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日落,窗外的天有些陰沉,連顆星星都見不到。
白泠泠正坐在後院的秋千上頭窩著,就聽見別墅外頭響起了鳴笛聲。
沒過多時,貝舒檬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朝著她身邊一坐。
不算大的秋千擠了兩個人,登時就有些不穩了。
白泠泠默默的從秋千上下來,“怎麽了?看你急匆匆的,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貝舒檬張開了嘴巴,大口而誇張的呼吸著,看起來好像要因為氧氣不足而死掉一樣,“夏澤給我求婚了!”
白泠泠倒是沒覺得怎麽,打從她和紀南婚禮那日,她就猜到夏澤可能是要有所行動了。
“那你答應了嗎?”白泠泠問。
貝舒檬支支吾吾的。
白泠泠看向了她的手,那麽大的一顆鑽,在夜晚也沒遮掩住它的奢華和美。
白泠泠無聲的歎息著,卻還是道:“恭喜啊。”
“泠泠,你是不是覺得,夏澤不太適合我啊?”貝舒檬拉住了她的手。
“豈止是不太適合,一開始我以為你們磨合磨合,興許就合適了呢。可後來我才發現,夏澤就是個小孩子,你知道陪一個男孩長大,需要多大的勇氣還時間嗎?”白泠泠苦口婆心的說著,“如果到了最後,他不娶你了,怎麽辦?”
“他不會不娶我的,我們說好了,我們先訂婚,等他畢業了,繼承家產了,就娶我過門。”貝舒檬說這話的時候,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白泠泠伸手捏了捏眉心,“先訂婚?訂婚雙方家人得出面吧?就他媽反對你們在一起那樣……他說通他媽了嗎?”
貝舒檬尷尬的搖頭,“沒呢……他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人的訂婚不用鋪張,就叫雙方的好友就行。”
白泠泠冷笑一聲,“這也算訂婚啊?你倆乾脆找個空曠的地方對著老天拜三拜,當結婚得了。”
貝舒檬失落的低下了頭,“現在不是危急時刻嘛……他母親那樣,他也不敢說。”
“貝舒檬,你當初選擇跳出這個坑,就不要再跳回去。要麽,你就死在那坑裡頭別出來。”白泠泠這話也是夠狠的,但說到底,她也是不想看貝舒檬痛苦。
貝舒檬不語。
白泠泠知道她勸不住了,“你真的想好了嗎?你要是和夏澤在一起,你們很有可能最後走不到一起。到時候你老了,他身邊還很多小姑娘呢。”
貝舒檬痛苦的抓了一下頭髮,“本來想好了,被你這麽一說,我又有點打怵……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泠泠,給我出出主意吧。”
這怎麽出?
白泠泠煩都快煩死了。
本來吧,她還尋思著過段時間,她讓紀南給貝舒檬挑幾個好的,實誠點的,誰知道這貝舒檬轉個身又和夏澤攪合到一起去了。
不是不喜歡夏澤,而是真的覺得他倆不太合適。
“訂婚的事情,先不急。這樣吧,你讓他先把薛波搞定,如果他連薛波都搞不定,那其他事情都免談。”白泠泠說。
貝舒檬覺得有理。
但想搞定薛波,那是談何容易的一件事情。
當初和薛波在一起,本身就是為了氣貝舒檬,如今他倆和好了,那這薛波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和她糾纏了。
可是,薛波就跟個黏皮糖一樣,怎麽甩都甩不開。
“澤哥哥,你憑什麽要跟我分手?我不同意!”薛波怒聲道。
“分手?我們在一起過嗎?”夏澤面無表情的說。
“你什麽意思啊你?你當時都承認我是你女朋友了不是嗎?”薛波的情緒有些激動,“你玩我啊你?”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會娶你的。”夏澤說。
薛波冷笑,“不會娶我?那你想娶誰?那個貝舒檬嗎?你可別忘了,和你有婚事的人是我!”
“婚事,我自然會取消,你呢,還是趕緊找個好男人嫁了吧。”夏澤說。
薛波搖頭,“我真是納了悶了,貝舒檬那種老女人,你有什麽好喜歡的啊?我年紀和你差不多,你不應該喜歡我這樣的嗎?你是不是有戀母情結啊你?”
“薛波!”夏澤橫眉冷豎的瞪著她,“你真是夠了!”
“怎麽著,說到你心坎去了啊?她和那個白泠泠都不是什麽好玩意!聽說白泠泠還是小三上位呢,真是厲害的很啊。”薛波咬牙切齒的說著,眸中迸發出怨恨的眸光。
“她們才不是小三!反正我警告你,你要是不離開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夏澤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
當天下午,白泠泠和貝舒檬就迎來了不速之客。
薛波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屋子,口中嘖嘖的道:“裝修的真是不錯,花了不少錢吧?”
白泠泠喝了一口茶水,“你來做什麽?”
“就是想和阿姨你坐坐,聊聊天什麽的。”薛波的話讓白泠泠的茶水差點噴出來。
阿姨?
她不過比薛波大了那麽幾歲而已,怎麽就成了阿姨了?
貝舒檬知道她來者不善,當即就道:“薛波,你有什麽衝我來,跟白泠泠沒有一丁點關系。”
薛波坐在了她們的對面, “怎麽沒關系了?白小姐當了那麽長時間的小三,成功嫁給了紀南,想必手段了得,難怪能教的了貝阿姨你……把夏澤從我這裡搶走。”
貝舒檬火冒三丈,“你瞎說什麽啊!什麽小三!我看你才是小三!”
薛波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放到嘴邊喝了一口,緊接著整個五官都扭曲起來,“哎呦呦,這都過上老年人的生活了啊,真是太可怕了。你們每天的樂趣是不是就是曬曬太陽,在太陽下面喝口茶啊?”
貝舒檬差點把杯子給捏碎了。
白泠泠倒是淡然,畢竟她遇見的奇葩女人可多了去了,她的唇角嗜著淡淡的笑容,“這什麽樣的人,過的就是什麽樣的生活。你天性喜亂,自然靜不下來。”
貝舒檬對著白泠泠投去了一個眼神,這反擊的不錯!
薛波也聽出來了她的意思,清楚她這是在說自己不像個學生樣!
薛波哪裡忍受的了這樣的侮辱,當即就把手裡頭的杯子朝著白泠泠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