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興慶是在晚上八點回來的,一進家門就環視了一圈,“紀南呢?沒跟你一起來?”
白泠泠喂許源吃水果的動作一頓,“他出差去了。”
“你沒跟著去?”白興慶還挺納悶,這倆人如膠似漆的,平時分都分不開,何況如今白泠泠也不用上班,不用兩頭跑或者忙活。
白泠泠直接岔開了話題,“您吃飯了麽?吃點飯吧。”
白興慶沒成全她,“吵架了?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
白泠泠直接拉著他往餐桌走,“您還是趕緊吃飯吧。”
白興慶咳嗽了兩聲,坐了下來。
吃完了飯,白泠泠就和許源在這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白泠泠就去了金嶺,然而程二爺竟然閉門不見,白泠泠直接把地契給了大赫,讓他還給程二爺。
大赫沒敢接,嘿嘿的笑了兩聲就朝後退,“白小姐,你這不是為難我呢麽,二爺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這地你要是不想要,送誰都行。”
白泠泠眉心一擰,“別的我都收了,這個地不行,意義太大。”
“白小姐,你既然知道意義大,就應該清楚你在我們爺心裡頭的地位。小說網”大赫的話說的白泠泠心裡頭慌慌的。
她把地契朝著桌子上一放,才準備走,大赫忙說:“這地已經劃到您名下了,地契還回來也沒用。”
白泠泠的唇角猛地抽了幾下,“他到底要做什麽!”
“白小姐,實話跟您說了吧,我們爺的耐性特別好,您不答應,他可以一直堅持。”大赫說的特別自豪。
白泠泠徹底無語了,還真是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手下,連性子都差不多。
“哦對了,白小姐,您別想把地還回來了,二爺已經打好招呼了,不會有人肯幫你的。”大赫好心提醒著她。
白泠泠緊了緊拳頭,轉身離開。
一轉眼就是五天過去了,白泠泠天天呆在家裡都快被逼瘋了,倒不是閑得無聊,而是覺得家裡頭空落落的,紀南一走走了這麽多天,連個電話都沒有。
這次的冷戰時間很長,完全就是考驗他們到底誰比誰能忍。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白泠泠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緊張的脊背都繃直了,本以為是紀南,可誰知道卻是周董事。
眉宇間掠過一抹陰霾,白泠泠接了起來,周董事笑呵呵的說:“泠泠啊,這都五天了,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白泠泠摸了摸下巴,“考慮的可以了,而且轉讓合同也擬定好了,您什麽時候給我介紹一下您的朋友?”
“今天,今天吧!”見白泠泠答應了,周董事言笑晏晏的,“那我們兩個小時以後見吧?”
“好。”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白泠泠拿起桌面上的合同就出了門。
到了地方,白泠泠卻發現只有周董事一個人,她納悶的道:“伯父,您朋友呢?”
周董事啊了一聲,“他太忙了,說有點事情,沒來得及過來,咱們兩個人談就行,我朋友信得過我。”
白泠泠的眸光閃了閃,隱約猜到了什麽,她沉默了一會點頭,放下了合同,“其實也沒什麽好談的,直接簽了合同打錢就行。”
周董事點了點頭,抓起合同翻到最後面就拿筆要簽,白泠泠驚呼了一聲,“伯父,您也得看看合同啊!”
周董事笑著擺了擺手,“不用,你我還是信得過的,肯定沒什麽問題。”
其實周董事就是太急了,他真是一點都不想再拖下去了,再多拖一分鍾,那白泠泠就有可能會反悔,所以還是趕緊簽了合同,這樣他也能安心。
急匆匆的簽好,周董事就將合同遞到了白泠泠面前,白泠泠猶豫了好一會才下了筆。
那一刻,周董事的心落回了肚子裡。
白泠泠的眸中掠過一抹得意,收回了一份合同。
二人在這吃了個飯,白泠泠回去的路上打開了合同,她的視線落在了某一頁上,盯了許久才收回眸光,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到了家,白泠泠問蘇姨:“紀南還沒有消息?”
“少爺說他才上飛機不久,兩三個小時就能到東城。”蘇姨的手裡頭迅速摘著菜。
白泠泠欣喜的恩了一聲,“我也想給他做點菜,讓我來吧。”
“好。”
白泠泠這一頓飯拿捏的時間很準,做了一桌子的飯菜,一共有七道,還有一份甜點。
可沒想到等了一個小時了,紀南還是沒回來。
白泠泠催促著蘇姨給紀南打電話,她打完了後扭捏半天沒說話。
“怎麽了?是被什麽事情纏住了麽?”白泠泠疑惑的問。
蘇姨猶豫著道:“少爺說……公司臨時有事情, 恐怕暫時不能回來了。”
白泠泠擺擺手,“沒事,公司事情多,他又走了這麽久,肯定是要忙活一會的,我還是把這些飯菜給他送過去吧,蘇姨,再去熱一下。”
“好。”
白泠泠將飯菜裝了好幾個盒,很快去了公司。
剛從車上下來,她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來,白泠泠抿了抿唇,又回到了車上,沒有貿然過去。
呂沫在門口等了好一會,紀南才從公司裡出來。
身形頎長,黑色手工西裝,一身冷厲氣質。
白泠泠想看看紀南的臉,可離得實在是太遠了,她壓根看不到。
“你怎麽來了?”紀南冷冷的道:“我不是說了,不要來找我。”
呂沫有些尷尬,強忍著,“我也不想的……可你也清楚,我那個後媽對我一點都不好,我父親和她兒子都死了,她現在唯一的寄托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紀南直接遞過去一張卡。
“紀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呂沫有些難以啟齒,“我真的很想來你的公司上班,不會的我可以學,哪怕你讓我端茶倒水,我都可以的。”
紀南薄唇一珉,“我這不是收容所。”
“紀先生……”呂沫低著頭,眼淚奪眶而出,“如果不跟著您的話,我可能……我可能還是得回到酒吧裡頭陪酒,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