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馬路上奔馳,越接近警局,薑易就越慌亂。
他的懷裡頭還揣著白蛇,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他現在好後悔,為什麽自己沒養一條帶毒的。
他瞧瞧的朝著車門那移動,胳膊一抖,白蛇順著他的袖子鑽了出去,悄然朝著前方兩個人爬行去。
李景之的薄唇掀起了一個譏諷的弧度,腳下猛然一踢,愣是將白蛇踢的癱在一旁好半天。
薑易那叫一個著急,怎麽還沒被咬呢?
就在這個時候,車已經停了。
紀南身著一件黑色風衣站在門口,見到他們來了,腳步略微急促的上前,卻沒有發現白泠泠。
李景之說:“晚點跟你解釋,麻煩等一下,我先押送薑易。”
“好。”
將薑易從車裡頭拽了出來,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真進去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所以他猛地一甩,愣是將收回來的白蛇朝著紀南身上一扔!
紀南眸中寒光一閃,手凌厲而飛快的伸出,迅速扼製住了蛇的腦袋,另一隻手牽製著它的身段,省的它亂扭動。
薑易徹底愣住了。
沒直接偷襲李景之的原因是因為他很厲害,在車上都奈何不了他,現在肯定更不行,所以他才改變了主意去偷襲紀南,想著他被咬的時候李景之會出手相救,這樣也會有段空余的時間讓他跑。
可沒想到,紀南竟然徒手鉗製住了一條蛇。
“這寵兒不錯。”紀南顛了顛蛇的重量,扔給了李景之,“扒了皮當腰帶吧。”
“……”李景之沉默了片刻,“不用了,這麽好的東西,還是給你吧。”
說完,他就壓著薑易進去了。
紀南則是上車,他看著貝舒檬這個情況,於是開往了醫院。
打了針,處理好了傷口,紀南又給她買了營養粥。
貝舒檬費力的喝了幾口,胃裡頭就難受的要命,完全喝不了了。
她的胃在這幾天內多少被摧殘了,正常進食還是受不了,得慢慢適應,於是改成再多一瓶葡萄糖。
夏澤得到消息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見到貝舒檬的時候二人皆是一愣。
夏澤整個人頹廢的不像話,胡茬冒出不少,眼下烏青和黑眼圈特別重,頭髮上也亂糟糟的,還帶著一層油膩。
“你怎麽……傷成這樣……”夏澤差點掉了眼淚,他心疼的握住貝舒檬的手。
在他眼裡,心裡,貝舒檬一直是個自傲的女人,向來不低頭,如今竟然如此狼狽。
貝舒檬牽強的笑了一聲,感覺自己真是沒臉再見他了,面子全丟光了,“我沒事……你不也是很醜……”
夏澤抓了抓頭髮,尷尬的道:“你……我……要不我去洗個澡。”
紀南無奈的道:“夏澤很擔心你,都快成了警局常客了,三天吃了一頓飯,我怎麽說都不聽,就來回跑。明明知道查不到什麽,卻還固執。”
夏澤拉了一下紀南,希望他別再說了。
貝舒檬心裡頭很過意不去,她愧疚的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太大意了……”
紀南關心的壓根不是這個,“泠泠呢?”
貝舒檬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怪異,“泠泠,泠泠她……”
還以為是白泠泠出事了,紀南的神情陰冷下來,“她怎麽了?”
“她倒是沒事……只不過……救我們的其實並不是李上將。”貝舒檬說,“而是……程二爺……”
話音一落,她感覺氣氛一下子變得冷了下來,像是冬日裡開了冷空調一樣,冷意刺骨。
“紀南,你也別在這個時候吃醋,當時我們被下了點麻藥,要不是程二爺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貝舒檬說,雖然那時候李上將也來了,但誰知道他會用多長時間才能找到她們。
紀南深吸了兩口氣,不管怎麽說,他這也算是欠下了程二爺人情。
夏澤轉移了話題,“紀哥,李上將是怎麽找過去的?”
“是景之發現了破綻,他發現薑易的車在咖啡廳那每次停的時間都比較長,那家咖啡廳裡人是多,但也不至於每次都用那麽久,所以他就去那家咖啡廳調查了一下,果然得到了點線索。之後順藤摸瓜,找到了那條路上的監控,去了KTV。”紀南沉聲道。
夏澤這才恍然,“原來如此,李上將果然不是一般人,洞察能力也很強。”
紀南點點頭,“你們就在這待著吧,我得去趟警局。”
“好。”
等紀南走後,夏澤和貝舒檬面面相覷,無一人先開口說話。
過了好一會,夏澤才說:“那個……你要不要洗個澡?我可以找護工過來。”
貝舒檬看了眼時間,“這個時候……貌似護工也都走了吧?算了,我可以等到明天洗。”
“那我給你擦擦胳膊和腿吧。”夏澤自告奮勇的去打水。
擦著胳膊的時候,他看見那上面都是被掐的痕跡,腿上更多,青青紫紫的,密密麻麻,看的揪心。
“沒事,都不疼了。”貝舒檬反過來安慰著他。
夏澤猛地將她抱住。
貝舒檬愣了愣神,像是哄小孩一樣拍著他的後背,“好了好了,受傷的可是我誒,我都沒這樣,你就別在這跟我演什麽我好像重傷要死的戲碼了。”
夏澤在她耳邊低低的道:“傷在你身, 痛在我心。”
貝舒檬被肉麻了一樣,心臟止不住的劇烈跳動幾下,“行行行,不過還是先擦擦吧……”
擦完了之後,夏澤也去洗了個澡,回來就發現貝舒檬已經睡了。
這段時間貝舒檬一直被虐待著,休息對於她來說是個奢望,而且也不敢睡的太死,如今可算是能放下心來了。
夏澤也沒比她好多少,他有時候也會休息,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入睡沒兩分鍾就驚醒,總是夢見她受傷的情形。
他小心翼翼的上了床,躺在了她的身邊,將她摟入懷中。
睡的很死的貝舒檬一點都沒有感覺出來,反而窩在他懷裡睡的更香甜了。
夏澤悄然攥緊了拳頭,眸中的堅定之色分外鮮明。
以後,他再也不會輕易放手把她交給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