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泠驚呼一聲,連忙抽回了手,臉上一片漲紅,她支支吾吾的解釋著:“剛……剛剛你嘴唇上有……有東西……”
紀南幽深如墨的眸子中湧現出了淡淡的笑意,並沒有拆穿她,“這樣啊,謝謝。”
白泠泠連連擺手,“不用跟我說謝謝,是我應該跟你說……昨天晚上要是沒有你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紀南嗯了一聲,“讓王瑜別老在公司忙活了,陪你不是更重要麽?”
白泠泠臉上的熱意很快褪去,“他公司事情多,我恐怕……”
紀南打斷了她的話,也算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如果他晚上不在,你還害怕的話,就給我打電話,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過去陪你的。”
白泠泠心頭無比感動,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了?”白泠泠小聲問。
我一直對你都這麽好。
這句話紀南沒有說出口,他知道他說了白泠泠也不會信的。
“你想讓我一直對你這麽好嗎?”紀南望著白泠泠,眼睛裡頭的深情讓白泠泠很慌。
他這是什麽意思?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怎麽不對她好?
現在變成這樣了,他又……後悔了嗎?
“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白泠泠說完這話就捂住了嘴,這話裡頭的意思怎麽那麽像吃醋呢?
紀南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略微惆悵的表情看在白泠泠眼裡像是勉強。
“好了……我來就是為了謝謝你昨天晚上熬夜陪著我……見你沒什麽事情,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白泠泠起身。
“等會。”紀南叫住了她。
白泠泠的心裡頭還湧現出了那麽一點小期待。
可紀南卻道:“包在衣櫃裡頭,你去拿吧。”
白泠泠珉唇,“不用了,我不喜歡了。”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熟識白泠泠脾氣的紀南笑了笑,她這哪裡是不喜歡,這分明就是吃醋後在這賭氣呢。
夜色緩緩籠罩,紀南也睡飽起來,吃了蘇姨做的晚餐。
他收拾了一下,再度出發。
白泠泠在深夜時醒來,又是那個時間,又看到了那個詭異的人,她嚇得再度給紀南打了電話,於是紀南又“好心”的陪了她一整個晚上。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時間裡,白泠泠每天晚上都會叫紀南過來,可時間一長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真的是殺人犯嗎?他為什麽天天在樓下晃悠不上來?該不會是一個什麽樹枝的玩意天天被風吹的晃,被她給看成人影了吧?
白泠泠打算下去看看。
可說來也是奇怪,這天,那個人影竟然不見了!
白泠泠松了一口氣,沒給紀南打電話。
躺在床上,她心裡頭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平時,她下半夜起夜上廁所的時候,就能看見紀南坐在椅子上睡著,如今卻……空無一人。
白泠泠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到了,她不是已經打算跟紀南離婚了嗎?又怎麽會……
天啊,她究竟是怎麽了!
懷揣著這種複雜的心情,白泠泠幾乎到天亮才睡著。
她覺得,她不能再和紀南這麽糾纏下去了。
她竟然有種……越陷越深的感覺了。
空氣中散發著涼意和香氣,李景之和紀南順著那條路一直往下走。
紀南出聲涼涼的問:“王左宣真的在這裡出現過?”
李景之堅定的點頭,“相信我,肯定沒錯的。”
紀南伸手捏了捏眉心,大步朝前走。
這個荒郊野嶺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現一股怪怪的幽香,卻還沒看見有人家在,實在是詭異的很。
“王瑜之前也出現在這裡過。”李景之說。
紀南嗯了一聲。
“看你今天精神不錯,昨天白泠泠沒叫你過去守夜?”李景之一邊跟他說話一邊探路。
“沒有,我已經連著一個星期晚上都陪著她了,我感覺她已經開始懷疑了,所以昨晚就沒去。”紀南淡淡的開口,連著一個星期晝夜顛倒,他還真的有點不太適應晚上睡覺,昨天也隻睡了三四個小時而已。
李景之笑了一聲,“真沒看出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把控的住,我還以為你會暴露呢。”
“那不可能。”紀南自信的說,“我還是有分寸的。”
“成,算你厲害。”李景之眯著眸子朝遠處看了一眼,“那邊好像有個房子。”
“過去看看。”紀南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周圍。
前方雜草叢生,走出這片小叢林有一個小別墅,他們二人走了過去,本想著叫這家人下來問問,卻發現別墅的門竟然有著一層鐵欄,還上了鎖,像是一個大型封閉的監獄似得。
紀南和李景之對視了一眼,前者又往旁邊走,發現每個窗戶都是這樣。
“這什麽地方?”紀南冷冷的問,“裡頭興許有人在。”
“該不會是……王左宣吧?”李景之的話讓紀南心頭一跳。
“如果真是這的話,就不要打草驚蛇。”紀南說。
李景之也是這麽想的,他沒有貿然闖進去,而是在旁邊找了個地方,打算安放一個攝像頭,可在他準備安的時候,卻發現了另一個攝像頭……
“靠!”他罵了一句髒話。
紀南看了過去,眉心緊鎖。
他們大意了。
“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只要王左宣沒出什麽反常的,王瑜就絕對不會查看監控。”紀南一針見血的說。
“這倒也是,誰也不能天天沒事在那看監控。 再說了,王瑜現在可被你的攻擊搞得焦頭爛額,連佳人都不哄了。”李景之還調侃了一句。
紀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先走吧。”
“好。”
他們二人才走到叢林中,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聲音。
他們倆的聽力都比較敏銳,所以一下子就察覺出來了,幾乎是同一時間回了頭。
只見那個封閉的別墅裡頭走出來了一個人,那人樣貌分外陰柔,熟悉的臉讓紀南瞳孔驟然一縮。
周弘!
他竟然在這!
李景之低聲道:“我們應該把他抓起來。”
“催眠……”紀南低低的說,“難不成,白泠泠的催眠,就是他弄的?”
“這人是催眠師?”李景之驚訝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