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爺很快就出了院,沒有再多停留。
紀南去醫院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就發現孔素素竟然在那。
她正扶著程二爺在醫院後面的花園裡小心翼翼的走著,程二爺身體沒有好利索,走起路來都是一瘸一拐的,看起來特別費勁,如果不坐輪椅的話,走上一段距離會很吃力。
程二爺想早點適應這痛苦,所以才要求在傷口沒複原之前就開始進行活動。
孔素素將他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小小的身子撐起了他,額頭上早就浮現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二爺,您小心點,慢慢走,別走那麽急。”
程二爺低低的恩了一聲,“我知道。”
程二爺幾乎將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孔素素的身上,他似乎很著急的在往前走,可腿卻猛然一軟,整個人都往前跌了過去。
“小心啊!”孔素素驚呼了一聲,幾乎是本能的將他抱住,被他狠狠的壓在了身下。
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孔素素咧著嘴唇,不由得倒吸冷氣。
好痛啊……
程二爺連忙從她身上起來,慌亂的道:“抱歉,壓到你了,疼嗎?”
孔素素沒說話,她才帶著二爺從樓上下來,外套也沒穿,內裡的衣服又薄,剛剛胳膊又使勁擦在了地上,疼的她一身冷汗。
可她卻強顏歡笑,“沒事的,就是摔了一下,沒有那麽嬌弱。”
程二爺定定的看著她的胳膊肘,“你流血了。”
“啊?”孔素素看了一眼,發現白色的衣服上確實蘊出了血跡,“擦破了點皮,不礙事的。”
“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程二爺不由分說的拉住了她的手腕。
孔素素沒想到他會這樣,當即就愣住了,被他攥住的地方熾熱無比,滾燙的溫度直達她的心田,像是泛起了蜜一樣。
“沒關系,真的沒關系的。”孔素素忙道,“二爺您就別耽誤時間了,紀先生的手續應該辦理的差不多了,你還是先披上外套準備回去吧。”
說著,孔素素就將棉襖披在了他的身上。
程二爺擔憂的看著她,“真的可以嗎?”
“嗯。”孔素素抬眸對上了他的視線,卻在下一秒慌亂的低下了頭,面上染著片片紅暈。
就在這個時候,紀南從裡面走了出來,涼涼的道:“行了,別墨跡了,如果不想被李景之抓到,就趕緊上車走了。”
孔素素笑著說:“二爺,等你好了我再去看您。”
“好。”
臨上車的時候,程二爺又扭了頭,“謝謝你。”
孔素素受寵若驚的擺手,“沒事沒事的,你不用說謝謝。”
程二爺慘白的薄唇勾起了一抹笑意,很快就上了車。
孔素素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感覺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個不停,仿佛要跳出來一樣。
程二爺……對著她笑了呢……
孔素素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感受到了這麽劇烈跳動的心跳。
程二爺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聯系白泠泠,他並不清楚白泠泠出了事情,只是納悶為什麽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來看他。
大赫瞧著程二爺的舉動,心頭有些不滿,“二爺,這次可是孔小姐救了您呢,您應該先聯系她報個平安才是。”
“你去給她打個電話,就說我們已經回來了。”程二爺沉聲道,緊接著撥打了白泠泠的手機。
“二爺……”大赫惆悵的說:“恕我直言,白泠泠這次可真是什麽力都沒出。”
“紀南都來了,你覺得她會沒在紀南那說些什麽嗎?以紀南的性格,他怎麽可能……”
程二爺的話還沒說完,大赫就莽撞而不禮貌的打斷:“紀南只是單純的想讓您和白小姐之間的距離分開而已,您不是心裡頭都清楚嗎?為什麽還要這麽自欺欺人呢?”
程二爺的呼吸驟然一重,他伸手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把手機丟到了一旁,“或許吧。”
“二爺,您不應該一直糾纏著一個有孩子的女人了,其實有其他的女人也是很不錯的,只是您一直不太想去看看而已……”大赫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這麽多年了,想攀上和喜歡程二爺的女人真的並不少,只要他想,那麽多女人都能前仆後繼的過來,可他為什麽卻偏偏想要白泠泠呢?
如果再早些,或許二爺還有機會,可如今連他都能看出來,白泠泠是真的不喜歡二爺。
“我瞧著孔小姐對您就挺好的,這次您受了這麽重的傷,可都是她一直陪在您身邊呢。”大赫為孔素素說著好話,雖說他對白泠泠的印象不差,但孔素素畢竟是程二爺直接的救命恩人,在此時此刻,自然是要幫著她說話。
程二爺陰陰森森的視線從他身上掠過,像是一條帶著劇毒的蛇一樣,盯得他渾身發毛,“我的私生活,還輪不到你在這指手畫腳。”
聽出二爺的惱怒了,大赫也沒怕,“我只是給您提提意見而已。”
“以後這樣的話,就別說了。”程二爺話音一落,就擺了擺手讓他下去。
門被輕悄悄的關上,很快手機就響了起來。
原來是白泠泠剛剛去廁所了,等回來後拿手機發現有個未接來電,而且還是程二爺的,就急忙回撥了過去。
“二爺?”白泠泠輕輕的問。
程二爺一聽到她的聲音,覺得這麽長時間一直懸著的心和緊繃的心情都放松下來了,他低低的恩了一聲,富有磁性的聲音分外好聽,順著傳到了另一頭,“是我,你怎麽樣?”
白泠泠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病號服,“挺好的啊,二爺您呢?”
“我也是。”程二爺也有意隱瞞自己的病情,“你最近沒來看我。”
白泠泠含糊其辭的道:“嗯,最近有事情,所以沒來得及,等之後空閑下來了,我再過去。”
程二爺的唇角揚了起來,還好,白泠泠沒有跟他生疏,她還是樂意來見他的。
“好,那我等你。”
白泠泠的手指緊緊的攥著身下的床單,“二爺,最近是危險時期,李景之抓你抓的緊,等過了風頭……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