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停了。
還有不少人在附近的亭子裡頭坐著,討論著剛剛的事情。
“哎,還以為能告白成功呢!沒想到竟然這樣……”
“我感覺那個女的好像也被感動到了啊,為什麽要拒絕啊?不像是不喜歡的樣子誒。”
“誰知道呢……那男的長的還挺帥,真是可惜了啊。”
白泠泠面色平靜的看了一眼還在雨中跪坐著的貝舒檬,她好像一點都沒有起來的樣子。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白泠泠還以為她恢復過來了,可沒想到她竟然瘋了一樣的朝前爬著,去抓最近的紙。
那紙,是夏澤給她寫的。
“不能丟……不能丟……”貝舒檬低喃著,淚水早就和雨水混雜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一口氣撿了十來張,貝舒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白泠泠的視線裡。
當時風很大,有些不知道吹到哪裡去了,而且那紙被雨水一浸濕,輕輕一扯就會爛。
“怎麽會壞……怎麽會壞……”貝舒檬哽咽的道,撿起了最近的一張紙,早就被人給踩爛了。
找了好久好久,大概得有半個來小時,貝舒檬才找齊了三分之二。
白泠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找旁人借了把傘,緩步朝著貝舒檬走去。
“既然也愛他,又何必這樣。”白泠泠歎息著:“過去的婚姻不是汙點,錯的不是你,你只是為了感情嫁了人,不是為了失敗的感情就一輩子不嫁了。”
貝舒檬呆呆的看著地面,“跟我在一起,也是耽誤了他……”
“你不該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這個事情的,今天的設計,估計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浪費了不少心血,他受到的打擊不比你小。”白泠泠伸手攙扶著貝舒檬。
貝舒檬苦澀的笑,“那又怎麽樣……他現在肯定恨死我了吧……”
“你就作吧。”白泠泠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好了,“一段真心的感情,不容易。以後你想要,也指不定沒有了。”
有些時候,錯過了一步,真的就會錯過一生。
“他如果能過的更好,我不要也無所謂的。”貝舒檬抬起了頭,對上了白泠泠的視線,只是那眸中空洞不已。
白泠泠沉默了半響,“先起來吧,找個地方清理一下,看你成了什麽樣子了。”
貝舒檬悶不做聲的站了起來。
白泠泠朝著她懷裡一瞄,“既然不要這個感情,還拿著他給你的東西幹嘛?不如直接扔了吧。”
說著,她作勢就要拿。
貝舒檬護的緊緊的,“這是給我的。”
白泠泠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耐著性子把她給帶回了亭子裡,等雨停了,才帶著貝舒檬找了最近的一個店住下。
一進去,貝舒檬沒先換衣服和洗澡,而是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紙一張一張的給鋪在了地上。
白泠泠拉著她進浴室,“先洗澡,會著涼的。”
“沒事。”貝舒檬甩開了她的手。
程二爺在一旁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多管了。
要不是因為貝舒檬是她最好的朋友,白泠泠真的很想轉身就走。
她還真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作死的極致啊!
“二爺,你先回房睡吧,我今晚就陪著檸檬了。”白泠泠說。
程二爺猶豫了一下,道好。
洗了個澡上床,白泠泠伸手摸了一下貝舒檬的腦袋,感覺她有點燒起來了,於是打電話給前台,不過店裡頭人太多了,需要一個一個來,等藥買好送來不知道得什麽時候,於是白泠泠打算自己下去買。
只是沒想到電梯門才打開,就見到了一個不該見的人。
紀南。
白泠泠真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電梯門要關上的那一刻,紀南骨節分明的手猛地攔住了門,聲音矜貴淡漠:“不下麽?”
白泠泠啞著聲音說了個“下”字,便僵著身子上去了。
她住的房間在二十一樓,想下去還有不少時間。
她縮在角落裡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紀南面無表情的道:“真巧。”
白泠泠訕笑一聲,“巧……巧……”
紀南回頭看了她一眼,朝著她走來。
電梯裡就這麽大,白泠泠無路可退。
“來這度蜜月?”手朝著白泠泠的耳邊一撐,紀南語出驚人。
白泠泠沒反應過來,“什麽?”
“裝什麽?”紀南捏住了她的下巴,用的力道極大,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掃著,“你和他住一個房間?”
白泠泠眉心緊鎖,扭開頭掙脫,“跟你有什麽關系?你來,應該也是和韓瀟來的吧?”
紀南點點頭,“來這采景。”
白泠泠心頭的醋意狂飆,“來這采什麽景啊,這都是度蜜月才來的地方,多好看啊。”
紀南冷眸一眯,她這是承認了?
“他能滿足你麽?”紀南這話一出,白泠泠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
她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
打爛紀南的嘴!
省的他再亂說話!
白泠泠紅唇一揚,露出一個和內心截然不同的笑意,眉眼間滿是嫵媚之色,像是一隻誘人的妖精,“當然滿足的了,二爺身體很好,可你好多了。”
紀南的手赫然捏住了她的脖子!
雙目噴火,眼底憤怒之色蔓延,只要他再使勁一下,白泠泠這纖細的脖子就會被他輕而易舉的擰斷。
白泠泠強顏歡笑,呼吸極其不順暢,她獰笑著,“怎……怎麽……你吃醋了嗎?”
吃醋?
紀南的唇角蔓延出冷意,直至整張面容,他諷刺的道:“我只是不想看著這麽一個髒的人站在我的面前。”
白泠泠艱難的道:“你有什麽臉說我……你和韓瀟……不也是這樣……”
紀南故意氣她,“沒錯,韓瀟可你比好多了,還知道配合我,腰也比你細,腿也比你長,叫聲也比你好聽,而且還不會亂抓人,每次和你做完,後背都一條一條的血痕,和她就不會。”
白泠泠一巴掌狠狠的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極為響亮。
本以為自己會罵紀南兩句,可一張嘴,就是抑製不住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