月酒樓沿街,有三層。一二層是敞開的大堂格局,雅間及辦公場所在三層。酒樓後面,有三進宅院,就是農勁蓀的家!
農勁蓀去取了黃金來。
清國製,一斤等於十六兩,一百六十兩,正好十斤。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林正也沒檢驗黃金,一副我很信任你的樣子,就將黃金收到了手提包中!
他面上裝的冷靜,實則心中很是激動!
十斤黃金啊!
發財了!
發財了!!
發財了!!!
這可是一筆巨款啊!!!
他心中歡呼,又和農勁蓀扯了兩句,便起身相辭!
農勁蓀挽留,說什麽一見如故啊、身懷巨資,路上不安全啊等等。
林正執意辭別!
農勁蓀又體貼的表示,要送他到住的地方!
林正在這位面,實際並無住所,哪能令他同行?一意拒絕!
農勁蓀無奈,送他到酒樓前,依依惜別,目送他遠去!
折過一個路口,四周無人,又警惕的藏身於黑暗的陰影中,心念一動,林正離開了這個位面!
農勁蓀看著林正的身影消失,臉上的神情,越發的驚疑!
讓了巨利,隻為交個朋友?
這種說法,令他對林正,更加的警覺起來!
回想林正拜師、獻表、談生意讓巨利的過程,他都有種感覺“這個林正,心思陰沉,精於算計,似乎是刻意接近我們啊!”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本來是要派人,跟蹤林正,進行查探的!不過,夜路無人,夜深人靜,跟蹤極易被發現,所以他並沒有這麽做!
來日方長!
他並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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