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幽幽的醒過來,眼前卻漆黑一片,頭上被一個黑色布袋罩住了,聽到有人在說話,就一動不動,假裝還未醒過來。
“老三,這幾個人醒了沒有?”剛剛走進屋內的人向另一人問道。
“還沒有,我一直盯著呢,到現在一動不動。姓劉的那家夥倒是醒過來一次,不過又被我打暈了。二哥,大哥呢?”
“大哥去收錢了,等姓劉的家人把銀子送來,就把他放回去。奶奶個熊,這家夥真有錢,兩千兩銀子買一條命也算是便宜他了。”那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興奮的說道。
“兩千兩銀子,再加上那一船綢緞,一下就能從他身上敲出三千兩銀子。瑞福祥的老板這次又要笑的合不上嘴了,一千兩銀子收下這些綢緞,轉身就能賣兩千兩。改天等我攢夠錢我也開家綢緞莊。”
“就你還開店?兩天就黃了。我告訴你這年頭開什麽店都不如開當鋪賺錢,你看潤升德的那肥豬,心黑的不得了,我們拚了命搶的東西,他嘴一張,就給我們兩成。我們大哥還是他大舅子呢,還這麽黑。“
“誰讓寶兒姐隻是個小妾呢,連家門都進不了。二哥,要不我們找機會把肥豬的老婆殺了,這樣寶兒姐不就能扶正了。”老三惡狠狠地說道。
“你瘋了,那母老虎是禮部侍郎劉大人的表妹,你殺了她官府肯定會查到底。我去撒泡尿,你看著他們。”那人說著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也去。”老三站起來也要跟著一起去。
“你等會再去。”
“沒事,他們還昏迷著呢。”老三跟著走出去,將門關上。
朱桓見兩人都出去了,活動了一下發現手腳都被捆住了,掙扎了幾下,被綁的死死的掙脫不開。旁邊的人聽到朱桓的動靜,開口問道:“公子,是你嗎?”正是徐忠的聲音。
“是我,你怎麽樣?能掙開繩子嗎?”
“放心吧,公子。我靴子裡有一把匕首,他們沒有發現。”徐忠小聲的回道,說著將身子蜷起從靴子裡摸出匕首,先將腿上的繩子割斷,匕首很鋒利,幾下就將繩子割斷,接著來到朱桓身邊將他和一旁的鄭永貞、馬正青身上的繩子割斷。
“公子,您受傷沒有?”
“我沒事,兩人守住門口,一人從窗戶翻出去,看看這裡有多少人。”朱桓打量一下,見這地像是一處荒廢的破廟。
徐忠、馬正青悄悄的來到門後,一人守住一邊,鄭永貞趴到窗戶上,推開一條小縫,見看守他們的兩人已經尿完準備回來了,向徐忠比了一個手勢,徐忠點了點頭,拿出匕首躲在了門後。
“二哥,今天抓的那人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哥,肯定能敲出不少錢來。等錢拿到我們就去揚州好不好?”
門被推開,老二先走了進來,老三緊跟在身後,徐忠從門後躥出一把捂住老二的嘴,緊接著匕首在他脖子上一抹,老二頓時沒了呼吸,馬正青也同時撲上去將老三一把摁在地上,一拳將他打暈了過去。鄭永貞見二人已被製服,推開窗戶翻了出去,看外面還有沒有。徐忠馬正青也跟了出去。
不一會三人同時返回,“公子,外面還有四個,已經被我們除掉了。”
“好,此地不宜久留。把這個人帶上,那邊地上那人應該也是受害者一塊帶走。”朱桓看著地上昏過去的老三吩咐道。
徐忠護送著朱桓,鄭永貞馬正青一人扛一個,幸好他們的馬車和馬也都被這夥人牽過來了,
朱桓坐上馬車四人迅速離開。 “不必急著回府,直接去徐忠原先住的地方。先將這人關在那裡。”朱桓想了想此事不妨直接交給錦衣衛查辦。
馬車轉進石匠胡同,在徐忠兄妹原先暫住的房子前停下,將老三從馬上扔下來。老三在馬上就醒了,隻是嘴被封住,叫不出聲來。鄭永貞將他拖進屋內,取出嘴裡的布條,用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你們是什麽人?老大是誰?你最好老實點,我這匕首可不長眼。”
“好漢饒命!”老三此時已是嚇得魂不守舍,拚命的求饒,見朱桓站在旁邊,連忙匍匐著轉向朱桓,“公子爺饒命,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公子爺,請公子爺饒我一條狗命!”
朱桓卻並不理睬招手讓徐忠過來,在他耳邊輕聲吩咐著,徐忠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鄭永貞抬頭看了朱桓一眼,見朱桓點點頭,拿起匕首一刀剁掉老三的一隻小拇指,老三頓時如殺豬般慘叫出來。
“說,不然我將你手指一根根剁下來!”
“我說,我叫劉三,我們老大叫趙麻子,我們總共有十三個人。我們隻想騙點銀子,沒想過要殺人。公子爺,我都是說了,饒我一條狗命吧!”劉三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饒著。
“趙麻子呢?”朱桓不為所動繼續審問道。
“大哥運綢緞去了,今晚約了瑞福祥的老板在護城河旁邊的小橋廟裡交貨。剩下的兄弟們都去了。”
“繼續審問,將他們做過的每一起案子全國記下來,等官府的人來。”朱桓見劉三已經交代,不再過問,接下來就交給鄭永貞審問好了,現在關鍵是要將趙麻子人贓俱獲。
另一邊徐忠奉朱桓之命去找趙文龍去了,此事既然牽涉到錦衣衛, 自然由錦衣衛出面處理,但要想將這夥人全部捉拿歸案,必然要調動大量人馬,趙文龍隻是錦衣衛普通的力士,顯然無法調動。
趙文龍再聽到徐忠詳細介紹之後,意識到此案重大,這夥人膽大包天,連皇上的親弟弟也敢綁架,沉吟了一會說道:“徐忠,此案重大,我要請示上司。你身份特殊,不宜跟我一同前去。你先回去,看好人犯,我去去就來。”
“多謝趙大哥!公子定會重謝你的。”徐忠站起身抱拳感謝道。
“你家公子救了我娘一命,我一直不知道要怎麽感謝呢?正好有這個機會讓我報答你家公子。放心吧,這夥人一個都跑不了!”趙文龍並不傻,他進入錦衣衛一年多始終是個普通的力士,眼前正是他立功的機會。
趙文龍送走徐忠之後立即騎上馬朝崇文門跑去,錦衣衛在崇文門附近有一處哨所,平時負責監查進出崇文門的人員。他要回哨所將此事稟報給他的上司錦衣衛百戶錢深。
錢深聽完匯報,也覺此事重大,堂堂的皇子在自己的管轄范圍之內被綁架,自己竟然一點消息都沒聽到,況且錦衣衛本身就又監視各藩王的秘密使命在,雖然朱桓現在還不是藩王,錦衣衛也並未安排人員監視,但現在出了事一旦傳到皇上那,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錢大人?”趙文龍半跪在地上匯報完情況,見錢深一直未說完抬起頭小聲的問道。
“哦,此事重大,你現在跟我去指揮使大人家裡去匯報!”錢深終於決定直接去稟報指揮使駱養性駱大人。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