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大年夜了，也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啦~”韓佳人揉捏了一會兒，輕聲道。

騷貨眨眨眼睛，人精如他，當然知道到了小娘這年紀，話題很容易就要往年華漸去上面拐，傷春悲秋什麽的。

身為騷貨，他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騷貨大笑了兩聲，就主動牽走話題:“哈哈，對啊，馬年去去羊年來...哎哎哎，對了，在棒國，有沒有關於屬相的說法啊?譬如屬什麽的人就特別什麽那種?”

所以小娘爭相跌進騷貨這坑裡也是偶然加必然，人家會聊天嘛。

韓佳人還真被拐跑了，想了想:“好像...沒有非常肯定的說法吧?”

可騷貨正好還就想起了平安夜時升起的那個詭異心思:雞雞雞雞，悲悲悲悲~

八卦心可就一下子冒起來了，他語氣詭異:“那...有沒有類似的說法，譬如雞年出生的女孩子，就...比較沒自信?”

“雞年的女孩子?”韓佳人歪著腦袋想了想，搖頭:“沒有聽說過呢...不過倒是有關於屬馬女孩子的說法，在棒國，屬馬的女孩子被認為是比較帶男相的，命格偏硬，對婆家不怎麽有利...嗯，但這些也是以前很傳統的說法了，現在很少人會聽信了吧。”

屬馬的小娘，帶男相?！...騷貨眼睛發亮，笑容奇妙。

誰屬馬?大俊哪！有毒啊！...咩哈哈哈哈哈！...哎喲哎喲，怪不得啊怪不得！

韓佳人疑惑，她想不通南方為什麽突然就吭哧吭哧的偷笑起來了。

但也無所謂了，她喜歡看到南方笑，喜歡看他開心的樣子。

所以小娘也笑了，笑著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又按了會兒:“你這邊的肌肉都有點僵了呢，明天是不是就能徹底好好休息一天了?”

“嗯嗯！”騷貨歡喜點頭:“明天上午我再處理點事情，下午就陪你們好好玩兒，嘿嘿，咱們一起包餃子哈~”

“明天上午還有事?”小娘輕輕皺眉:“不管是華國還是棒國，明天怕是都放假了吧?你怎麽還要做事啊?”

“哈哈，放心吧，事情不算多，只是搶著在明天先準備好而已。華國有兩家工廠，年前超量完成了訂單，而且良品率也通過抽查了。我得做個預算，這才好安排人年後第一時間過去派開門紅包啊~做得好，那就得有鼓勵嘛，對吧?”南方笑。

“你在華國還有工廠?”韓佳人的手頓了頓。與希望自己男人事業越來越大的女人的不同，她反而並不願意看見南方為更多的事情操勞。

“不是我自己的廠。”南方是背向的，看不到她眉間的擔憂:”算是合作方，《鬼怪》這部劇裡的禮帽和蕎麥娃娃就是由他們生產的。哈哈，最近生意很不錯喲~”

“不是你的，幹嘛你還這麽上心啊?還得花心思做什麽紅包預算~”韓佳人咬嘴唇。

“只要國內有人肯花心思踏踏實實做實業，那就得褒獎支持嘛~這樣以後才會越來越多撒”南方笑聲明朗，身後小娘是終身會員，早看做是自己的女人了，所以有些話他也不用避諱。

“你不是已經在為文化忙碌了麽?怎麽還要去操心實業?”小娘放開手，有點幽怨。

“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嘛~”南方聳聳肩，笑:“大家總得吃飽穿暖了再去唱唱跳跳，這樣的模式才健康撒~”

“華國的物質基礎很差麽?缺你一個?我看網絡上很多關於華國近期發展的報道，都說很厲害呢。“小娘不滿。

“是非常厲害。”南方點頭:“短短三四十年時間，從什麽都缺，

到什麽都不缺...這兩代人，真的是咬緊牙根才拚出個了不起的現在啊~”“那你還...”

“但，那並不意味著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南方輕歎:“如果沒有足夠的實業去支撐，當冬天來臨時...會非常可怕。”

“冬天?”

“對，冬天。”南方沉默了會兒:“97年金融危機的情況，你應該還記得吧?”

“...嗯。”韓佳人點頭，沒法忘，她那時已經很懂事了，能看到家裡的驚慌，也能看到整個棒國的惶恐。

“華國曾經歷過比那更可怕的嚴冬，甚至還要早幾年。”南方語氣沉重:“那是無數家庭的茫然，...也是從那時候開時...有些價值觀就開始崩塌了~”

小娘似乎感受到什麽，輕輕從背後抱住他:“...可現在，不是都已經好起來了麽?”

“可總得有些人防冬啊...”南方歎了聲:“大家都享受秋天的豐碩，固然好，但總得有些傻子去撿拾柴火，預防隆冬啊...你知道負債指數有多可怕麽?哪怕撇開個人負債，當有些債務進入個還不規范的金融市場...”

“...”

“對不起~”南方苦笑:“不是故意說些你不感興趣的名詞...其實經濟學也沒那麽深奧，在我們的身邊到處都是，只要你留心觀察，就會發現它在以很有趣的方式存在著...譬如為什麽鮮奶的包裝大多是方型，而水和碳酸飲料那些卻都是圓形;譬如為什麽男裝的扣子都在右邊，而女裝的卻大多在左邊...這些現象背後，其實都是經濟學，有意思吧?哈哈~”

“所以呢?你是從經濟學角度看出些什麽了?”韓佳人將臉貼上了他的虎背。

她很迷戀南方，就是因為很多類似的細節。相比賣弄，南方更喜歡將深奧的東西轉換成孩子都能聽懂的語言。這是種成熟的溫柔， 她能感受。

“那我還是拿微觀的現象來舉例好了~”南方沉吟了會兒，開口道:“不管大環境烈火烹油也好，涼意陣陣也罷，但是具體到民生上面，也是可以具現化的，我們也許可以把它叫做...煙巾模型?”

“煙巾模型?”

“嗯，可以看做個微觀的經濟小模型...要知道，不管生活如何，男人和女人，各自都有一樣消費，是不怎麽肯虧待自己的，巾咱們不說，就拿男人的煙來舉例子吧...早十幾年時，我們那邊的一般男性，出門一般都會帶兩包煙，一包是高檔的紅殼，用來辦事。一包是芙蓉皇，自己和身邊的人抽...但最近幾年，紅殼的沒變，因為要辦事還是得找那些人，但自己抽的那包，卻大多換成金陵和力群了...芙蓉皇二十多一包，而金陵和力群，一般都不會超過十五...煙是男人對自己所剩不多的討好之一，也是面子...這裡面的變化，其實也可以看做是一部分民生指數的具現~”

“所以...你聞到冬天的味道了?”

“...”南方搖頭:“如果還能繼續加油，也許沒那麽可怕。但，我還是想做點推動，哪怕一點點都好。因為一旦氣溫驟降，能幫大家增點暖意的，只有實業。你看，只要大家的鍋裡還有飯，再加上朝氣蓬勃的文化去引導，那就算...”

韓佳人將額頭抵在他的背上，聽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你，能不能自私一點?”

“唉?”騷貨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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