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當初你做了什麽?”李景之抓住了這條問。
可王左宣卻不說了。
“關於我弟弟的事情,我是一概不會說的。”
紀南長歎一口氣,“你這樣包庇,只會將他往死路上越推越遠。等到罪行全部爆發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王左宣好像在認真的思考這句話,他過了好半天,突然站了起來。
紀南還以為他要走,誰知道他竟然咚的一下,跪在了他們面前。
“求求你們,放過小瑜吧。他的罪名,全安在我身上吧。你們把我判幾十年都可以,死刑也行。我求求你們……不要折磨他。”王左宣的話語中滿是祈求。
“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讓你如此對王瑜……”紀南搖了搖頭,“你沒有罪,警察自然不會抓你。”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王左宣說著話,咚咚的磕起了頭。
紀南看不下去了。
王左宣是覺得搶了王瑜的女人,破壞了他的幸福,所以才會這樣彌補他嗎?
可他知不知道……
“王胖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李景之把紀南心中所想吼了出來。
王左宣的動作頓時僵硬。
他的嗓子裡頭忽然發出了低低的笑聲,到最後越來越大,可笑聲中卻沒有絲毫蒼涼感。
他說:“我知道。”
紀南忽然覺得,事情好像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麽簡單。
王瑜和王左宣之間,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那事情,可能連王瑜自己都不清楚。
沒有在王左宣的嘴裡頭問出什麽來,紀南也不急,畢竟再過兩天,王瑜就會自投羅網了。
而他,也把王左宣給放了回去,並且將鑰匙給了他。
這短短的時間裡,注定是所有人的不眠之夜。
——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紀南和白泠泠約定見面的時間,更到了王瑜要從海路取槍支的日子。
紀南一大清早就去了公園,站在那焦急的等著。
他今天還特意穿了正裝,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托的他身材更加修長,整個人帶著玉樹臨風的感覺,讓不少路過的人為之側目。
當然,也就受到驚嚇的。
“啊!紀南的鬼魂出來了啊!”
紀南站在那一動不動,目光緊緊的盯著白泠泠會來的那條路。
等了一上午,白泠泠並沒有來,他的肚子也餓了。
本想著去吃個飯,但又怕白泠泠趁著這個時間過來,萬一碰不到他怎麽辦?
於是他連飯也沒吃,繼續等。
而此時,白泠泠還躺在床上糾結著,雙手無意識的扣弄著床單,恨不得將其在手指裡頭擰出花來。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很多。
紀南對她確實不像以前那樣了,可是……她真的可以邁出那一步嗎?
萬一她跟著紀南重新開始了,他又變成以前那樣怎麽辦?
再說了,紀南不是說了嘛,他有喜歡的女人了。
白泠泠越想越糾結,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恨不得將頭髮都扯掉幾根。
“怎麽辦啊……怎麽辦啊……”白泠泠在床上打著滾。
不如再給紀南一次機會?
她也是喜歡他的,不如再試試?
反正婚也沒離啊!
要是這次再不行的話,他們就離婚!
畢竟紀南都已經跟她示好那麽多次了,她也總不能一直端著,怎麽著也得給他個台階下吧?不然他多沒面子啊。
白泠泠這樣在心裡頭想著,連忙起身,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起了衣服來,決定好好打扮打扮再過去!
而可憐的紀南,在冷風中凍的瑟瑟發抖。
他本來就站著沒怎麽活動,何況早就過了夏天,臨近冬天,這天氣已經冷了起來。
他時不時的跺跺腳,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白泠泠該不會找不到路了吧?
還是說,她從另一邊走過來的?在裡面繞來繞去沒找到?
或許,她現在才準備過來,正美滋滋的笑著選漂亮小裙子呢。
紀南越想腦子越亂,他坐在了公園的椅子上,卻不想一坐坐到了晚上七點。
天都黑了。
手機滋滋的響了起來,紀南忙拿了起來,尋思著估計是白泠泠打來的電話,告訴他她迷路了,讓他去接。
可沒想到,卻是李景之打來的。
紀南有些喪氣,連帶著態度也不好,“我現在已經到了海港邊了,你什麽時候過來?”
紀南冷冷道:“我沒空。”
“你怎麽沒空啊?趕緊過來提前埋伏著啊!”李景之說完就反應過來,“該不會是……白泠泠沒去吧?”
紀南很不情願的恩了一聲,心裡頭很不舒服。
李景之看了眼周圍,讓手下人盯緊點,然後走到一邊,安撫著他:“這不是正常的嗎?白泠泠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再度愛上你呢?你也別灰心了,等周弘過段時間身體恢復了,白泠泠不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嘛,不差這點時間。”
紀南一想也是,可這心裡頭到底還是難受了。
“你現在趕緊過來,王瑜還沒到呢,估計是半夜來吧。”李景之催促著,“我在這等你。”
“好。”
紀南答是答應了,但卻沒急著走。
他心裡頭還報著一絲希望,可到時間了白泠泠還是沒來。
在李景之打第八個電話的時候,紀南轉身走了。
算了,李景之說的對,他不急在這一時。
急匆匆的趕到了海港邊,紀南找了半天才找到李景之,他帶著人藏匿的地方實在是太好了,要不是李景之告訴他,他還真發現不了。
“你怎麽這麽晚啊?我真怕你和王瑜面對面碰見。”李景之小聲說。
紀南沉聲道:“來時我很小心,沒見有人。何況王瑜一個人恐怕也處理不了吧,估計得帶一群人。”
“嗯。”
李景之才打算再說什麽,就見不遠處有車燈在亮,他連忙將紀南朝著身後一拉,同時警惕的朝著那邊看去。
一輛車開了進來,車上下來了四個人,十分警惕的將周圍搜查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時,七八輛車開了進來。
看來,王瑜還真是警惕的很呢。
紀南正這麽想著,王瑜就已經從車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