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這才清楚為什麽白泠泠不在家了,她是知道了真相走了。
他捏了捏鼻梁,無奈的歎息一聲。
這下可好,又得惹她生氣了。
果然,給白泠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
白泠泠此時正窩在家裡頭看著電腦,手機在一旁,屏幕一直亮著。
推門進來的倪雪提醒了一句:“不接電話嗎?”
白泠泠隨意的擺手,“騷擾電話。”
倪雪沒再說什麽,將切好的菠蘿放到了她的面前。
白泠泠吃了一口,覺得又酸又澀。
“好吃嗎?”倪雪問。
“挺好吃的。”白泠泠一連吃了幾個,直到舌頭都發麻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媽,下次得提前拿鹽水泡泡。”
“哦,好的。”倪雪點頭,湊過去看了一眼她的屏幕,“你在看咱們家的股票?”
白泠泠嗯了一聲,“是啊,大魚就要上鉤了。”
倪雪不知道她這話什麽意思,也不懂公司的事情,沒呆一會就走了。
白泠泠看了一陣便關上了電腦陪著母親說話,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母親覺得困了,她才回書房繼續關注。
十天的假期過的很快,眼瞅著八天就沒了,白泠泠過的那叫一個清閑,活脫脫的像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
貝舒檬在她身邊吃著甜筒,好奇的道:“你真有把握?”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白泠泠聽懂了,她十分自信的道:“自然,不然我也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
貝舒檬咂舌,“我覺得你這次真的是太冒險了,萬一你沒抓住呢?豈不是將你們整個白氏都搭進去了啊?”
“不會的。”白泠泠篤定的道:“就算沒抓住,損失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再說了,只要留下一點線索,我就能順藤找到。”
貝舒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加油,有什麽我能幫上的,記得找我。”
“好。”
白泠泠朝著馬路對面隨意掃了一眼,眸光赫然頓住,她伸手指了一下大概的方位,“那是不是夏澤啊?”
貝舒檬渾身一僵,慌亂的朝著那邊看去,正好瞧見了夏澤。
他染著一頭奶奶灰的顏色,虧得顏值高,否則還真駕馭不了。
耳朵上戴著好幾個環,嘴裡頭叼著根煙,正跟著旁邊的女人說著話,一副狂野不羈的模樣看的白泠泠有些咂舌。
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自從那次孔明鎮分開後,白泠泠就再沒見過他。
貝舒檬的拳頭攥的緊緊的,看的出來,她好像很在意,連說出來的話語中都帶著醋味,“那女人誰啊?長得都能當他媽了!”
白泠泠多看了兩眼,那女人長得不醜,就是年齡估摸著是大了點,看起來得有個二十八九了。
“你管人家是誰呢。”白泠泠故意道:“夏澤愛和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
貝舒檬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來一個字。
帶著一肚子的悶氣回了家,才走進樓道,就看見貝太初蹲在那。
瞧見貝舒檬回來,他連忙站了起來,卻因為蹲的時間太長導致腿麻踉蹌了一下,“檬檬。”
貝舒檬就跟沒看見他似得,拉著白泠泠徑直走上去。
貝太初跟著她們,“檬檬,你讓我找的那個女的,找到了。”
貝舒檬這才停下了腳步,“真的?抓到了?”
“真的!”貝太初堅定的點頭,“就是那個江雅安嘛,我已經讓人給帶過來了,明天就能到東城,到時候要殺要剮隨你。”
貝舒檬撇嘴,“我可不想和苗賀一樣染上人命。”
貝太初的神情變了變,“好端端的提他幹嘛?”
“怎麽?我不能提了?你給別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我連說都不能說了?”貝舒檬不滿的看著他。
貝太初哪敢啊。
經過了苗曼的破事,他也不得不承認,除了這個女兒之外,他真的不知道哪裡還是他的家。
錢他有,可他抵擋不住別人想鑽進來的心。
假若當初,他沒有和苗曼在一起,而是呆在貝舒檬母親身邊,或許她也不會病死的那麽早了。
“你說,只要你想說,你當著鏡頭說都行。”
白泠泠無奈的笑了笑,拿著鑰匙開了門,“請進吧。”
貝太初對著白泠泠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那個……泠泠啊,我這人脾氣就是不太好,以前的事情……你能忘的就都忘了吧。”
“伯父說的是什麽事情?”白泠泠順著他的意思。
貝太初笑了出來。
“檬檬,爸爸今天來找你啊,就是想跟你說說相親的事情的。”
貝舒檬坐在沙發上吃著西瓜,一杓接著一杓,完全沒有理會父親的話。
貝太初也不惱,乾脆坐在了她的身邊,“檬檬,爸爸知道那段婚姻給你帶來了痛苦,但是這生活遲早還得繼續,你也得嫁人不是嗎?這次爸爸看著個好的,你去試試,就算不喜歡也沒關系,爸爸再給你找。”
貝舒檬煩躁的道:“我現在不想考慮這些。”
“閨女。”貝太初有些急了,“你就聽爸爸的話吧!”
貝太初直接將杓子朝著桌子上一扔,西瓜往他懷裡一塞,就進了房間。
貝太初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有些無措,“我這是……又做錯了嗎?”
白泠泠幫著貝舒檬說話:“伯父,檸檬現在還年輕,上段婚姻讓她現在有著抵觸,不妨再多給她幾個月,反正也不差這點時候。”
貝太初不想等,但貝舒檬實在是不樂意,他也不能強求。
誰知道貝舒檬不知道抽什麽瘋,拉開了門道:“時間地點給我,我去!”
貝太初愣了愣,下一秒喜笑顏開,將安排好的地方告訴了她。
等他走後,白泠泠才歎息著:“你這是要幹嘛啊?報復社會啊?”
貝舒檬忿恨的坐在了地板的毯子上,“我不幹嘛,就是覺得自己真的應該走出去了。他夏澤都能這麽快走出去,我憑什麽不行啊?”
白泠泠算是清楚了,在貝舒檬心裡,更重要的是夏澤。
她對夏澤的感情,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怎麽清楚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