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暉給了一個冷臉:“沒興趣,願說就說,不願說就直接說明來意,若什麽也不說,我依太后吩咐已經見你了。你若想再見我,可以再去討一份太后的手書。”
白暉的反應讓女子愣住了。
這時白暉又說道:“我數十聲,直接說明來意,否則我會讓親衛趕你走。”
女子急了,立即說道:“我無名無姓,秦太后許我中山復國。”
白暉不語。
中山復國這種事情很二,真不知道雄才大略的宣太后怎麽就會答應了。
那女子語速更快,半點也沒有廢話:“我中山國才被滅不足兩年,並非完全融入趙國,我們還擁有敢戰之人五千,但軍械、糧草皆不足。”
“中山。”白暉重複了一句後,依然不語。
“我是鳳舞,但也不是鳳舞。”
聽到這話,白暉來了興趣,終於轉過頭正眼看了一眼這女子,仔細看並非文熹那樣豔麗驚人,也非思琴那樣的清雅,長相很普通。
三大名姬之鳳舞,不應該這麽普通。
白暉承認,這女子雖然稱不上極致,但也算中上等之姿。但是若以三大名姬之鳳舞來說,白暉很不理解。
“我無名無姓,因為鳳舞並非一人,鳳舞最擅長的是鳳凰之舞,戴著金質面具。可以說從有鳳舞開始已經死了四個,皆是為刺探趙國情報而死。我們本就是中山國秘密選中送到趙國,身形相似,因為有面具,又學的同樣的舞技,沒人看得出來。”
這解釋合理了。
中山國第一次被滅是晉國滅掉的,然後中山國北逃復國。在幾十年中山國強大的時候,白暉佔據的冶河便是中山國的地盤。擁有戰車九千,半職業軍人三萬,農夫兵二十多萬。可以說若沒有趙主父,中山國能把趙國給滅了。
根據歷史記載,中山國現存的是鮮虞。
鮮虞不是少數民族,是漢族先民之一。
看白暉似乎還不信,這無名無姓的少女扯掉外袍,向白暉伸出手:“給我一把劍,要輕劍。”
白暉沒有劍,將自己的障刀遞了過去。
少女以刀為劍,赤著腳就在沙灘上來了一起劍舞。
“好舞。”白暉相信沒有十年以上的苦練,根本就達不到這樣的水平。
障刀重新回到白暉手中,白暉說道:“我信了,鳳舞不是一個人。那麽,我給你起個名字,就叫虞悱吧。至於說中山復國這事,我就算有能力作到也不想答應你。”
悱字,意思就是想說又說不出來,白暉這才起了這麽一個名。
虞悱有些急了:“為何,太后答應了。”
“太后隻答應你來見我,不會給你承認中山復國之事。”
“我不懂。”
“復國又如何?最終一樣再滅一次國。所以這復國又有什麽意義,只會讓這天下更亂。所以,復國這種事情說說罷了,真正要作的話,不說會死多少人,隻說你們也是白忙活一場。”
白暉的態度很堅決,簡單直接的就拒絕了。
虞悱幾乎帖在白暉身上:“曾經,你與韓王有約定,助韓攻趙,然後讓韓王從趙國把鳳舞搶去給你,現在我把自己給你。”
白暉搖了搖頭:“你傻,軍國大事你以為是兒戲。”
“那只能證明,我身價不夠。自古有多少大人物為一女子興兵十數萬,血流千裡。”
“你是說勾賤與夫差兩個傻貨,或是……好象人數還不少。真有趣。”白暉沒再說什麽,三兩下解了衣服跳入海中。
虞悱嚇了一跳,可再看幾十步外白暉的親衛絲毫沒動,這才微微安心。
白暉只是想游泳了,雖然此時的海水溫度還有點低,不過海水的水質卻遠遠的好過後世的現代。
而且潛下去還能發現海蚌。
白暉回到岸上,虞悱捧著白暉的披風給白暉披上,白暉卻將一隻半尺長的海蚌扔給了虞悱:“如果有珍珠,就送給你。”
虞悱說道:“如果有珍珠,我就是你的。”
“別傻了,我不可能幫中山復國。”白暉根本不可能答應這樣的事情。
在白暉想來,幫中山復國,將來秦軍一統天下,這中山國是滅還是不滅。不滅的話,一統天下怎麽辦。若滅的話,中山復國後肯定助秦,對有功之人怎麽滅。
虞悱又扯出一塊絲帛來,雙手遞給白暉。
白暉接過一看,竟然是宰羽的。絲帛上寫著,夫君若能助,便助鮮虞免受趙國奴役之苦。姐姐族人在中山滅國時全族無一幸免,此時將茉兒姐姐托付與夫君,請夫君照顧姐姐。
“這丫頭。”白暉將絲帛塞進了披風上的口袋裡。
虞悱將那海蚌重重的砸在腳下,然後拿起白暉的障刀狠狠的砍了上去。
一共九顆珍珠,八顆小的不算什麽,卻有一顆大的直徑差不多一厘米,這麽大的天然珍珠放在後世都是寶了。
白暉盯著珍珠看了好一會,一言不發的掉頭就走。
虞悱抓起那顆最大的珍珠,然後抱著白暉的衣服以及拿著白暉的障刀一路小跑的跟在白暉身後。
孤行城內。
這裡已經算是半個廢城了。
這裡原是孤竹國舊都,但這裡無論是種糧食,還是打魚都不好,在許多年前被北戎打過,被東胡打過。
最終全城死於東胡屠城, 然後這裡就荒廢了。
這城,也由孤竹改名為孤行,行字的意思是許多商旅往遼東去,還會路過這裡。然後城北五十裡因為一次地震,原本的路毀了,再往北一些有條新路,商旅們也很少從這裡過,慢慢的這裡人變的更少。
白暉來了,原為數不多的趙國也被強製牽回趙國其他的縣內。
所以這裡除了秦軍,便再無外人。
宅院沒一個好的,白暉去半島的時候這裡勉強收拾出來一個能讓住人的院落,家具什麽的全是從趙國那邊新運過來的。
進到屋內,白暉準備進內室洗澡,然後更衣。結果虞悱也跟了進來。
“出去!”白暉冷著臉。
虞悱卻沒動,又換成那嘻笑的神情:“你身為男兒還怕我看你,你夫人讓你照顧我的,你不能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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