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如墨,看起來好像又要下雨了。
白泠泠關了窗戶,又從衣櫃裡頭扯出來了一床被子拿到了客廳。
夏澤沉默了半響,忽的開口:“要不你睡地上吧。”
程二爺的視線從手機裡頭抬了起來,陰沉著臉看著他,“先來後到,我能容許你住在這,就已經是我的讓步了。”
夏澤撇嘴,起身,“我去洗澡。”
出來後,他發現程二爺已經躺在床上了。
腳朝著床邊踹了一下,夏澤沒好氣的道:“你不打呼嚕吧?”
“放心。”程二爺冷冷的道,“你睡不睡?真當這是你家呢?”
認命的躺了下來,若說白天是衝動,那晚上就是後悔。
他還不如高價把隔壁給買下來呢,現在還得跟他躺在一張床上,真是怎麽想怎麽別扭。
夏澤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倒是程二爺睡的快,閉了眼睛沒一會就睡著了。
好在他真不打呼嚕,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夏澤暗戳戳的拿起了手機,給貝舒檬發了消息,【睡了嗎?】
【……大哥,咱倆就隔著倆門。】貝舒檬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要聊聊嗎?】夏澤打著字。
貝舒檬眉心輕擰,果斷回復,【不聊,很晚了,趕緊睡吧,晚安。】
打完這話,她就將手機鎖上放枕邊了。
夏澤有些失落的歎了一口氣,不放棄的又等了一兩分鍾,見果然沒了下文後,才閉目睡覺。
深夜裡,程二爺被夏澤連踹了好幾腳,愣是把他給踹醒了。
要不是確認他肯定睡著了,程二爺都以為這小子是故意的,因為每腳的力道可都不怎麽輕。
程二爺伸手扒拉他一下,可不知道夏澤怎麽睡得這麽死,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程二爺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他還是個孩子,踹兩腳就踹兩腳吧。
可沒想到,這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
早上一醒來,夏澤神清氣爽的,本來以為會認床或者不習慣和別人睡,但沒想到睡得這麽香。
在他睜眼的那一刻,程二爺幽幽的道:“你可以松手了麽?”
夏澤眨巴兩下眼睛,不解的啊了一聲。
程二爺面無表情的拉開了他的手,夏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睡得,整個人都快睡他身上去了,跟個樹懶一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貝舒檬和白泠泠正好從房間裡出來,瞧見眼前這一幕,貝舒檬愣了片刻,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白泠泠有些無奈,“趕緊起來吧,我去做早餐。”
程二爺朝著夏澤的腿上踹了一腳,這才不緊不慢的起身,去洗手間洗漱去了。
吃過了早飯,白泠泠去了公司,順便給白興慶打了個電話。
“爸,您什麽時候回來?”
白興慶在那頭咳嗽了半天,“我啊,早著呢,難得能出來放松放松。公司那邊有你打理我也放心,我和你媽就在這邊呆一段時間。”
白泠泠眉心緊鎖,“您找著我媽了?”
“嗯。”
白泠泠只能道:“那好吧,有什麽事情您給我打電話。”
“好。”
掛了電話,白泠泠詢問起秘書今天的行程,秘書看了看行程表,道:“您下午要去一趟王家嗎?在您來之前,王經理來了一趟。”
“王經理?”白泠泠坐了下來。
“對的,王瑜。”秘書笑著說。
白泠泠思索了片刻,“好。”
“那我讓人去準備。”
吃過了午飯,白泠泠就坐車去了王氏集團,本來想直接進去的,但思索了一下,又讓司機將車開到了附近王家旗下的店鋪。
店鋪裡有著各式各樣的婚紗,而且人還不少,看起來平日裡賣的肯定也不錯。
王瑜正從裡頭走出來,迎面就瞧見了白泠泠,“白小姐,好巧啊。”
白泠泠點頭,“正好過來,所以看看。”
王瑜知道這次合作估摸著是有希望了,於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難得白小姐有空,不如就來觀賞一下吧?”
“我其實對這些並不太懂,只能看出好看和不好看。”白泠泠乾笑一聲,要是在珠寶上,她還能說出一二,可在婚紗這方面,她就是一個局外人。
王瑜一臉陽光,“沒事,白小姐只要覺得我們的婚紗好看啊,我就知足了。”
白泠泠順著他的動作看了過去,發現他們家的婚紗確實不錯,上手摸了兩下,觸感極好。
“白小姐想上身試試嗎?”王瑜歪著腦袋,淺笑言兮的看著她。
白泠泠連忙擺手,其實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了,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吧。”
“瞧你說的,只要你想穿,我這隨時樂意。就算……就算我們這次合作不了,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王瑜溫和的道,看著她的眸光十分柔和,帶著太陽一樣的暖意,讓人不自覺的沉醉其中。
白泠泠無奈勾唇,“謝謝。”
“對了,我哥今天不在公司,如果要是有事情的話,跟我談也行。”王瑜說。
白泠泠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就是閑得無聊過來,而且我秘書說,你早上去找我了?”
“嗯,因為你那邊一直沒個準話,我這不是迫不及待的想逼問你麽。”王瑜打著趣,率先抬步帶路,“請這邊走。 ”
二人就近找了個地方聊了一會後,白泠泠就起身離開了。
王瑜在她上車的時候道:“婚紗展在後天,希望白小姐能來啊。”
“好。”
去看婚紗展覽的那天,白泠泠起了個大早,還拉上了貝舒檬。
她半夢半醒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你那個什麽婚紗展,不是晚上才開始嗎?你起這麽早幹嘛?”
“想早點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下午提前過去。前幾天你不是也說你想去麽?”白泠泠將她拽進了洗手間,讓她洗漱。
貝舒檬一臉絕望,“你可以下午再來接我的!”
“我怕我下午走不開,你又不知道地點。”白泠泠催促著她,“趕緊的,要走了,早飯在路上買。”
“白泠泠,你可真不讓人消停!”貝舒檬咬牙切齒的道,認命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