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李景之其實很想聽紀南分析。
打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覺得紀南的邏輯和細節非常完美。
他今天又去了王左宣那邊,肯定是有什麽新發現,但是又不想告訴他。
但是他想知道。
李景之才打算細細問問,手機就響了,他接起,耳邊是焦急的聲音。
掛了電話後,紀南道:“去吧。”
李景之想了想,說:“出了一起命案,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沒興趣。”紀南哪裡有心思去摻和那些事情,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白泠泠,好不容易能冷靜下來一點處理公司的事情。
事情不能堆,越堆越多。
哪怕紀南再怎麽為白泠泠的事情難過,但也不能徹底不管公司。
不然的話,他過幾天就因為公司的事情走不開了。
那時候,他會絕望的。
“那好吧。”
李景之也沒強求,很快就離開了。
案發現場有點偏遠,李景之周折了好久才到,周圍沒有什麽攝像頭,法醫正蹲在那裡檢查著屍體。
李景之隨意接過手套戴上,走了過去,“怎麽回事?”
有警察立馬道:“今天下午五點發現的這具屍體,被人開膛破肚,腸子都給拽出來了,死的很慘……身上有大大小小一共一百二十四道傷痕,死前估計是受了不少折磨,血都流幹了。”
李景之的眉心一擰,已經有很久很久的時間沒有遇到這種大案了。
“過去看看。”
還沒等湊近,李景之就聞到了空氣中十分濃鬱的血腥味,他的鼻子細微的聳動了一下,緊接著看向了那具屍體。
屍體的臉上有著七八道傷痕,加上一臉的血,都已經認不出來他的身份了。
肚子上被劃開,從胸口到小腹,被破了一個大口子,看起來血粼粼的,很是滲人,有心態不好的,直接就窩在那乾嘔起來。
李景之覺得心裡頭悶悶的難受,他也沒再上前,將手套丟掉後,對著法醫說:“結果出來了告訴我,先判斷死者身份。”
“好的。”
李景之沒在這多呆,很快就走了,他整個心情是頗為壓抑的,實在是不好,但又不想去找韓瀟跟她說這些令她害怕的事情,想來想去,他又去找了紀南。
紀南在聽完之後面色倒是挺平靜的,仿佛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李景之佩服他的接納能力,“你就這麽鎮定?”
“仇殺吧?凶手應該很恨這個人。”紀南涼涼的開口:“這個案件倒是挺大的。”
“很久沒有遇到了,凶手肯定是個狠辣的人。”李景之說,“只可惜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有。”
“快了。”紀南淡淡的道:“你們查的速度也是蠻快的。”
結果確實很快,天才剛黑不久,法醫那邊就打來了電話,確定了死者的身份,李景之在聽完之後愣了一下,“你說他叫什麽?”
那邊又重複了一句。
掛了電話,紀南已經在取車鑰匙了,見李景之還愣愣的站在那,他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聲音冷峻:“發什麽呆?”
李景之的身子僵硬的轉了過來,“紀南,你知道死的那個人是誰嗎?”
“誰?”紀南隨意的問著。
“王左宣家的那個管家。”李景之說。
“你怎麽知道?”紀南納悶的問:“你不是說,他臉上被毀容了嗎?”
“之前我去談買房子事情的時候,特意找他留下了手機號碼還有名字。”
不過李景之這報道說假呢,也不算假,畢竟沒有白泠泠的話,穆雯還真的不會給警局那邊打電話舉報這個地方。
所以間接來看,還是和白泠泠有些關系的。
只是可惜了這麽好的地方!
就這麽的白白廢了!
——
然而,身為當事人的白泠泠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此時才剛剛醒來。
醒來的那一刻,她滿眼黑暗。
那一瞬間,白泠泠以為自己又瞎了。
但她很快就適應了這黑暗,逐漸的能看清楚了,她腦袋頂上是一個奇怪的吊燈,鼻尖還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白泠泠很想起來,可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銬住,並且承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這是怎麽回事?
白泠泠瞬間就慌了。
她急忙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並沒有被侵、犯。
王左宣究竟要做什麽?
而且,她是怎麽昏迷的?
一想起昨天的事情,白泠泠頭都要炸了,她當時被王左宣折磨的,後來他好像拿了個啥東西,放到了她鼻子下面,緊接著她就不省人事了。
難道現在已經天黑了嗎?
就在白泠泠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陰暗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醒了?”
白泠泠被嚇了一跳,畢竟她一直沒有聽到除了她自己以外還有別的動靜。
“王左宣?”白泠泠抖著聲音問。
啪的一聲,燈被他給摁開了。
白泠泠的眼珠子都被刺痛了,她本能的眯了一會。
她看清楚了,這裡像是一個手術室一樣,她躺在手術台上,頭頂就是一個醫用的燈。
王左宣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穿著一件潔白的大褂,臉上戴著個口罩,手上也戴著消毒手套,只是拿著把刀。
白泠泠驚恐的想逃,但卻逃不開。
“你要幹什麽……”她抖著聲音問。
王左宣坐在了她的身邊,將手術刀放到了一旁,不緊不慢的說:“昨天夜裡,你男人來找你了。”
白泠泠咽了一口口水。
“他可真是緊張你啊。”王左宣諷刺的說。
白泠泠有些琢磨不透他,“你是和紀南有仇嗎?”
“紀南?”王左宣的眼睛一眯,“哦不,我和他沒仇,一丁點都沒有。”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白泠泠很想不明白,她和王左宣總共也就見過兩次而已!
她也沒覺得自己哪裡招惹到他了啊!
“我想這麽做,就這麽做,難道我還要給你編出來一個理由麽?”王左宣的眼神有些滲人,他眼睛裡頭滿是紅血絲,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休息看,看著她的時候,裡面的腥芒幾乎要溢出來。
就像是……帶著殺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