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泠不說還好,這麽公然提起,無疑是坐實了紀南出軌。
記者們抓到了突破口,接二連三的繼續問了起來:“白小姐,您和紀總離婚,是因為有韓瀟的插足嗎?”
“韓瀟真的是第三者嗎?白小姐,您對於韓瀟代言紀氏集團珠寶這一事有什麽看法?是否是引狼入室?”
“白小姐,聽聞韓瀟和紀總很多年前就相識,這一事是否屬實呢?他們二人難道早就暗生情愫?”
白泠泠聽著耳邊的話,隻覺得天旋地轉,她的眸光有些渙散,看向攝像機的眼神都沒有聚焦,卻直射進某人的心窩,扎的生疼。
可紀南的面上看不出絲毫破綻,他平靜的看著白泠泠在鏡頭面前保持著敷衍的微笑,說著為他開脫的話。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和紀南屬於和平離婚,不存在什麽出軌不出軌一說。何況我和他離婚的時候,這些奇怪的八卦並沒有冒出來。但不管他們二人如今有沒有在交往,都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和紀南之間已經不是夫妻,還請以後這樣的問題不要再問我。”
記者們面面相覷,沒想到這白泠泠的口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有用的消息。
“白小姐,能透露一下,您和紀總是因為什麽離婚的嗎?”
白泠泠的視線冷冷清清的,“這種私人問題我也要擺到明面上來說麽?我只不過是一個商人,沒有必要把隱私問題都交給你們吧?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麽當紅明星,也沒有人想天天看著有關於我的八卦出現在各個版面上,還浪費了一塊地方。”
“這……”
白泠泠繼續道:“這種事情,你們還不如問問當事人,我現在和你們一樣,只是個旁觀者而已。”
說完,她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啪嗒一聲,叉子應聲掉在了地上,韓瀟的雙腳隨意的搭在茶幾上,姣好的面容浮現出一抹譏諷,“這個白泠泠,聲東擊西的本事不錯。”
林植正給她收拾著桌子,聽聞此話一推眼鏡,鏡片之下閃過一抹幽光,“她本身就該置身事外。”
“聽說這個白泠泠對紀南用情至深,我還真不信她這麽輕而易舉的就退讓,誰會樂意把自己心愛的男人讓給別人呢?”韓瀟不緊不慢的道:“估計是在裝可憐吧。”
林植還真沒看出來,更何況他覺得光是白泠泠這張臉在紀南面前哭一哭,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想必,是婚姻真的走到盡頭了吧。
“你可別輕舉妄動,你已經被套上小三的名頭了。更何況紀南也清楚那些都是你自導自演所搞出來的八卦,小心他……”
話還沒說完,韓瀟便打斷,“有什麽好小心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白泠泠和紀南離婚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我造假的八卦,否則光是紀南就能扒了我的皮。很顯然,他們之間肯定還發生了別的,這個八卦不過就是一根*而已。”
林植眉頭緊鎖,“你也說了是*,這件事情會變成這樣多少也是有你一部分原因。你就聽我的,暫時消停點吧。”
韓瀟不悅的看著他。
林植撿起地上的叉子起身,避開了她的視線,去了廚房清洗了一下又遞給了她。
韓瀟叉著火龍果朝著嘴裡頭塞,含糊不清的道:“那好吧。”
——
日子仿佛就這樣的平靜了下來,可那些回憶卻在記憶之中揮之不去。
貝舒檬看著白泠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樣子,就清楚她肯定又在想和紀南的事情了。
白泠泠其實和紀南離婚之後,很少再提及這個事情,也故作輕松,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人前人後都十分得體大方,完全看不到她因為感情而傷心的模樣,仿佛真的如她所說那樣,是和平分手。
但貝舒檬知道,白泠泠是一直難過著的,有時候她半夜被薑易的事情驚醒,就發現白泠泠不在身邊。
她著急忙慌的去找,卻瞧見她一個人孤獨的坐在角落裡,雖然一滴眼淚沒掉,但渾身上下的悲傷氣息卻難以掩飾。
被發現的時候,白泠泠會揚起一個笑顏,就好比如今這樣,“你最近半夜驚醒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怎麽,我不在你身邊你就睡不著?”
貝舒檬定定的看著她良久,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將她抱在了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知道你難過,也知道你一直在隱忍。泠泠,我看著心疼。我寧可你大哭一場,也不希望你這樣一個人默默承受。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你有什麽委屈都朝我發泄,發泄出來了心裡頭就舒暢了。”
白泠泠略微一怔,緊接著輕輕搖頭,眸中卻嗜著清淚,“我有什麽好發泄的呢……打從一開始,我的願望就是能夠嫁給紀南。如今也實現了,我應該開心,而不是難過。”
“你那麽喜歡紀南, 你愛了他好多年,這種感情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貝舒檬聲音發顫,“我和薑易不過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我有時候都會想他,更何況是你……”
白泠泠拍了拍她的後背,反倒是安撫起她來了,“好了好了,放心吧,我很堅強的。”
“胡說。”貝舒檬不滿的看著她,這個人又在撒謊了。
白泠泠心頭感動,嘴上卻不饒人,“你看看你,你一哭我都想哭了。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又不是十來歲的小姑娘,哭哭啼啼幹嘛?趕緊睡覺了,我都快困死了。”
貝舒檬嘟著嘴唇,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知道了,就你老半夜不睡覺,還好二爺今晚上沒回來,不然我看你能坐哪。”
白泠泠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最近程二爺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貌似是找到了虎子的蹤跡,成天到晚的在外頭奔波,巴不得趕緊將其抓起來,永除後患。
“嗯,快睡,我明天還得早起去看小源呢。”白泠泠將她拽上了床,可這一晚上,卻又是一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