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從丈夫口裡面聽到這樣的話，這未免也太扯了吧，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呢?

程父看見自己妻子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暢快，以前的時候從來沒有看見過她出現過這樣的表情。

“你沒有聽錯，我不只有晴雪一個女兒。”他的聲音有點冷，其實他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為程晴雪死了的話，也許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出現。

他已經鑒定了血緣關系了那的確是自己的女兒，他不說還好，他這麽一說，程母一下子就想到了最近程父地不對勁，難道是那個時候他就跟自己的情人聯系了?

程母的身子還在抖，她一直以為自己這一生過得很幸福了，她有一個令她驕傲的女兒，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可是到了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她什麽都沒有。

“你真的一點良心都沒有嗎?”程母捂住了自己的心臟處，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一邊教導自己的女兒，不要做小三，卻一邊有著情人，這未免太過可怕了。

她現在有些猜不透眼前人的心思，他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顫抖著聲音問道:“你那個女兒多大?”

程父沉默了一會，說道:“比晴雪小幾個月。”

他說完這句話以後，程母就低聲笑了起來，他其實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覺得很無奈，自己當初怎麽嫁給了眼前的人呢?

“真不知道我們母女到底是得罪了誰，怎麽一個個都這麽可憐?”她咳了一聲，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懷著自己閨女的時候就被綠了，其實那個時候自己也有所感覺了，但是總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結果現在自己就被生活打臉了，她現在真的很絕望，本來以為自己的丈夫沒有幫助自己說話是因為估計兩家的關系，但是現在看來，他根本就不在乎程晴雪那個女兒。

“你還真的是好樣的。”程母說完這句話以後就閉上了眼睛，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都一把年紀了還會經歷這樣的事情。

程父從來沒有看見過眼前的人這麽疲憊的樣子，好像一下子就被生活擊垮了，直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剛剛做的的確有些太過分了，可是現在又沒有什麽其他的辦法了。

程母現在根本就不管身邊的人到底想的是什麽，他現在就覺得自己沒有一點生活的希望，本來以為自己的丈夫可以依靠，到現在發現自己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我們離婚吧，我把位置讓出來。”她睜開了眼睛，“但是你名下的財產我希望可以有晴雪和我的一份，你把那些折現給我就好了。”

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堅持下去了，她就想要等自己的女兒火化以後帶著她的骨灰遊遍祖國山川，踏上沒有踏過的土地，帶著她看一下沒有看過的景色，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其實從司澤南給她的信息來看，她大概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也知道了，就算自己繼續堅持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麽的。

“你……你說真的嗎?”程父有些驚疑不定，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抬高了，而這個表現在程母看來就是迫不及待地要跟自己離婚的表現。

程母忽然想到了什麽，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司澤南，當電話響起來的那一刻，她說道:“你應該會開記者招待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講清楚吧，如果你那麽做的話，能不能給晴雪留一點臉面?”

她的聲音誠懇，她知道這個局面幾乎已經不可以挽回了，所以她想用自己的方式為自己女兒留下最後的一點臉面，

起碼讓她走的安心一點。程父在一邊坐著，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他忽然發現自己不太認識自己的妻子了程母一下子就變得陌生了很多，他想說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她說自己做錯了事情，說錯了話，才會讓眼前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其實他並不想要跟眼前的人離婚，她覺得都已經在一些大半輩子了，早就已經喜歡對方了，還要離婚的話未免太過折騰了。

“你可以不跟我離婚，你也可以繼續住在程家。”程父斟酌半晌以後說了這麽一句話，程母聽見以後卻笑了一下。

“你這話是在憐憫我嗎?”程母的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下去，“要是憐憫的話，就沒有必要了，我不需要同情。”

另外一邊的司澤南掛了電話以後則是有點懵，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程母忽然就改變了主意，但是不管怎麽樣，這個總歸是好的。

“她不死死咬著了，但是我總覺得她的情緒有點不對勁，就好像是遭受了什麽打擊一樣。”司澤南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自己感覺到的東西。

司父則是咳了一聲，說道:“你就不需要去想這件事情了，你還是先想想怎麽樣哄一下果果吧。”

他剛剛瞄了一眼樓梯，一下子就看見了樓梯那裡站著的人，但是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剛剛，果果也不知道到底聽到了多少不過你剛剛太凶了，可能嚇到她了，你可要好好的哄一下她。”司父的聲音裡面帶著笑意。

司澤南點了一下頭，他其實早就猜到田果果不會那麽乖的等著自己的，所以他說的時候也注意了一下分寸，沒有太過分，不然的話，他說的話估計會更加難聽。

“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哄一下她的。”司澤南說完這句話以後就往樓梯那邊走，可是沒有走出去兩步，就又被司父喊住了。

“等一下。”司父的眼神飽含深意，“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留一下情，不要一直踩晴雪那丫頭，也不要太抹了她的面子，她都……”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是他相信眼前的人已經聽懂了，說到底，還是要念一下以往的情分，起碼不能做得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