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舒檬並沒有因為白泠泠的話而感到開心,之前白泠泠可一直是很猶豫的,現在突然做了決定,肯定是和紀南發生了爭吵了吧?
貝舒檬覺得,自己也不能這麽一聲不吭的就把白泠泠給帶走,於是她說:“紀南知道嗎?你有跟他討論過嗎?”
哪想到白泠泠雙目一下子瞪得大大的,面上還帶著憤怒之色,“別跟我提他!”
貝舒檬嚇得愣在了原地,“好好好,不提……不提……那……那我們什麽時候走?”
“明日,容我收拾收拾,將一些事情給安排一下。”白泠泠道。
“成……”貝舒檬朝後退了好幾步,伸手指了指外面,“那……那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嗯。”
貝舒檬拔腿就跑,媽媽呀,這白泠泠到底是怎麽了?
才將家裡收拾好,紀南就回來了,他的面上帶著明顯的倦意,平日眼底不太明顯的紅血絲在今日分外鮮明,他對著白泠泠道:“抱歉了,早上的時候,公司裡頭又一下子忙了起來,所以回來的晚了點。”
天才泛亮,紀南就打算往回跑,之誰知道助理恰好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昨天晚上推掉了合作之一的一個總經理不樂意了,他只能將開到一半的車調頭,處理完了這件事情才回來。
白泠泠披著外套,彎著身子擦拭著桌子上的杯子。
“好了,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實在忙,走不開嗎?不然的話,肯定第一時間回來陪你。”紀南將白泠泠摟到了懷裡,輕聲細語的安撫著她。
白泠泠卻猛地將他推開。
紀南的懷裡瞬間空落落的,感覺有什麽溫度在慢慢抽離似得,這種感覺很不好。
他擰眉,不解的看向了她,“泠泠?”
白泠泠面無表情的說:“沒太睡好,身體不舒服。”
紀南聽到這話,很是關心的說:“大半夜的不睡覺,還打電話來跟我撒嬌,瞧瞧你,離開我一刻都不行。”
說著,重新把白泠泠朝著懷裡頭一帶,順勢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白泠泠嗯了一聲,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昨天晚上的工作,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紀南說這話的時候有著無比輕快的語氣,穆雯已經答應要離開了,想必也就是這麽幾天的事情了。
“那就好。”白泠泠的眼神空洞,沒有絲毫神采。
紀南沒多久就睡了,白泠泠一個人坐在樓下的沙發上,聽著電視裡頭的聲音,可卻一點都沒有過大腦。
郭如青和王燕一前一後的回來,郭如青很累,話也沒說幾句,便回房休息去了。
王燕笑著說:“太太,孩子呢?”
“在你屋呢。”白泠泠的語氣淡淡的,“又要辛苦你了。”
王燕一臉笑容的擺手,“不辛苦不辛苦,松子調皮可愛,我可喜歡了呢!只可惜我現在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我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白泠泠安撫著出聲:“會有那麽一天的。”
“太太。”王燕擔憂的看著她,“我瞧您臉色不太好,不如也回屋歇息歇息去吧?”
“好。”白泠泠說完就回了屋。
才躺在床上沒多久,白泠泠的心臟就一抽一抽的疼,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反正就是很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受驚的緣故,她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個麻子男拿著匕首追她時的場景。
在夢裡,白泠泠沒有選擇上二樓,而是跑了出去,跑到了後花園。
但是這個麻子男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幾乎是幾個箭步衝到了她的面前,左右手裡頭還一手拎著一個孩子。
那是許源和松子,他們二人嚎嚎大哭,看起來十分可憐。
她求他,求他不要傷她的孩子,可麻子男卻一臉快意的用刀子割斷了他們的喉嚨。
血液飛濺。
那一刻,白泠泠猛然從夢中驚醒,整個人直接坐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是冷汗,早已經打濕了衣服。
她朝著鍾表看了一眼,距離她睡覺到醒來,也不過才半個小時而已,可這半個小時的夢境,卻讓她心頭很慌很亂。
白泠泠一個翻身下了床,打算去找王燕,暫時把孩子給取過來,孩子不在她身邊,她多少還是擔心的。
白泠泠打定好主意後,便朝外走。
她的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帶著凌亂的美感。
一步站定在了房間門口,白泠泠發現房門好像關的不是很嚴實,還是虛掩著的。
才準備推門進去,就聽見裡頭傳來了一道嘹亮的啼哭聲。
松子怎麽哭了?
餓了?
還是尿了?
白泠泠的腦袋裡頭蹦出了這兩個選擇來。
可接下來,屋子裡頭出現的一幕場景,是白泠泠做夢都想象不到的。
想象之中的安撫並沒有到來,只見王燕伸出了手,朝著松子的大腿根部狠狠一掐,松子登時哭的就更凶了。
“哭哭哭,一天除了哭還會乾嗎?”王燕的聲音沒有絲毫遮掩,因為她的房間是在整個別墅最偏的地方,別說是孩子哭了,就算她這麽個大人在房間裡哭,恐怕客廳都聽不到什麽東西。
難怪王燕如此的有恃無恐。
王燕一邊說一邊掐,“你說說你這個廢物,本想借著你扳倒白泠泠,誰知道竟然一點用處都沒有!”
王燕越說越來氣, 下手也更狠。
白泠泠哪裡看的了孩子受這樣的委屈,她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將松子從她的懷裡頭奪了回來,揚起手來狠狠的一巴掌抽了過去。
王燕當時就被打蒙了。
白泠泠怒氣衝衝的瞪著她,那雙美麗的杏眸之中,夾雜著濃鬱的火氣,幾乎要化成實質性的火龍騰飛而出燃燒一樣。
“太……太太……”王燕哆哆嗦嗦的道,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剛剛松子好像又尿了,不聽話……我就打了她兩下。”
打?
若非白泠泠瞧的一清二楚,恐怕還真得被她給蒙騙了呢!
白泠泠越想越氣,反手又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下子,她沒有絲毫留手,恨不得將渾身上下的所有怒氣都發泄到她身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