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過紀南並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讓呂沫這麽痛苦。
他看了眼手機,裡頭有不少呂沫這幾天給他發的短信還沒有接的未接電話。
紀南不想再和呂沫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於是就一直沒有理會,沒想到……
他沉默無言的點開了沒有來得及看的消息,是呂沫今天早上發來的,說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意思了,想要輕生。
如果他早點看到的話,或許能早點過來阻止這一切……
紀南越想越煩躁,綠燈一閃的時候,他發動了車子衝了過去。
抵達醫院後就是一番急救,紀南和錢母坐在外面,一個人面無表情,一個人哭的稀裡嘩啦。
經過搶救後,呂沫沒有什麽生命危險,很快就轉到了普通病房,呆了沒多久就醒了。
紀南冷冷的道:“為什麽要自殺?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呂沫眼眶一紅,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他們又來找我了……”
紀南瞳孔一縮。
“白泠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已經放棄你了,我已經不奢望什麽了……”呂沫哽咽的道:“紀南,你把我送走吧,求求你了。”
紀南薄唇一珉,“你是說,那三個男人,又來了?”
“是……昨天……”呂沫編著謊話,哪裡有什麽男人,她只是看紀南不理會她,所以才使出的計策而已,讓錢母買菜,只是騙她出去,等她開門的時候,她才割了腕。
不得不說,真的是好疼啊!
不過,她的付出是值得的,她看著母親著急忙慌的給紀南打電話,就清楚自己又能見到紀南了。
“我活不下去了,我為什麽要這麽任由他們欺辱……”呂沫哭訴著:“我不想……我也是人,我不是一個玩偶,我憑什麽任由他們發泄……”
見她情緒激動,紀南哄了幾句。
見呂沫情緒穩定下來,紀南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呂沫興致缺缺的說了一句隨便。
等他出去後,呂沫發現他的手機沒有拿走,就在桌子上。
伸手拿了過來,手機沒有上鎖,直接就打開了,呂沫本想給白泠泠發條短信,誰知道白泠泠早就耐不住這幾天的煩躁給他發了過來,在呂沫摁開屏幕的時候響了起來。
呂沫看了眼,上面寫的是:【紀南,真的不是我害的呂沫,你可以找李景之查查!我沒有必要害她啊,她都這麽慘了,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的啊!】
呂沫眸中陰冷一片,帶著十足的憎惡之色。
慘?
她哪裡慘了?
她好的很啊!
呂沫惱怒的回復著:【你還好意思說?那些男人又來找呂沫了!你這個女人心怎麽可以狠到這個地步!賤人!枉我那麽相信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和程二爺勾勾搭搭不說,又看不得我的幸福嗎?!】
白泠泠被賤人那兩個字刺激的半天回不過神,她伸手捂著有些疼痛的肚子,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紀南說她……賤?
而且,她還和程二爺……勾勾搭搭?
白泠泠扯起嘴角想笑,可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紀南就是這麽看她的嗎?
紀南就是這麽想她的嗎?
他們在一起這麽久,在他眼裡,她只是一個賤人而已。
白泠泠心如死灰,直接將紀南的電話給拉黑了。
呂沫等了一會沒等到白泠泠的回復,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她迅速將短信刪掉,毀屍滅跡。
等紀南回來後,也沒有被他發現什麽。
看著呂沫吃完了飯,紀南便想離開,可呂沫好不容易把他給騙來了,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再走了,於是情緒激動的道:“不要走!不要走!他們還會回來的!我不想……我好怕,紀南,我求求你陪陪我……”
紀南沉聲道:“你媽媽就在外面,讓她陪你。”
“我不!”呂沫直接扯下了手腕上的輸液針,立刻流出了血,她還將瓶子扔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
錢母急忙叫來了醫生,醫生對著紀南說:“先生,這位小姐剛剛從死亡中掙脫,情緒波動很大是不好的,容易再度產生死亡的心理。”
醫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讓紀南哄著點。
紀南忽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就好像那時候的喬婉一樣。
紀南煩躁的捏著眉心,他公司的事情很多,不能在這浪費時間,他忍著僅剩的耐心,將呂沫哄著睡下,等她睡著了,才起身離開。
呂沫幽幽的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背影。
為什麽……為什麽連用死亡的方法,都不能引起他一絲一毫的憐憫呢?
呂沫抽噎著,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裡,不過多時,就傳來了啜泣的聲音。
錢母急忙走了進來,將呂沫摟在了懷裡,“乖,別怕,別怕,媽媽在呢。”
“媽……”呂沫的聲音抖了三抖,她哽咽的道:“對不起,對不起……”
“傻孩子,說什麽對不起……是媽媽不知道你受了多麽大的創傷……如果不是我那個該死的兒子,你的人生本來是很圓滿的,是媽媽應該跟你說對不起。”錢母將她抱的緊緊的,這麽多年了,她心裡頭一直愧疚著,所以有什麽好的都先給呂沫,生怕委屈了她。
呂沫還是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是她讓母親擔心了。
她不管怎麽做,都沒有辦法讓紀南回頭看她一眼。
呂沫的心,徹徹底底的死了。
她清楚,自殺對於紀南來說,沒有絲毫用處。
或許只有她死了,紀南才會來好好的看看她,在她墳前放上一束花吧。
可是,她有母親要照顧,她不能死。
“媽……”呂沫哽咽的道:“我們離開東城吧,我們離開這,好嗎?”
錢母連連點頭,她早就想走了,丈夫和兒子的接連打擊讓她痛不欲生,卻還是得繼續生活著。
如今有了那麽多錢,他們可以走的遠遠的,過上幸福的日子。
“那等我出院了,我們就收拾東西。”
呂沫這樣說著,卻不想,她根本沒有走出東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