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父母又生病了的劉德,連續幾天情緒很不好。兩位拿了一萬美刀的俄國美女不客氣地指出了劉德編的程序裡好幾處低級錯誤,並要求劉德請她們喝酒。既然都已經被她們推過了,劉德也就低頭了,反正左右不過是借酒澆愁。
於是,當天晚上劉德再次大醉。然後一覺醒來,卻很不科學地發現,自己一個人睡在床上,衣服在床邊疊放得整整齊齊。到底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沒有,這個真的很難說。想一想那兩位出身軍人世家(劉德非常懷疑,這個俄國的“軍人”定義是不是包括了KGB在內)的驃悍俄國美女兼數學天才,劉德還是覺得不要招惹的好。傳說中俄國美女在結婚後都會逐漸變形成能肩扛原木的粗壯毛子大媽,想一想西伯利亞泰坦森林裡的參天原木,這畫面就讓人覺得那是何等的恐怖。
由於柯克船長是那種典型的美國大學生自由放縱派,思想非常開放,船上的男女關系也相當的開放,基友和百合也可以成為合法夫妻。好在,研究技術人員中佔主流的亞裔都是保守派。相比之下,船上的美女大洋馬就要熱情奔放得多,只要肯花心思勾搭,還是很容易上手的,必竟在船上時間呆久了,大家還是會有悶的感覺。只不過船上就這麽多人,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花心蘿卜和腳踏幾條船的也大有人在,所以船長有規定,嚴禁因為爭風吃醋在船上鬧事,如果實在不服氣,可以選擇VR遊戲單挑來一決高下。
在實驗室裡,劉德慢慢發現了成員之間的差異,兩個俄國妹子和她們的同胞都是數學強人,編程的核心算法模塊基本都以他們為主力,來自中國大陸的幾個同胞全是中國式取巧的風格,擅長各種簡化算法和玩技巧,而來自印度的幾個阿三那是一板一眼的標準編程和通用注解,雖然有點死板但什麽人都能看得明白。團隊裡頭沒有笨人,所有成員的智商都不低,在與同事們溝通了幾次之後,大家就相互熟悉了彼此的行事風格和思路特點,團隊協作能力遠遠超過劉德見過的任何一家國內外實驗室。
與團隊成員相比,劉德發現自己的長項是經驗,他在編程算法方面完全不是幾個俄國數學狂的對手,但是他總是能一針見血地找出他們算法中的漏洞和不足。兩個俄國美女就因為這個,對他的態度明顯發生了改變,氣勢變得不再那麽居高臨下了。另外,劉德因為有過參加國家重點實驗室重大項目的經驗,在模塊的銜接上也能提出一些好的建議,實驗室主任就直接讓他當了自己的助手。
知道他心情不好,兩個俄國美女就拉他一起去練射擊,並成了他的私人教練。不出一周時間,劉德就打出了幾百發子彈,上靶率明顯提升,並開始初步學習閉著眼睛拆裝格洛克手槍了。在兩位俄國美女的強烈建議下,劉德還跟著她們一起,每天堅持去健身房健身兩小時。見到一這幕的船員們有了新的俏皮話,說紐特博士有了兩位一萬美金的女保鏢。
在船上又呆了一個月後,劉德接到了通知,他可以參加本月份的上岸休假了,時間是三天。這時劉德才發現,他的同事們好象沒有申請休假。一問才知道,大家一般都不會選擇兩個月一次的短休假,更願意選擇一個季度或半年一次的更長休假。休假時間長,也意味著可選擇的休假地點范圍更寬泛。
經大家這麽一說,劉德就有點糾結了。不過,最後他還是選擇這次短休,因為他心裡的積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迫切需要放松。兩個俄國美女相當遺憾,她們選擇的休假時間恰好在下個月,
在這段時間的交往中,倆人對行事穩重、不愛醺酒、尊重女生、潔身自好的劉德印象頗佳,除了嫌他體能太弱之外,比起她們那幾位每天晚上都要去酒吧泡妞買醉的同胞,那真是要靠譜太多了。直到登上直升機,劉德才被告知,本次休假的地點,居然是著名的加拉帕格斯群島!由於船上不通報位置,也不允許GPS定位,不知不覺中,才知道船居然已經從北半球開到赤道附近來了!
