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泠這孩子懷的有多辛苦紀南是清楚的,除了普通孕婦要承受和經歷的之外,她每天都得喝藥,還得吃一些她不喜歡吃的東西,以此來保證胎兒的健康成長。
其實中途還有幾次出血情況,白泠泠偷偷跑過好幾次醫院,只是沒有告訴紀南而已,怕他跟自己一起擔心。
隨著月份的增大,白泠泠的痛苦也越來越強,現在夜裡頭腿還會抽筋,肚子也因為太大怎麽躺怎麽難受,有時候一個姿勢睡一覺起來,早上半個身子都麻了。
“我給你揉揉。”紀南輕輕的將手放了上去,帶著力道和技巧的揉捏著。
白泠泠低低的道:“你睡你的覺吧,最近公司事情多,你都沒怎麽睡好。”
“你這麽疼,我怎麽睡得著?”紀南抬眸凝視著她,眼底的擔憂之色分外鮮明,直擊白泠泠的心臟。
白泠泠視線有些飄忽,她咳嗽了一聲,“我腿好多了,已經沒事了,不用揉了。”
紀南不信,又給她揉了一會,見她臉色沒那麽蒼白,汗也褪下去了,這才放心。
“出了很多汗,我給你擦擦吧。”紀南說完便下了床,去了洗手間。
白泠泠覺得他真的是太折騰了,等忙活完加上睡著,恐怕半個小時就過去了,她想說不用了,但紀南還是很堅持。
將毛巾打濕,紀南把白泠泠的睡衣褪去,擦拭著她的嬌軀。
不過,白泠泠打從懷孕到現在胖了不少,胳膊上也有肉了,那肚子更是高高隆起,看起來有點嚇人。
紀南眸光溫和的在她肚子上落下一吻,引得白泠泠驚呼了一聲,面上泛紅。
不過紀南並沒有什麽別的想法,他的目光很清澈沒有雜念,在面對這樣的白泠泠,他心裡有的只剩下感動。
他清楚,白泠泠是想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
“趕緊睡吧。”白泠泠小聲的道。
擦完了後,紀南就摟著白泠泠,很快入睡。
紀南第二天才到公司不久,自己的母親便風風火火的過來了,身後還領著一個年輕的女孩,看樣子也就二十二三歲,戴著眼鏡,不敢直視人,看起來有些怕生和內向。
她穿著打扮都十分樸素,不過卻都是大牌子。
“紀南,別忙了,過來。”郭如青十分滿意的看著身後的女孩,將她朝前一拉,“這是我朋友家的孩子,上個月才從美國留學回來,叫孔素素,你瞧瞧怎麽樣?”
紀南眉眼清冷,斂著深深的不悅,那雙銳利的眸子中嗜著駭人的氣息,孔素素壓根不敢看他,隻偶爾用余光偷瞄。
“媽,您這是做什麽?”
“什麽做什麽?”郭如青語氣不善:“你和韓瀟,不可能了是吧?那媽肯定得再給物色一個好的啊!你瞧瞧這個,瞧瞧……”
“不必。”紀南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我不需要其他女人,有泠泠就夠了。”
“你什麽意思啊你?”郭如青不敢相信,“你還真打算給別的男人養孩子啊是不是?她白泠泠肚子裡頭懷著的是別人的種!再說了,當初不是你要和白泠泠離婚的嗎?怎麽了?後悔了啊?”
紀南薄唇一珉,繼而道:“我的感情,不需要您來摻和。”
“我是你媽!我憑什麽不能摻和啊我!我告訴你啊紀南,你給我記住了,不管你今年是三十歲或者四十歲,我永遠都是你媽!”郭如青中氣十足的道。
“您應該給我找幸福,不是讓我離幸福越來越遠。”紀南面無表情的說:“當初我和穆雯,您親手拆散,如今又是泠泠。您要是看上哪個丫頭了,您可以娶,我是沒興趣。”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分明就是沒把我當成家人啊你。你看看別的孩子,那都是找個讓母親滿意的兒媳。你呢?你看看你娶得這兩個,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你才甘心啊!你瞧瞧素素,多好的一個丫頭啊,文靜大方,這才是一個大家閨秀應該有的樣子,而不是那個知道頂嘴,目無尊長的白泠泠!”郭如青大吼。
“那您呢?”紀南直視著她:“您還記得您以前是什麽樣子嗎?您優雅端莊大氣,是個精乾的女強人。可如今,卻為了我的感情事情,把您自己弄成了什麽樣子?您消停點吧,行嗎?”
郭如青越聽越氣,“我變成這樣不都是為了你嗎!你倒好,數落起我來了?你有沒有點良心!”
紀南聽不下去了,他低下頭去看文件,徹底不理會自己的母親。
郭如青覺得自己再呆在這,肯定得被紀南氣瘋,於是她附耳再孔素素耳邊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
孔素素小心翼翼的坐下,她雙手交纏再一起,眸光飄忽,渾身小幅度的發抖,不知道是在害怕什麽。
紀南直接將她當成了透明人,從始至終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孔素素不敢打擾他,就那麽默默的坐著,可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於是她悄悄的拿起了一本雜志,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孔小姐。”就在她看的樂在其中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
孔素素急忙將雜志放回原位,她站了起來,略微低著頭, “紀……紀先生,怎麽了?”
她的聲音很輕,夾雜著十足的不自信,紀南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她是不是有社交恐懼症。
“你已經在這呆了兩個小時了,可以回去交差了。”紀南冷冷的道。
孔素素有些尷尬,其實在郭如青走之前,她還提醒了她,不要和紀南硬碰硬,只要能在這多呆一會,哪怕是一個小時也行,這樣也算是貼近了彼此二人的關系。
可孔素素發現,這哪裡是貼近了關系了,這分明就是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啊!
“紀先生……恕我直言……”孔素素鼓起勇氣,卻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就算今天我走了,明天也還會有別的女人過來。”
紀南不語。
孔素素咽了口口水,“那個……我保證,我過來之後什麽話都不說,你工作你的,我看我的,怎麽樣?”
紀南面無表情的吐出了三個字:“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