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泠瞬間就站了起來。
紀南的身子本能緊繃。
“今天公司的事情很忙嗎?”白泠泠走了過去,自然而然的褪去了他身上的西裝,上面的香水味幾乎要溢出來了,“我離開之前,你還說一會就一個會議呢,會議結束後就回來,然後你連許源也沒接。”
紀南臉上的神情一僵,“突然被點事情給纏住了,所以沒來得及。”
白泠泠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轉身的時候將西裝拿了起來放到鼻子那嗅了一下,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穆雯身上的。
由於紀南前兩個小時裡,都是和穆雯呆在一起,身上沾染了她的味道,而離開後,那些味道一直環繞著他,可他自身卻沒有聞的很明顯,就以為已經散了。
但其實,在幾乎從來不用香水的白泠泠這裡,是極其敏感的。
所以,她輕而易舉的就捕捉到了這個味道。
“什麽事情啊?聽起來很困難的樣子。”白泠泠淺笑言兮的看著他,看似十分平靜,但卻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紀南避開了她的視線,坐了下來,含糊不清的道:“一些老客戶來找我。對了,許源回來了嗎?”
刻意避開話題的紀南看起來有些緊張,但其實紀南的心裡想法也挺簡單的,他和穆雯也沒發生什麽,這事更沒有必要提,再說了,他要是說出來,白泠泠肯定又要不開心了,所以還不如不說。
但是沒想到的是,就紀南這麽一個想法,徹底的點燃了白泠泠。
“回來了。”白泠泠的語氣淡淡的,“對了,我收到兩張圖片,挺有意思的,你要看看嗎?”
紀南有些感興趣,畢竟能讓白泠泠這麽說的,恐怕也是挺稀奇的吧。
可當他湊過去,瞧見的卻是他自己和穆雯在馬路上的照片時,臉色登時就僵住了。
“好看嗎?”白泠泠面帶微笑的問。
紀南緩緩眯起了眸子,“你跟蹤我?”
“我有那個必要?”白泠泠挑眉,“我要真是跟蹤你,你覺得我會費勁巴拉的拍了照片再回來質問你?”
紀南深吸了一口氣,“這是誰發給你的?明顯就是要挑撥咱們的關系!”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不是又和穆雯單獨出去了?”白泠泠質問。
紀南瞬間無言。
“你之前是怎麽答應我的?紀南,你說的話就這麽不算數嗎?”白泠泠的情緒有些激動。
紀南伸手捏了捏鼻梁,“今天是她的生日。”
“生日怎麽了?誰還沒個生日了?”白泠泠諷刺的道:“難不成以後她的每一個生日,都要你來陪嗎?”
“當然不是。”紀南敗下陣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白泠泠的心情沉悶不已,她早該清楚的,紀南和穆雯之間的感情,哪裡有那麽容易的說散就散了啊。
是她太天真了。
“你不用保證。”白泠泠冷冷的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話,她就上樓了。
紀南猶豫了幾秒鍾也跟了上去,但差了幾步,直接被白泠泠關在了門外。
白泠泠抱起床上的松子,慢慢悠悠的晃悠起來,想哄她入睡。
松子倒是挺乖的,平時除了餓了和拉褲子之外,不吵不鬧,也不像其他小孩一樣那麽愛哭,好帶的很。
紀南拍了幾下門,白泠泠全當沒聽到,反而將郭如青給吵出來了。
郭如青有些不滿,白泠泠怎麽把紀南給關在門外了啊?難不成是吵架了嗎?
“泠泠,開門。”紀南沉聲道。
白泠泠輕輕拍著松子,涼涼的出聲:“你別吵了,一會把孩子給吵醒了。”
紀南怎麽可能不吵?這要是不吵,白泠泠這火氣就一直在,到時候消不下去,吃苦的還是他啊!
郭如青走了過來,正打算幫紀南好好說說白泠泠,誰知道卻聽見紀南道:“我真的可以跟你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單獨見穆雯了……如果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寫保證書。”
郭如青腳步一頓,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驚詫的語調上揚,“你說什麽?你和穆雯單獨見面了?”
紀南看了一眼摻和進來一腳的母親,點了點頭,“是。”
“紀南!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啊!”郭如青立馬站到了紀南這邊,“你不是和穆雯的事情都過去了嗎?怎麽倆人還攪合在了一起?你可不能這樣啊,你和泠泠的婚期將近,別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來!”
郭如青怕急了。
紀南的語氣十分堅定:“我和她現在只是朋友而已,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
郭如青哪裡能信,難怪白泠泠生氣,這事她也都氣炸了!
想了想,她敲了敲門,道:“泠泠啊,讓媽進去。”
白泠泠猶豫了一下,開了門,郭如青一個人進來,沒給紀南機會,反手關上了門。
紀南擰著眉頭,有些局促。
郭如青坐在了她身邊, 看著懷裡頭睡著的松子,壓低了聲音:“泠泠啊,這事是紀南做的不對,但我想他肯定也是有隱情的。紀南這人吧,也不是什麽朝三暮四的,你認識他這麽久了,應該也清楚他的性子。”
“紀南其實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白泠泠的聲調音量也不高,都怕吵著孩子,“外冷內熱,我清楚。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擔心。”
“媽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擔心的無非就是穆雯和紀南和好。這你放心,就算他倆真有這個苗頭,媽也絕對不會同意的!”郭如青這話說的十分堅定,“再說了,紀南要真有那個心思,也不至於說要娶你,對吧?你呀,也別多心。”
白泠泠珉唇,不語。
“就是這麽個時候,你就越要展現出你的大方。你把紀南關在門外算什麽事啊?他要是一會走了,他能去哪?這反倒是把他給推遠了不是?”郭如青苦口婆心的勸著,“媽知道這事你委屈了,媽肯定幫你好好收拾收拾他,讓他給你寫個保證書!要是再有下次,媽替你收拾他,怎麽樣?”
白泠泠煩悶的垂著纖長的睫毛,懨懨的道:“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