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城諸王並不在乎,齊國數得上的大城。聽聞白起隻取了臨淄之外,其余的都是包圍,清除周邊小城之外並沒有攻打,留給了他們,這讓四王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臨淄之外的齊國財富,他們還能得到很多,很多。
這些財富足以讓他們補足這次出兵的軍資,然後還有盈余。
再加上佔據的城池。
此次結盟,果真是件大好事。
趙王不貪心,他只要大河之北之一塊就滿足了。
(注:此時黃河水道與後世不同,下遊岔非常多,趙國說的河北,是指古河道也就是馬陵至天津入海口的這一線)
魏、韓兩國也不貪心,他們想要的就是宋國再往東二百裡足夠,這次再加上原本分配給楚國的,足夠了。
燕國卻一心要滅齊,當年燕王黃金台召募的有不少有心滅齊的名士。
此戰,燕國要滅齊。
擊潰、擊敗、消滅,這是完全不同的三個等級。趙、魏、韓三國都不認為有滅齊的可能,所以他們不作這種努力。唯有燕國,與齊國有死仇,這樣的機會燕國不想錯過。
白起講完齊國現在的形勢,四王臉上都是充滿笑容。
特別是燕王,秦軍讓給燕國的都是戰略要地,可讓燕國長驅直入,滅齊。
秦王這時說道:“各位,楚國這次在聯盟的時候背叛我等,雖然天子下詔斥責,本王想請四位與本王聯名,寫一份繳文,如何?”
“寫,現在就寫。”燕王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
秦王又說道:“眼下,臨淄城交由誰接管,本王以為給燕王吧。”
臨淄已經是座空城了,讓白暉刮過的城還有什麽油水,趙、魏、韓都沒有意見。更何況,齊國殘余部隊正在集結,臨淄必是齊軍反撲的重點,這個麻煩給燕王也好。
“謝秦王!”燕王一躬到底。
此時,秦軍開始準備全面撤離齊境,所有民夫盡可能在春耕前趕回家鄉。
新年這一天,楚王一天都沒吃下飯。
他苦。
相國昭陽心裡更苦,明明一個好計劃,到底問題出在那裡?
“報,宛邑被秦軍攻佔,天下子詔斥責楚軍背信棄義,五國聯軍調兵攻楚。”
“報,宛邑秦軍大軍集結,秦將白暉入宛邑!”
“報……
一條條緊急軍報,驚的楚王連話都說不出來。
接睛來還有軍報,昭陽吩咐先不用報了,放在殿外就是。
楚王看著昭陽,結結巴巴的問道:“相,相國,這秦將白暉不是在齊地嗎?”
“唉!”昭陽有種預感,這可能是某種陰謀,否則白暉怎麽可能在最佳的時間回到洛邑,而且趁著楚王剛剛離開洛邑就騙取宛邑呢。
“調兵,派……”昭陽停下了,對楚王說道:“請王上去請悼滑老將軍出戰吧。”
應付白起、白暉兩兄弟,尋常的楚將根本就不是對手。
悼滑很老了,在滅越之戰中打出楚國威風,這些年因為年齡大了,所以休養在家。
“那副將呢?”
“派公子彪(熊彪)還有項汕(項燕的父親)為副將。調十萬精銳立即奔赴鄢邑,但若秦軍再從武關出兵,我楚國此時急調攻齊之軍回師,怕也來不及,唯有求和。”
昭陽的分析是很準確的。
白暉的目的就是打楚國的這次軟肋,若是楚國兵將齊備,白暉也不敢隨便開戰。
時間差。
這個時間正好是楚國國境內相對虛弱的時候。 “求和!也只能這樣。”
“老臣與王上,共赴洛邑。”昭陽知道,這個時候楚王一個人去怕是不行,所以他一定要去。
楚王點了點頭,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突然,楚王問昭陽:“相國,你那個食客叫……什麽來著。”
被楚王這麽一提醒,昭陽也想起來了:“溫羽。”
“對,這個溫羽,寡人現在回想起來,總感覺有那麽一點不對勁。他讓寡人秘密離開洛邑,若非如此楚國不至於如此被動,而宛邑也不會被白暉騙取。”
“王上講的有理!”昭陽也開始懷疑了。
但在這裡想依然無用,楚王準備赴洛邑。
兩天后,白起趕到了宛邑,有白暉在白起從來不擔心自己打仗的前期準備,肯定一切都全部準備好,只能自己帶兵去打就是了。
可這次卻似乎有些不同。
秦軍主力在宛邑,但秦軍精銳卻不在,而是分散到了周邊的山中,對外宣稱是訓練。
而白暉的部下,那些親近的武將一個都沒在宛邑,所有的文官也全部都沒有中軍大營,連白暉都不在。
白暉部下的留守的護衛來到白起面前施禮:“大良造,二將軍在城外。”
“城外?”白起不明白,白暉這個時候到城外幹什麽。
值守的武官回答:“聽說是去看風景。”
“風景?”白起不信,肯定有什麽事,這大冬天有什麽風景可看的。白起當下吩咐:“帶路。”
有宛邑的士兵帶著白起出城。
距離宛邑僅十五裡,在四處都是平原的地方有一處山,這裡此時還不叫獨山,更不叫玉山。
白暉正坐在半山一處亭子裡和自己身邊的文士們開會,極機密的會議。
而白平、王齕等武將正帶著精銳士兵在整個獨山尋找礦脈。
公孫龍對白暉說道:“若說南陽有玉,那麽最大的可能是在這裡,其次就是百裡之外有一處欒川。就門下在古籍之中尋找,在殷舊宮之中,有玉來自這裡。昨天不是有士兵撿到石頭,砸開內有良玉。”
白暉擺了擺手說道:“不管怎麽說,撿到的,和大規模挖出來的玉礦,還是有區別的。”
白暉不知道詳細的歷史,但獨山玉確實是在漢代才真正開始有規模的開采,並且建了許多打磨玉器的工坊。
還有一個傳說,就是和氏璧有可能就是獨山玉。
當然,這只是傳說,還有說和氏璧是襄陽那一帶撿到的玉石。
白暉擺了擺手:“不提玉了,這讓王齕、白平他們去尋找,這個山列為我秦軍護天子宛邑的軍營,圍了。眼下說咱們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