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管事沒去樣品庫而是帶著秦王去了一處試驗場。
有小吏捧著一個托盤上前,托盤內有數把各形匕首,有純尖的,有用來切物的等等。
秦王隨手拿起了一把青銅匕首,這是貴族常帶在身上的那種。
三隻穿著甲的木人前,秦王拿匕首用力刺了上去,然後解開衣甲,沒有刺穿。
秦王連試三隻,都沒有刺穿。
“說說。”
“王上,眼下還在試製當中。這第一件為軟甲,用了二十一層純絲,三層石絲(石棉),一層銀絲,以及兩層新材料棉絲用了一百多道工序混製而成,成本沒核算,但肯定非常高。”
秦王提起那件甲,感覺很輕,但確實是防住了尋常的匕首。
第二件。
“王上,這一隻價值不及第一件十分之一,用的是麻、絲,以及細小的瓷片,半硬式內甲,我等測試過,雖然瓷片防禦力不低,但在防刺傷上不及前一件。”
秦王點了點頭,示意介紹第三件。
“王上,這第三件需要量身打造,成本最低,只需要十畝田的收入就可以打造一件,全套也不過四十畝田。只是一件損壞,修複不太容易。”
這第三件就是一塊鋼板,按照人的體形手工敲出來。
在戰場上這樣輕薄的鋼板擋不住衝鋒式的刺擊,也擋不住重戟揮擊,甚至於二十步內都被箭射穿。更不用說騎兵的衝擊……
不過在室內,穿著華服裡面卻是相當管用。
不僅有前後護胸,還有肩膀、手臂等多個部件組成,可以說室內用短劍搏鬥,這東西很有用。前提是別遇上白暉那種級數的寶刀,尋常的刀劍無論是砍,還是刺,在室內小范圍基本可以防住。
還有,鋼戈、白小鷹這些非人類的戰爭機器不算,這僅是對普通人而言的。
秦王又看了其他幾種設計的半成品後說道:“給寡人準備一件。”
“王上,有一套半成品,眼下只有護胸、一隻肩甲以及左臂甲。若全部完工,需要三個月時間。”
秦王搖了搖頭:“五天。”
“臣,無能。趕工只會粗製濫造,這不符合精工坊的規矩。”
“五天,寡人說五天。想辦法,五天之後有人會行刺寡人,你認為寡人能等三個月嗎?”
山谷管事的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遲疑片刻後說道:“臣以為,前胸用上上等絲軟甲,背後三天之內可以為王上打造一片純鋼的拚接式背甲,左手用鋼製護臂,右手用絲製,肩甲只有左肩,右肩用石絲網混瓷器片五天可以製成。”
“很好,你作的很好,寡人等你為寡人製作的內甲,剛才寡人說什麽你要忘記,這關乎秦國大計。”
“臣什麽也聽到,臣在谷中三個月內不會外出,臣只知道要為王上打造一副內甲。”
“很好。”
秦王稱讚之後入內室,脫衣服開始量體,特別是背部鋼片甲,還用泥模在秦王背上製作了一個體模。
量體之後,秦王並沒有到白暉伊川莊子去居住,而是吩咐白暉的親衛:“帶寡人去四處看看,大河君圍了多少個山谷,還有什麽有趣的,讓寡人也看個熱鬧。”
“諾!距離這裡二十裡,是織紡精工谷,那裡負責研究最實用的水力紡機與織機,以及更好的織法與衣料。秋褲的材料就是那裡研究出來,然後分配到各水織坊去製作的。”
“好,就去那裡。”秦王很開心。
而白暉呢。
白暉一點也不開心,不是因為魏冉對田文已經不擇手段,而且沒下限的坑。而是魏王到了,已經哭了一個整天。
終於,白暉發現了魏王的一個小秘密。
白暉坐在魏王身旁:“我說阿遬,你是用了生薑嗎?”
“這個……”魏王一個不小心,藏在袖子裡的生薑被白暉摸了去。隻聽白暉說道:“小遬,這是我玩膩了的東西,你從那裡學來的。”
“高價從一個方士那裡學會的。”
“方士,哈哈哈。”白暉打了一個響指,有親衛送到一隻小盒,白暉從小盒之中挑出一點點粉彈到了魏王的鼻子裡,然後起身:“小遬,再哭一會我請你喝酒。”
魏王已經不想哭了,自己假哭被白暉揭穿,這還那有臉再假哭。
可當白暉起身之後,魏王感覺到眼淚、鼻涕不受控制的就往下流。白暉又在旁說道:“這個時候要想一些讓人感覺傷心的事,然後再配合眼淚,這樣哭的才真。”
魏王想笑,又想哭。
他萬萬沒想到,假哭的宗師在這裡,他何苦呢。
可那恐怖的粉末在鼻子裡,他這會不想哭都不行,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半個時辰,總算是緩過勁來。
擦掉眼淚,魏王衣服凌亂,頭髮上滿是泥灰,倒是可憐的很。
白暉說道:“來人,服侍魏王尊上沐浴,還有拿出秦官秘製的烏黑亮發膏為魏王洗發,準備火鍋,再來一點果酒,本君請魏王尊上飲宴。”
白暉回屋小睡了一會,這兩天真是被魏王折磨的不輕。
任你有千百條計策,而且一個哭的死去活來的魏王,白暉也無計可施。
又過了半個時辰,魏王過來之後就坐在白暉旁邊:“白暉,我魏遬和你相識已久,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放我魏國一馬。”
“行, 這麽直接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那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白暉說完後示意身邊的人都離開。
魏王倒也痛快,把趙國與魏國謀化的全部計策都講給了白暉。
白暉越聽越是吃驚,不是這計策有多可怕,而是當時以那麽少的情報,自己的兄長白起竟然推算到了九成以上,特別是趙、魏會攻打野王城這一點,不但完全正確,而且連趙國布置兵馬的數量,大概位置都推算的一點也不差。
可怕,實是在太可怕了。
白暉甚至感覺,白起才是穿越者,而且還是帶著無敵外掛的穿越者。
“阿遬,這是誰出的點子?”
“趙奢。”
魏王遬提到趙奢之後,白暉一個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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