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暉瘋狂的往洛邑趕,他要聽宣太后對此事的分析。
這麽大的事情,白暉心中能請教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魏冉。但此時魏冉正在搞田文的大麻煩,不知道在那裡。
另一個,就是宣太后。
這大事,秦王經驗還差的遠。
話說另一邊,薛地。
魏冉確實是狠狠的折磨了一下薛地人民的內心,無論是田氏,還是普通的農戶,都被魏冉狠狠的折磨了翻。
魏冉派出幾百人,在薛地傳播流言。
薛地的民眾那怕是平時活動范圍就在附近幾個村,不超過三十裡的老農們都知道了一件事情。
薛公幹了件大壞事,得罪了許多人,然後楚國、秦國、韓國、魏王都要攻打薛地。
老農們緊張的吃不好,睡不下,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自己家年輕的女兒們臉上塗鍋底灰。
一位老農正在摸鍋底灰的時候,有一個貨郎看到:“老丈,不用抹了。”
“這大軍到打到了。”
“大軍早就在薛地邊界上,聽聞秦王勸說其他的王,這田文有過不能傷及普通農戶,但秦王希望薛地田氏交出田文,隻論田文一人之罪。但若田氏不交的話,我以後打算逃到魏國那邊,或許能活命。”
老農猛點頭,他完全認可貨郎所說的話,一副很緊張的樣子:“那麽,交還是不交。”
“不知道。”
“唉!”老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繼續給自家的女兒臉上塗鍋底黑,然後將頭髮盤成男娃子的髮型。
貨郎繼續走村竄鄉,象這樣的貨郎當地人沒留意,其實多了很多。
有貨郎在鄉間不斷的散布著流言,也有高級說客在薛地田氏家族之中找尋找目標,更有許多頂級說客開始遊說魯國的老舊貴族。
“打仗,就憑你薛地這些兵馬,翻十倍……不,翻一百倍,你打個白暉試試。”
一句話,這偏僻的小院內許多穿著絲綢的田氏族老全部閉嘴。
白暉靠三千人就滅了魏、趙兩萬五千正規軍,你薛地有多少兵馬?
“找一顆與田文長的極相似的人頭獻上,以平息秦國的怒火這才是上上策,相信田文也不敢自稱自己還活著,肯定會逃的遠遠的,這樣薛地或許還能保得住,你們這些人的富貴還能保得住。”
“閣下什麽人,亮出真正的身份吧。”一位薛地田氏族老開口問道。
說客平淡的說了一句:“路人!”
“路過此地,給你們一條活路罷了。既然你們自尋死路,那麽請便。”
說罷,這位說客起身就走,兩位薛地田氏的護衛動手相攔,卻連一招都沒有擋下來,就被擊敗。
這說客打鬥的時候,身上掉下一物,他自己似乎沒看到,巔峰薛地護衛之後徑直離去。
有人撿起那掉落之物捧到族老面前。
“叔孫家……”
一聲驚呼驚了在座的所有人。
叔孫家當代家主叔孫環是魯國相國,而且叔孫、孟孫、季孫可以說是魯國三卿之祖,魯國的朝政基本上把持在這三家手中。
這三家曾經連在位的魯國都敢殺,他們必有什麽陰謀。
有人這時說道:“用一顆人頭換薛地平安,這事倒也是合適的,而且合適的人選也是有的,還不止一人。”
“魯國怕也是為了自保。”
薛地的田氏族人心動了,隻憑一人之死就可以保下薛地,這有何不可。
這時,許多人族人開始罵起了田文。
罵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因為除了人頭,他們需要獻上大量的財產來作為賠罪的獻禮送到秦國去。
再說魯國。
叔孫環已經死了,眼下代替他的人是他的侄子,此人已經被魏冉派去的人說服,靠刺殺秦王而揚名天下,而後帶魯國投靠趙國。
秦王一但身死,秦國必亂。
在說客的言辭當中,秦王一死,那麽眼下誰有資格成為秦王都壓不住權傾天下的白氏兄弟,而當今秦國太后,除了秦王之外再沒有與秦王所生之子。
兩個與義渠王生的兒子想坐上秦王之位,還不如捧身為公族的白氏兄弟上位更好。
至於當今秦王的兒子,一個身為質子,一個是楚國公主之後,他們太小,秦國眼下可能扶一個十歲孩子登基嗎?
所以,秦國不但會亂,而且會四分五裂。
所以魯國的叔孫氏打算推動這一計,連刺客人選都選好了,衛國已經滅國,衛國有數名頂尖的劍客在重金之下,願意為死士去執行這一計。
潛伏在魏、楚交界處某小城的魏冉戒酒了。
不但戒酒,而且改吃素,身邊也不要半個婢女,他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這次刺殺秦王的計劃之中,魏冉身邊可信的食客挑出二百多人,他們也是日夜不停休的協助著魏冉完成這次偉大的計劃。
再說洛邑。
白暉狂奔回洛邑後,卻知道宣太后去了宜陽城。
宜陽城可是白暉控制洛邑的重要城鎮,那裡不但兵力雄厚,而且工坊林立。雖然四衛、大河衛基本上調空,但訓練場上還有不少了兩萬秦軍在訓,還有五萬精銳秦軍防守,這些可都是強大的兵力。
相比繁華的洛邑,宣太后更喜歡忙碌的宜陽。
在這裡不但安心, 而且看著忙碌的秦軍與工坊匠人,宣太后也開心。
而一份突然到來的情報讓宣太后陷入了沉思。
八百裡加急送到後的半天,白暉也到了。
宣太后在一處可以看到河水的半山坡亭中安排人準備軟榻,特意為白暉準備的。
白暉臉上就寫著疲憊。
宣太后讓白暉半靠在軟榻上後說道:“估計現在讓你去休息,你也睡不安穩。那情報本宮看過了,田單降趙是改變不了事實,趙國實力大增,趙國會攻燕,一定會,但不是在現在,也不會是在明年。”
“太后的意思是,趙國打算積累實力?”
宣太后點了點頭:“對,趙國攻燕,肯定不會是為幾座城池,至少是三分之一的燕地。而且眼下並不是攻燕最合適的時機,燕王剛死,燕國內亂還沒有暴發出來,田單投趙,那麽田文會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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