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爺子看著她,眼神中帶著銳利之色,“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郭如青討好的笑了笑,“我一直都聽您的。”
“是嗎?那你為何同意阿南娶了這個女人進來!”紀老爺子吼出這句話後一個勁的咳嗽。
郭如青給喬婉使了個眼神,後者忙解釋著:“爺爺,您別怪伯母,其中有些事情……阿南一直不敢告訴您,怕您難過,也怕您動怒。”
喬婉做出一副乖乖女的溫婉樣子,可紀老爺子卻是無比的厭惡,他當年既然答應了那個老家夥,如今就不能反悔。
“爺爺?誰是你爺爺,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孫媳婦。”紀老爺子對她的討厭沒有絲毫掩飾。
喬婉臉上的神情一僵,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郭如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爸,你以為我不想讓白泠泠嫁進來嗎?只是這之中發生了不少的事情,白泠泠也不像是咱們想象的那麽好,如果她要是嫁進來了,咱們紀家真的就完了啊!再說了,白家近幾年來事業也是屢遭下滑,連二流家族都快算不上了……”
“家族?”紀老爺子氣笑了,“咱們紀家,還沒有落到需要去聯姻來維持著地位的程度!白家和咱們是世交,郭如青,你可得好好給我掂量掂量。”
郭如青一臉苦澀,“爸!您說的這些我還能不懂嗎?喬家也不怎麽樣,我不照樣容的下喬婉了?我根本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白泠泠……白泠泠她私生活不檢點!和不少男人有過那檔子事!您說說,這樣的人我能讓她進咱們紀家的大門嗎!”
郭如青說完就後悔了,老爺子的身體一直不好,可千萬不要被氣到了啊。
可她想象之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紀老爺子端坐在沙發上,坐的直直的,嘴裡頭長出了一口氣,“泠泠雖說不是打小在我身邊,但她的性子我還是清楚的,她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爸!”郭如青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你給我閉嘴!”紀老爺子煩躁的吼出了聲,“咳咳……我看你就是不喜歡泠泠!”
郭如青無奈的歎氣,她忙端茶遞到老爺子身前,誰知道老爺子看都沒看一眼。
“爸,這麽多年了,我為家裡頭忙活來忙活去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歡我,但我已經在盡力按照您所期盼的去做了。”郭如青一臉苦澀,“如果您要是不信的話,您去問阿南,他是您孫子,他的話您總該信吧?”
老爺子的眼珠子轉了兩圈,沒有再理會這個話題,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低低的說:“隨你吧……隨你吧……反正我是老了,什麽話都說不上,也沒人聽了。現在啊,我只希望我能再多活上兩年……”
郭如青最怕他說這樣的話,“爸,再過兩個月就是您的八十大壽了,我們打算大辦一場,給您衝喜。您瞧瞧您這兩年,身子骨一直不硬朗,吃了那麽多補藥也沒用。”
“甭了。”老爺子疲憊的擺了擺手,“你要是答應讓阿南和泠泠在一塊,我興許還能多活兩年。否則的話,你就是想害死我!”
郭如青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她將手裡頭的茶杯咚的一聲放到了桌子上,面上帶著堅定之色,“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您還是好好回房歇息著吧。”
等老爺子走後,喬婉才柔柔的開口:“爺爺可真是固執。”
“不用管,老了嘛,就是那個樣。”郭如青靠在靠墊上,面上染著些許疲憊,“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好。”喬婉的目的達到了,自然不會再多留,很快就回家了。
紀南一下班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想必是因為白泠泠的事情,他壓根沒接,直奔著白泠泠家開去。
一進屋,便是一陣撲面而來的煙味。
紀南的眉心輕輕擰起,才準備訓斥白泠泠一番,卻發現她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不知道是什麽心情走過去的,還刻意放輕了腳步,拉開了床頭的抽屜,發現他之前留的那盒煙已經空了,而且還多填了幾盒。
這個白泠泠,怎麽開始抽上煙了?
紀南一肚子的火,猛地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刺眼的夕陽映在了白泠泠的臉上,熾熱的溫度從窗外湧了進來,讓她不適應的動了動身子。
“白泠泠!”紀南將她從床上扯了起來,幾個空的煙盒被丟到了她的臉上,“這是怎麽回事!”
白泠泠半夢半醒的睜開了眼睛,眼尾處泛著誘惑的神色,說話的聲音軟軟的:“什麽怎麽回事……女人就不能抽煙了嗎……”
紀南冷冷的看著她,之前他在她面前抽煙的時候,白泠泠就很討厭煙味,現在卻自己抽上了?
“你有什麽資格管我……”白泠泠大概以為是夢,猛地甩開了他的手,“你有什麽資格……我只是你的情婦而已……”
紀南捏住了她的脖子,白泠泠咳嗽起來,“你幹嘛!”
“白泠泠我告訴你。”紀南橫眸冷對,“你這個人,你這具身體都是我的!”
白泠泠盯著他半響, 幽幽的笑了出來,盈盈秋水般的眸子中蘊出水花,“你說錯了,我不是,喬婉才是。”
“你是不是瘋了。”紀南看著她這副模樣,明明頭髮凌亂,卻帶著致命的美。
和平時的循規蹈矩不同,白泠泠此時就像是一個渾身帶刺的刺蝟,對著紀南豎起鋒利的刺,同時也保護著自己。
“你明知道我和婉兒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和你解除了婚約,你又為何引開大眾視線?”紀南眼底的冷意幾乎要溢出來。
“紀南。”白泠泠慘笑著看著他,纖細的手指抵在了他的胸口,“你有心嗎?我憑什麽為了喬婉毀掉我?我是喜歡你,可你也別把我當成一個傻子!”
紀南緩緩松開了她,冷冷的道:“你真以為陸元勳是什麽好人麽?”
“起碼比你好。”白泠泠側過了頭,眼角流淌下一滴淚水,她慌亂而倉促的擦了後,深吸了一口氣,“紀先生,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