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拍攝自然就順利了,因為鏡頭實在簡單啊,重新拍攝了剛才那段,再從轎子裡拍段都敏俊的正面,就OK了,後期這麽一剪輯,就是完美的兩人對視。
轉場的路上,南方只是埋頭走路,不發一語。
他到現在也搞不清之前自己的狀態,為什麽會走神呢?
難道就是因為看到小智妍哭了麽?不會啊,以前也看她哭過,哭得一臉眼淚鼻涕的都有。
難道是因為她的素顏?也不會,之前一起在每國莊園裡生活了那麽久,每天都是自己去踢她們屁股叫起床的好不好,她純素顏的那副傻樣子,早都再熟悉不過了。
那,到底是為什麽呢?
嗯,一定是因為跟原版的形象差異太大了。南方似乎找到了答案。
原版演徐宜花的那個女童星,當時好像只有十三歲,由她來出演這個十五歲的角色,確實有點太小了,搞得當時都敏俊滿屏的戀童既視感,確實有點違和。
但現在換上智妍就不同了,那麽清清爽爽的造型一出來,妥妥的十五六歲美少女啊,完美。
他若有所思的走在前頭,智妍笑嘻嘻的在他身後跟著,一隻手還牽著他衣服的後擺。
她好喜歡這樣的感覺啊,鬧木鬧木喜歡。
就像之前第一次跟他每國製作他的神曲時那樣,南方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雖然身邊都是陌生的外國人,雖然那時的自己還不會說什麽每語,但只要前面有他高大的背影,只要手裡有他的衣角,心中就有莫名的安全感。
看到有好奇的,就問他,他就隨口答,雖然夾雜了很多忽悠和頭大的表情,但總是每句都答。
如果路上看到好吃的,就扯扯他的衣角,或者乾脆攥住站著不動。那他就會回過頭,嫌棄的看過來,然後,苦笑著去給自己買。
那時候,真的好幸福啊,仿佛整個世界裡,隻得自己,和身前的他。
他說我還小,還是小朋友,但是沒關系啊,就算現在不能奢望去牽他的手,那就這樣牽著他的衣角也好啊。
這樣......就已經很幸福了啊。
。。。。。。。。。。。。。。。。。
接下來的戲是內景,是說徐宜花已經安全到了婆家,但婆婆讓她反覆抄寫《烈女傳》,小丫頭自己在房間裡,一邊抄寫一邊吐槽。
智妍換上了一身素白色的常服,劇務引導著她到書桌前坐定。
這段鏡頭是她一個人,南方沒戲份,不過倒也陪在旁邊看熱鬧。
張太侑細細的打量了一圈,又把道具組和燈光組的負責人叫過去說話。
小娘把玩了一番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就開始拿起劇本背台詞,這還是她在劇中的第一段台詞戲呢,她也有點小緊張。
背了一會兒,樸智恩又熱心的上前跟她說戲,智妍給她預演了一遍,樸編劇笑眯眯的表揚,然後給她指出情緒要點。
南方這時卻也走上前了,大喇喇的一屁股坐智妍身邊笑道:“毛筆的握法,可不是你這樣子的哦。”
這段鏡頭是徐宜花一邊抄書一邊吐槽,所以她在念台詞的同時,也是在不停寫字的。
棒國那時候讀的寫的還都是漢字,用的也是毛筆,可智妍同學握筆的姿勢就跟握鋼筆似的,緊緊捏在筆頭處,南方哪裡還能看得下去,好為人師的毛病一下子又上來了。
智妍和樸編劇都好奇的看過來,他也不說話,微笑著拿過智妍的手中筆,
拖過張白紙來,就示意給她看。 對門外漢來說,五指執筆法確實有點難,所以南方還是用了很古風的三指法,筆握中端,掌心空闊,毫尖在硯台裡斜舔了兩下,就直直的提筆落了下去。
“名無細而不聞,行無影而不彰。”一行娟秀清麗的漢字小楷,賞心悅目之余,還十分適合女主的人設。
不光是身邊的兩位觀眾,幾乎全場所有的女性此時眼睛裡已經都是心心了,書桌之前,燈影之下,英俊的年輕男子在揮毫落筆,這幾乎就是所有棒國小娘春閨夢裡人的形象啊。
南方轉頭朝智妍笑:“看會了麽?”
智妍突然驚醒,可臉上還紅紅的:“歐巴好厲害,可我,我寫不出來啊。”
南方笑:“沒關系,只是一段鏡頭,又不會真的要拍你怎麽寫這些,你只要把正確的握筆姿勢學個八九不離十就行了。”
“額,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要學會寫。”樸智恩突然開口了。
“啊?”智妍倉惶的轉頭看向她。
樸編劇拿出劇本,指著裡面的一段分鏡頭描述:“你看,這裡會有一段寫字時的手部特寫,南方XI書法雖然厲害,但也沒法替你出境,畢竟男女的手部差異還是挺大的。”
“那怎麽辦?”智妍都快急哭了,她連棒文都寫得不怎麽好看啊,哪裡能用毛筆寫出漂亮的漢字來?
“不急,有辦法的。”南方接過劇本細細的看了會兒,突然笑道。
兩女都看向他,智妍的眼神尤其閃亮:就知道,真有困難的時候,歐巴一定會出來救我。
南方指著劇本:“那,你們看,這只是個短鏡頭,所以說,只要拍到智妍的手握筆寫下一個字就行了,唔......甚至都不用一個字,哪怕是小半個字都夠了。”
“真的麽?”智妍聞言大喜,也湊過頭去看。
看到果然如南方所說,她又希冀的抬起頭:“歐巴,那我該寫哪個字呢?你一定也有辦法的吧。”
南方眼睛眨眨,突然笑了:“嗯,放心,歐巴教你一個字,很適合你,看好哈。”
在智妍熱切的注視下,他又提筆寫下了一個字。“受”。
哈哈,雖然智妍這小娘妝容冷豔,力氣也大,但在皇冠裡,可不就是隻小受麽。
不是被恩靜揉、就是被孝敏撩,偶爾還要被我圓吃幾把豆腐去,這個受字,再適合她不過了。
“哪,你看,其實你只要學會下面的這個又字,應該就能滿足鏡頭的要求了,一共才兩筆,簡單的很。”南方循循善誘。
“真的啊?”智妍喜滋滋的接過筆來。
可剛寫了一會兒,她就又快哭了。
怎麽這麽簡單的兩筆,自己寫起來都覺得好難啊,想著握筆的姿勢,筆鋒就發飄,可注意了字體,筆又好像握不對了。剛才看歐巴寫起來明明很輕松的樣子啊。
南方也是失笑,搖搖頭,乾脆起身到她身後,用教小朋友寫大字的方法,手把手的教他。
白衣的少女坐在桌前,黑衣的男子緊靠在她身後,少女素手執筆,男子握住的卻是她執筆的手。
桌邊殘燭半盞,映出璧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