既然沒得選擇,劉德就和另四位男女船員一起,登上了厄瓜多爾的加拉帕格斯群島(又稱科隆群島)。這片孤懸在厄瓜多爾海岸線1100公裡外的群島,由7個大島,13個主要島嶼,23個小島,50多個岩礁組成,陸地總面積近8千平方公裡,散布在近6萬平方公裡的海面上。它首次被人類記錄來自巴拿馬大主教托馬斯?德?貝蘭,1535年這位大主教乘坐的船只因颶風和迷航偶然踏上這片島嶼,他描述了“島上打井的井水比海水還鹹,乾旱荒蠻的環境奪走了很多船員的生命,島上的地表如地獄一般,到處可見外表醜陋並不時從鼻孔中噴出鹽的蜥蜴”,並將其稱為“上帝詛咒的地方”。這是真一個神準的預言。1835年,一艘英國風帆巡洋艦”小獵犬”號光臨了這片被詛咒的群島,艦上一位名叫查爾斯.達爾文的生物學家,受到島上生物差異性的啟發,於1859發表了劃時代的《物種起源》一書,動搖了人類對上帝的信仰基石。從此,這個群島就成為全世界生物學家和進化論支持者朝拜的聖地。
當地的政策很有意思,如果持外國護照登島,就要交100美刀的入島費,持有本國身份證就只需要6美刀。劉德他們用的證件都是公司“臨時辦理”的,所以他們都持有了厄瓜多爾的投資移民身份證(據說只要在銀行裡存入25000美刀或購買不動產即可辦理)。公司顯然已經找人打點過了,直升機把他們放到了一條當地的遊船上,然後他們從碼頭上了島。
一位英語裡帶有西班牙語發音的當地導遊就問他們,加拉帕格斯有多條旅遊線路,他們可以選擇上伊莎貝拉島去看動物,或者在人口最多的聖克魯斯島上仲規仲矩三日遊,又或去聖克裡斯托瓦爾島上潛水衝浪。結果,五個人居然有3種不同的意見, 本來就想仲規仲矩三日遊的劉德,最後還是被兩個同事煽動著一起去了伊莎貝拉島。至於另外兩位潛水和衝浪高手,導遊隻好另叫一條船。
在海上行駛了幾個小時後,終於到達了伊莎貝拉島維拉米爾港,三人直接入住了島上最豪華的一家酒店,鬣蜥十字路口酒店。這輩子頭一回在海上呆了兩個多月的劉德,終於有一種踏上陸地的安寧感。不過,這座火山島上的荒涼程度還是讓習慣了“文明火種”號上的超現代舒適條件的三位船員都大吃一驚。與荒涼的環境成反比的島上物價,更讓還不習慣於把美刀當人民幣花的劉德頗有種在國內旅遊景點被痛宰的同感。
好在接下來的三天過得相當的充實,步行棧道直通的巨型象龜繁育中心,環島騎行道上三三兩兩橫穿馬路的野生象龜,鹹水湖裡幾隻形影孤零的火烈鳥,海邊到處亂竄的海鬣蜥,屹立在礁石上完全不怕人的藍腳鰹鳥,在礁灘上橫衝直撞、如彩虹般色彩鮮豔的紅石蟹,在碼頭木棧橋上酐然入睡的海獅,在紅樹林海邊浮潛時更看到了成群的海豹、海狗、珊瑚魚群和幾隻不速之客企鵝。
第一次上岸休假的劉德,很多規矩還要兩位同事提醒,比如不可以與人合影,注意不要走入了別的人攝影鏡頭,隨時要戴墨鏡和帽子。手機不得上網發送照片,更不得與親戚朋友聯系(這個劉德倒是沒敢嘗試,因為手機是公司發的,沒準裡頭裝了啥監控程序)。這些條條款款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劉德,他現在是一個“隱身”於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