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七高。
早讀時間,朗朗讀書聲中,蘇靜心事重重的走出辦公樓。
經過楊牧的治療,她的腳踝好了很多,雖然還沒有完全康復,卻已經不影響正常走路了。
這本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她卻開心不起來,因為楊牧昨天做的事情,徹底惹惱了趙雪峰,後者揚言要開除他。
雖然她好話說盡,可趙雪峰卻一直不松口。
趙雪峰作為教導處主任,如果他不肯松口的話,楊牧隻怕要有大麻煩。
“哎,這小家夥真不讓人省心。”
“在班級裡調戲女同學,被教導主任知道了,不說認錯求情,居然還惹惱對方,平時挺機靈的,怎麽就乾出這種蠢事呢…”
“還有慕紫然也真是的,這種事情跟我說就好了,告訴學校算什麽回事。”
蘇靜抱怨兩句,苦著臉走向教室。
她決不允許楊牧被開除,哪怕得罪趙雪峰也在所不惜。
不過,前提是先求得慕紫然的諒解,不然就算是撕破臉,也很難保下楊牧。
…
高三、十四班。
蘇靜匆匆來到教室門口,目光朝著楊牧座位看去,卻發現楊牧的座位空著,他根本不在教室。
都這個點了,居然不在教室,不會是還沒有來吧?
好看的眉頭微蹙,蘇靜直接走到楊牧座位前,問他的同桌賀大年,“賀大年,楊牧來了嗎?”
朗誦聲漸漸稀疏,並很快停止下來。
同學們紛紛看向蘇靜,看到她是找楊牧的,不少人更是低聲議論起來,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姿態。
“他…沒跟我說。”
蘇靜無奈的翻翻眼皮。
她就是問楊牧來沒來,來了就說來了,沒來就說沒來,乾脆直接,你說個他沒跟你說幾個意思?
蘇靜搖搖頭,正要再次詢問,前面一名同學當先道:“蘇老師,楊牧從昨天上午出去,就一直沒有來。”
蘇靜一怔,旋即一陣牙癢癢的。
因為楊牧的事情,她忙的焦頭爛額,楊牧卻跟沒事人一樣,到現在都還沒有來學校,太散漫、沒有紀律性了,回頭一定的好好管教管教。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求得慕紫然諒解,把楊牧給保下來。
“哦,我知道了。”蘇靜點點頭,接著又補充道:“昨天他有給我請假,說腦袋不舒服,我讓他回去好好休息,今天來問問他好點沒有。”
一句話說完,蘇靜一陣心塞。
昨天楊牧犯了錯誤,她要幫忙擦屁股;今天楊牧無故逃課,她還得幫忙圓謊,做班主任做到這種地步,估計也沒有誰了。
接著,蘇靜又把慕紫然叫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並在樓梯口停了下來。
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兒,一個豐滿成熟,一個青春洋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蘇老師,您找我?”慕紫然低聲問。
“嗯,找你有點事兒。”蘇靜點點頭,直接道:“我聽說楊牧昨天上課睡覺說夢話,說了一些冒犯你的話…”
慕紫然眼圈頓時紅了。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受過這麽大委屈。
蘇靜見狀,拍拍她肩膀,安慰道:“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楊牧同學也不是故意的,昨天他離開學校後,去找我承認了錯誤,說心裡非常後悔,希望求得你的原諒,你…能原諒他嗎?”
慕紫然沉默,有些不情願。
蘇靜眼珠子一轉,故意道:“你要是不想原諒他,就讓他被學校開除好啦,都是一個班的同學,怎麽能那麽說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慕紫然臉色微變,雖然惱恨楊牧出言不遜,可她卻沒想過他被開除,訥訥道:“我…沒想過他被開除。”
“這麽說,你是原諒他了?”蘇靜一臉驚喜,見慕紫然輕輕點頭,稱讚道:“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回頭楊牧回學校,我讓他當面給你道歉。”
得到慕紫然的諒解,蘇靜匆匆離去,找趙雪峰幫楊牧求情去了,而慕紫然則轉身回班級。
她剛走到教室門口,還沒來得及進去,身後有人叫住了他。
慕紫然回頭一看,就見七八名學生浩浩蕩蕩走來,為首一人高大帥氣,一身的名牌,赫然是她的追求者葉南。
“葉南,你來幹什麽?”慕紫然蹙眉,對他並不太感冒。
“紫然,我聽說有人欺負你,就帶人過來看看,是什麽人這麽大膽,居然敢欺負你,”葉南臉上笑吟吟的,語氣卻帶著寒意。
他這邊話音剛落,其身後一名高大男生,就直接走進班級,一人衝著裡面喊道:“誰是楊牧,給我滾出來。”
嘩!
短暫的寂靜之後,教室裡喧囂起來。
“是鐵柱,葉南的跟隨者。”
“一定是葉南來找楊牧麻煩來了。”
“這次楊牧要遭殃了,鐵柱是學校散打社的副社長,在學校裡出了名的能打,全校能打過他的沒幾個。 ”
眾人低聲議論聲中,一名男生站了起來,在鐵柱耳邊低語了幾句,後者點點頭,直接朝著走向賀大年,“楊牧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賀大年搖搖頭,接著又補充道:“就算是知道他在哪,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小子,你很帶種,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鐵柱冷笑一聲,一把揪住賀大年的衣領,把他拖到教室外面,一腳把他踹倒在葉南的身前,道:“南哥,這小子知道楊牧在哪。”
“告訴我楊牧在哪。”葉南蹲在她身前,居高臨下的問。
賀大年身體哆嗦一下,卻倔強的緊閉嘴巴。
啪!
鐵柱一巴掌抽在賀大年臉上,罵道:“小子,南哥問你話呢,你裝什麽啞巴,聲帶拉家裡了?”
他這一巴掌力氣不小,後者的面頰頓時浮腫起來。
那淒慘的模樣,讓慕紫然一陣蹙眉,她厲聲道:“葉南,你們住手,你再在我們班級鬧,我就告訴老師了。”
“我隻是想幫你…”
“我不需要你幫。”
葉南面色一沉,凝視慕紫然片刻,擺擺手道:“你別生氣,你不想讓我幫你,我帶人走就是了。”
揮揮手,葉南很光棍的帶人離開。
回去的路上,鐵柱不爽道,“南哥,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嗎?”
“算?這怎麽可能。”
葉南唇角裂開,潔白的牙齒閃爍著森然的寒光,“你們在校門口守著,看到楊牧出現,直接帶他來見我,敢調戲我看上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