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火種”號上的科技水平,完全刷新了劉德的世界觀,讓他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這些技術在他看來,至少屬於本世紀末甚至下個世紀初的攻關目標了。不過,當實驗室主任告訴他,這些技術實現的成本也同樣很科幻水平時,他的心理才平衡了好些。確實,如果技術真的已經達到那種水平,他覺得自己也該被淘汰出歷史了。
船上的生活,充滿了驚奇和煩惱。劉德發現,除了工作和生活之外,同事們不願和他多談“公司”的情況,更表示對那位穿越時空的魏先生缺乏了解,雖然他們手上的技術,已經領先於外面的世界“至少十幾條街了”。相比之下,肖恩就從來不問這些事情,他重新回復到了技術宅的角色當中,全身心地投入了激動人心的新技術研發工作當中。
不知道怎麽就被那個製服誘惑護士發現了他的處男身份後,很快船上的女人們都知道劉德還是個virgin,每到吃飯的時候,各種美女服務員的性騷擾就不斷。因為劉德不愛泡吧,也很少去玩船上的其他娛樂設施(他自己艙內的VR遊戲都夠得打了),這幫大洋馬只有在每天餐廳吃飯時才能逮到機會騷擾他。
很快,連柯克船長都知道新來的紐特博士還沒有被女人開過苞,他竟然開出懸賞,誰能撥得頭籌,獎金1萬美刀。這一下,連那兩位俄羅斯數學美女天才也把持不住了,每天沒事就往劉德那裡湊,胸口一個開的比一個低。實驗室的幾個老白都跟著起哄打賭,賭她們誰能拿到這一萬美刀,甚至還有人暗示劉德可以外圍下注後悄悄“放水”,把劉德給氣得面紅耳赤差點說不出話來。
好在,關鍵時刻,肖恩挺身而出,向大家宣布,紐特博士已經明花有主了,而且他的女朋友是一位堅強的中國女戰士,決不會容忍別人侵犯了她的所有權。然後,這貨就被兩位俄羅斯美女給收拾了。先是在船上的射擊訓練艙裡,手槍和自動步槍速射,兩位俄國美女完勝洋洋自得的肖恩。接著在摔跤格鬥訓練艙,兩位美女二對一,顯露出一身健美的肌肉,輕松秒K了大言不慚的技術宅。最後一場,肖恩同學被迫迎戰伏特加酒,結果一對一就給人K了,輸得毫無懸念。
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劉德,懷疑兩位俄國美女是不是KGB派來的燕子,這簡直就是好萊塢電影裡才有情節,全在生活當中出現了,實在是太不真實。他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生活在幻覺中。
三場完敗,臉面全失的肖恩,拉著劉德借酒消愁。沒有提防的劉德,心裡本來就悶著一堆的事,著了這貨的道,喝著喝著就吐了。然後,那1萬美刀,據說就被兩位俄國美女慘無人道地平分了。可憐的劉德,心身受到了極大的摧殘,在同事面前頗為抬不起頭來,恨透了肖恩這個再次坑騙自己的家夥。作為最嚴重的一項後果,在失去了virgin的標簽後,那些性騷擾的福利就一夜之間全沒了。
在海上航行了一個多月後,劉德忽然注意到,自己這些同事居然沒一個想上岸或回家的。一天吃早飯時,他就有意無意地向實驗室主任提出了這個問題,結果答案讓他毛骨悚然,船上的80%的人都是孤兒,剩下的和他一樣已經有家難回。比如那兩位俄國美女,其實真是軍人世家出身,家人因為參與走私軍火,惹上了大麻煩,最後家破人亡,險些被人滅門。是公司收養了她們,並給她們辦理了移民。來自中國大陸十幾位同事,也多是公司收養的孤兒,只有一位普通話帶有東北腔的麻省理工博士,
則是絕口不提家人和身世,問多了就要和你翻臉那種。同事們告訴劉德,在船上呆久了,生活其實相當舒服和穩定。每隔兩個月可以申請一次休假,公司會安排他們上岸,但具體地點和時間都只能服從公司的安排,這在和公司簽的合同裡頭已經規定好了。所謂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大家都是懂的,掌握著超時代的技術,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至於背叛公司,這個都沒人敢想過,只要想想自己研究的技術是從哪來的,這個念頭就會自動打消。更何況,通訊實驗室那邊,那是連CIA、NSA和NRO(美國國家偵察局;;Office)的衛星加密通訊都能輕松破解和監控的,這種超時代的實力沒有哪個傻瓜敢於去挑戰。
不過,在酒後茶余的閑聊中,劉德還是打聽到了一些東西。比如柯克船長,他應該就是那位神秘的魏先生在美國收養的流浪兒童,從小父母離異,扔給奶奶帶。奶奶得了重病,柯克不願進當地教會的兒童福利院(那裡頭戀童嬖的傳說太多了),就跟著一群小混混流落街頭。遇上了魏先生後,一群小混混都被收服,靠著給魏先生打小工和做事,一天天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柯克顯露出他在電腦上的天賦後,被魏先生加以培養,送進了斯坦福大學,在校期間就開始創業,畢業後在商海中一路疾馳,很快就打拚成了億萬富豪。據說他的成功都是魏先生一路指點的,所以他也成了魏先生的忠實死黨,包括他的妻子,一位好萊塢美女投資人,那簡直更是魏先生的忠粉。
提到魏先生本人,大家都有意無意地回避那些傳得神乎其神的傳說,其實大多數人所知的內容,與馬丁叔叔那天晚上吐槽的都差不了多少。一個迷一樣的男人,一個很可能是穿越時空而來的未來人,一位半人半神的領袖存在。而實際上,絕大多數人,可能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男人。有人曾在上岸期間,上網搜過這個人的信息,結果除了他發表的那些論文,就沒有更多的信息,甚至連他的照片,也是多年前的舊照。這是一個成功之後就變得非常低調,退居幕後的男人。非常象《福爾摩斯》裡的那位反派BOSS詹姆斯?莫裡亞蒂教授。
按柯南.道爾的描寫,莫裡亞蒂教授是倫敦犯罪界的拿破侖,一個喜歡用天然香草系古龍水的時髦老人,也是一位數學天才,二十一歲時發表了一篇顛覆數學界的論文(二項式定理),倫敦有一半的犯罪事件都是由他主導的,而且他對歐洲全土有很大的影響力。最後他與夏洛克?福爾摩斯在瑞士的萊辛巴赫瀑布決鬥,一起掉進了瀑布,事後福爾摩斯奇跡生還,可莫裡亞蒂教授卻消失在了那裡(當然,在後來的多部影視作品中,這位邪惡的教授又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