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的百姓在逃離。
這件事情讓趙王氣的是,他竟然無力阻止。
“王上,不能擋,擋的話會被天下嘲笑,而且也會失去民心。”
田不禮自然知道這是白暉的手段。
白暉請天子詔,得到了魏、韓、楚三國的支持,衛國依存。而且還把衛侯變成了衛公。
趙王章又砸掉了面前的水杯,氣呼呼的說道:“衛國,趙國得到了衛國,可眼下還有什麽?幾乎所有能走得動的庶民全部逃離,然後一小半的貴族逃走,其余留下沒敢走的,是怕過去被之後被白暉殺盡。”
田不禮內心越發的佩服白暉了。
魏國被白暉逼著將一支重兵壓在衛國南邊界,名義是保護魏國,但也可以隨時攻打衛國。衛國的普通民眾肯定會逃。
而衛侯升衛公,在薛地重建衛國。執行的卻是秦律。
衛國的許多貴族怕的要死。
依秦律中有兩條,一條是身為貴族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上退縮半步,全家貶為奴隸。而普通士兵卻並沒有這麽嚴格,隻對膽怯的士兵進行嚴酷的訓練,對逃兵處斬,不連累家人。
但對貴族,卻是一人逃,全家受罰。
另一條則是,貪汙、瀆職者,斬則罰沒一切財產,中則充軍為軍奴,更重者全家充軍為奴。
也就是說,衛國留下的不是草包,就是禍害。
趙王章再摔一件東西之後問道:“魯國眼下如何?”
“魯國還不知,但薛地普通民戶已經被運往鹹陽,他們開荒四年,每年只須將產量四成的作物以市價的七成賣給官府,便可享受免稅六年。至於薛地田氏,可以說滅族了。其余的貴族,聽說經過考核有可能給一部分人戴罪立功的機會,其余的……”
田不禮沒說下去,趙王章知道其余的那些人死定了。
趙王章問道:“不是天下人皆說,白暉些人婦人之仁嗎?”
“王上,秦穰侯去了,大河君白暉的兄長武安君白起也去了。”
其余的話不用再解釋。
魏冉與白起絕對是殺伐果決的人,他們絕對不會在關鍵的時候手軟。
特別是白起,這次田文敢設計白暉,就要有死全族的覺悟。
田不禮又說道:“王上,還有一個消息。”
“講!”
趙王章似乎砸東西已經上癮,又拿著一隻酒尊準備砸,田不禮說道:“秦王似乎生命無憂,但傷重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
吧嗒!
原本趙王章準備砸出去的酒尊掉在地上,趙王章看著田不禮,他很想聽到田不禮說這個消息是假的。
田不禮說道:“王上,是真的,而且秦王還特別在宴請送藥材的韓、魏、楚使節面前出現了一下,聽聞腳步虛浮,面色臘黃,但似乎當真生命無憂。”
“他命真大。”
“根據探子來報,那一刀是擦在心髒而過,沒傷到要害。還有就是,鹹陽城死了不少人,都是當年鹹陽宮亂的余黨。”
趙王搖了搖頭,他不想說什麽了,對著田不禮擺了擺手:“衛國那邊的事情,相國看著辦吧,既然不能攔,也攔不住,只能由他們離開。”
“諾!”
再看衛國。
準確的說是原先的衛國,國土已經空了,數百裡地別說是人,連隻家養的狗都見不到。人全部離開,他們去享受秦國給予的一年免稅的待遇,還有他們享受作國的庇護。
趙國的官員看著空無人煙的領地,只有深深的無奈。
當然,有人不高興,就肯定會有人高興。
上天總是這麽平衡,悲傷與喜悅放在天平上,比重總是相同的,現實就是這麽的殘酷。
白暉回到伊川了。
魏王以放開市場為代價平息了秦國的怒火,這會留在伊川就不走了。韓王咎更是在這次混戰之中得到了足夠的好處,住在伊川很開心。
而楚王也來了。
好在白暉的伊川園子夠大,這三位國君連同一些文吏,護衛,還有他們的寵妃加起來好幾千人呢。
白暉與三王圍坐一桌搓著麻將,聊著些閑話。
白暉一親衛入內在白暉耳邊低語幾句,看白暉點了點頭後,向楚王施了一禮:“楚王尊上,剛剛接到戰報。杭邑,楚軍八萬對戰偽越公子浩等諸公子聯軍十三萬,大勝,斬首三萬俘七萬。”
“好,好,好。”楚王連說了三個好字。
韓王與魏王都在一旁恭喜。
“今晚大宴,所須一切記在本王帳上。”楚王笑的合不上嘴。
杭邑就是後世的杭州,古相傳這裡是夏禹南巡停船之處,杭就是指方舟。
白暉示意親衛退下,然後說道:“三位王上,咱們這裡喝酒享樂,燕王還泡在石灰與冰塊裡,這事是不是應該一起去燕國,參加一下燕王的葬禮什麽的。”
楚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息。
正在摸牌的魏王手懸在半空,韓王吃驚的看著白暉。
“不行嗎?”
韓王一臉的苦澀:“這事不太好吧,燕國已經很慘了,你別去欺負燕國了好不好。”
“什麽叫我去欺負燕國,燕國沒有立太子,后宮肯定亂成一團,難免會有幾次宮亂,說不定殺的血流成河。我是去幫忙的。”
“不信!”三王同時搖了搖頭。
白暉不用大河衛,白暉不殺人,所過之後也一樣寸草不行,血流成河。
這事,三王都不相信。
所以魏王說道:“還是在這裡打打牌,聽聽戲的好,沒見我們三人都在這裡陪著你。”
“有好處。”
“有好處也不……有好處?”魏王眼睛一亮。
韓王跟著白暉狠狠的坑了趙國一把,這好處實在是佔大了,魏王聽到好處,自然也是眼睛一亮。
楚王問道:“這個,有什麽好處不如先說說。燕國眼下被趙國隔斷在北方,與各國都不相連,就算有好處也得不到。”
白暉冷笑著反問:“是嗎?”
白暉一句帶著嘲諷屬性的是嗎,反而讓三王來了興趣。
白暉這個人雖然可怕,但卻守信,這一點三王是絕對認同的,是純爺們,說出口的話絕對一口唾沫一個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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