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薛波二字,就像是觸碰到了一個開關似得,夏澤的語氣立馬就變了,“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跟我有什麽關系!反正我是不會和她結婚的。我家產都不要了,自然不會接受她。”
紀南點了點頭,“既然你什麽都決定好了,就放心的去做吧,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來找我。”
夏澤堅定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道:“我會的,紀哥,你也不要松手,抓住你想要的。否則,一旦錯過了,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紀南聽出了他話外的意思,沉悶的恩了一聲。
“對了,那個宋柯旻找你沒?”夏澤又問。
“之前來過一次,沒說什麽就走了,怎麽了?”紀南眼神清冷的看著他。
“下次看見他,讓他滾遠點,我看見那個宋柯旻就來氣!”夏澤怒氣衝衝的說著,醋意滔天。
紀南薄唇一珉,冷冷的恩了一聲。
公司裡的事情就像是累計起來的小山坡一樣,越堆越多,怎麽都處理不完。
可紀南卻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浪費過多的時間了,他想走,想去找白泠泠。
每時每刻都想。
蘇姨早就在前陣子回來了,家裡頭有她和郭如青照顧,紀南十分放心。
所以,在處理完最後一堆重要的文件後,紀南直接將公司甩手給郭如青,自己坐上了飛機,前往了第一條路線。
到達目的地後,紀南又馬不停蹄的坐上了客車,沒有絲毫停留。
客車裡頭的人很多,亂哄哄的,很吵,紀南本身就沒休息好,在飛機上因為沒有胃口吃東西空腹的緣故,還無比反胃的惡心,本想在客車裡頭睡一會,但是那熏起來的汗臭,還有不知道是哪出飄來的臭腳丫子味,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餐食味道融合在一起,實在是讓人頭暈目眩。
紀南伸手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要不是因為沒有車願意過去,他也不至於坐客車啊。
身旁的男人正大口大口的吃著肉包子,嘴角流油,還隨手擦了一下,然後抹到了前面人椅子背上,油光鋥亮的,立刻留下了一片痕跡。
紀南登時就反胃了,還乾嘔了兩聲。
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問:“你暈車啊?”
紀南身體狀況本身就差,加上這種環境因素,更是整的他臉色慘白。
這麽多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發生這樣的情況。
紀南覺得有些歉意,他點了點頭,“抱歉,打擾你吃飯了。”
男人擺了擺手,“沒關系,這地方路本來就顛簸,好多人都受不了。看你這穿著打扮,應該是從大城市裡頭來的吧?”
紀南遞給了他一張紙。
男人咧開嘴唇笑了笑,拿過擦了一下嘴,“真是講究。”
“是,我到這邊來,是要辦事,要去一個叫‘興一’的村子。”紀南和他說了起來。
男人一臉恍然,“興一啊,那個村子可窮的很,你是從那個村子裡頭出來的嗎?可真是不容易。”
“我去那邊找人。”紀南道。
“原來如此,不過這塊離興一還得有個七八個小時的車程呢,這樣吧,你坐我這,我這是窗口,難受的話,也能吹吹風,或許能好很多。”男人道。
紀南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趕緊的吧。”
二人換了位置後,紀南打開了窗戶,窗外的風雖然有點熱,但是卻吹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味道,加上那帶著點天然的大自然味,整個人瞬間舒爽了許多,連看著那些油漬都覺得不反胃了。
紀南再度道了聲謝,硬生生的熬過了這幾個小時後下車時,他朝著男人的腰後塞了一遝錢。
下車後,紀南的腿都有些難受,他使勁錘了兩下,眉頭緊鎖。
車裡頭憋屈的厲害,腿都不能伸直,只能一直那麽坐著,感覺現在有點發腫。
此時,天已經黑了。
去興一明顯很不現實,紀南乾脆就在周圍的小旅館裡頭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繼續趕路。
山下,紀南準備租車。
“不上山不上山,我可沒那個命上了。上次上去啊,差點把命都丟那!”那司機連連擺手,“我在這,就是接下山的人的。”
紀南擰眉,將錢遞了過去,少說得有個一千塊錢。
男人的眼睛都直了,他猛地咽了一口口水,“這位先生,恕我直言,我這車技是真的不行。你要是讓我上去了,我這很有可能把你給帶溝裡去啊!”
紀南其實也不太信任別人,他想了想,說:“那你把車給我開。”
男人的眼睛轉了轉,“你要是把我車開走了怎麽辦?我上哪找你去?”
紀南沉默了片刻,掃了一眼這輛車,緊接著從錢包裡頭拿出來了兩遝子錢,扔到了男人手裡。
男人的眼珠子噌的一下就亮了,他朝著手指上呸了一聲,就著唾沫開始數錢,又摸又看的,在辨認真假。
辨認完了後,他有些為難的說:“先生,你就想兩萬塊錢就買走我的車啊?我這車,可不止兩萬塊。”
紀南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你這車買回來的時候就是二手的,市場價不會高過兩萬。車身劃痕很多,使用時間起碼超過五年以上。 這個門,看起來也有點不結實,一萬塊都不會有人買。我給你兩萬,算是給你個人情錢。”
男人訕訕的笑了兩聲,這人的眼珠子可真是尖的很啊,他說的確實沒錯,兩萬塊錢買他這破車,真的是他賺了!
紀南很快駕車朝山上開去。
車子質量很差很差,開起來也有些滲人,紀南很怕一不小心掉下去。
不過好在一路上是有驚無險,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抵達了興一村後,紀南便下車詢問,得知白泠泠和貝舒檬的住處後,就踱步走了過去。
此時此刻,白泠泠和貝舒檬壓根一點都不清楚紀南要來,她們正跟著田泉下他們家的地,采摘一些蔬菜,打算晚上的時候做。
“這個菜是真的好,一看就沒打農藥!”貝舒檬誇讚著,白泠泠無奈的笑了笑,她這雙手,恐怕拿菜的次數都少的很。
如今,卻還在這,裝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