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哲第二箭從巨蟒眼睛射入了頭部,使得巨蟒受到重創,一時間使得巨蟒巨疼的翻滾起來。
正所謂趁其病要其命,眼見巨蟒離自己越來越近,而巨蟒受重創之後速度加快,有和柳思哲同歸於盡的趨勢。
柳思哲哪敢怠慢,迅速瞄準巨蟒右眼射出最後一支箭,而此時巨蟒正離自己只有一丈多遠,柳思哲甚至可以聞到巨蟒身上的血腥之氣和腥臭味。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近的距離,柳思哲的這一箭,巨蟒也根本不可能躲的過,“噗”的一聲,利箭穿透了巨蟒的右眼,這下是全箭盡沒。
柳思哲暗自慶幸,苦戰到現在才射瞎巨蟒雙眼,又使其頭部受了重創,此戰可以說是結束了。
但柳思哲沒想到的是,在他暗自慶幸的時候,巨蟒飛速而來的身體由於慣性,把自己撞下了接石崖。
好在崖上有蔓藤和樹,柳思哲又離地面不到三丈,柳思哲在巨力之下滾落懸崖,倉惶之中跌入蔓藤從中,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
而此時的巨蟒也滾落了懸崖,“轟”的一聲,摔血在崖腳,把韓銀也驚出一身冷汗。
柳思哲喉頭一甜,吐了一口淤血,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有些胸悶,又順勢沿著蔓藤下了接石崖,到了崖腳。
“先生,您沒事吧?”韓銀小跑過來攙扶著柳思哲,急忙問道,因為此時的柳思哲有些脫力,有些立足不穩。
“沒事,只是有些脫力而已,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復。”柳思哲拍拍身上的衣服,抖落了掛在身上的樹葉和蔓藤葉子,有點喘息的道。
韓銀扶著柳思哲坐下,自己拎著大刀朝巨蟒走去,當他如此近距離看到巨蟒全部身軀的時候,他這才驚魂不已。
數十米的黃金巨蟒一動不動躺下自己跟前,壓倒了接石崖腳的一片花花草草,連曼陀羅花也不能幸免於難。
如此巨大的蟒蛇,韓銀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些驚魂不定,走近跟前發現自己內心猶如打鼓一般,有些控制不住。
韓銀這才由衷的佩服柳思哲,為救兩隻老鷹,差點葬身蟒腹,而且面臨如此巨大的黃金巨蟒,先生卻從沒有退縮過。
韓銀大刀一舉,用刀背拍拍巨蟒的身體,突然,垂死的巨蟒,一個擺尾,抽在韓銀的身上。
柳思哲急道:“小心。”
韓銀已是反應不及,被這股巨力一撞,猶如被碾壓一般,飛出三四米遠,跌落在花草之中。
韓銀咳嗽了幾聲,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胸口一陣悶痛,看了看被巨蟒尾巴掃中的位置,一片淤青。
韓銀憤怒的起身,雙目瞪的溜圓,亮出自己的大刀,憤憤的道:“小瞧這畜生了,臨死還能傷人。”
柳思哲道:“小心,這蛇不同於其他動物,即使砍下它的頭,它也會攻擊性,主意安全。”
韓銀心有余悸的道:“嗯,先生,那現在怎麽辦?”
柳思哲道:“先把韓銅他們叫來,這巨蟒倒是一身好材料,不要浪費了,帶回寨主。”
韓銀道:“好,那先生在這小心點,我去去就回。”
柳思哲點點頭,韓銀有些不放心,只是往回走了一段之後,用呐喊聲把韓銅一夥召集而來。
柳思哲恢復了一會體力,拔出掛在腰間的湛盧劍,移步走向黃金巨蟒。
黃金巨蟒此時已是垂死掙扎,由於頭部受到兩箭重創,又從十來米懸崖跌落,已經剩下最後一絲氣力了。
柳思哲揮劍就要結束這巨蟒的最後生命的時候,
韓銀突然回來,道:“先生,您歇會,這種事交給我,我來結果了這畜生的性命。” 柳思哲笑道:“好,那交給你了,這畜生渾身鱗甲豐厚,刀槍不入,只有從他嘴裡,蛇腹,或者傷口下手,注意點。”
韓銀道:“好嘞。”說著拿著大刀,一刀刀朝巨蟒嘴裡砍去,嘴裡還絮絮叨叨的道:“讓你臨死還不忘傷我。”
巨蟒在韓銀的刀下很快就完全不能動彈了,似乎已經死了,柳思哲見了有些不忍,蟒嘴蟒頭都已經稀爛,韓銀下手可真夠殘忍的。
柳思哲出言道:“好了,可以了。”
韓銀這才停下手裡的動作,而此時,接石崖腳已經是一片血腥之氣了。
柳思哲道:“你在這等韓銅他們,我去把那雌鷹找回來。”說著又是攀上了接石崖。
雌鷹的位置大約也在離崖腳三丈多高,被巨蟒所傷後,跌入了蔓藤之中。
柳思哲發現雌鷹還在蔓藤之中撲騰掙扎,望著雌鷹此刻有些絕望的眼神和淒厲的叫聲,柳思哲心生不忍,把它帶回到接石崖縫隙之中,鷹的巢穴。
而此時的巢穴,有些凌亂,似乎黃金巨蟒的到來,攪亂了原本鷹的和諧生活,柳思哲發現還有三隻雛鷹還在撲騰著粉嫩的翅膀吱吱的叫著, 嗷嗷待哺,仿佛在呼喚自己的媽媽。
柳思哲把雌鷹送回鷹巢,而此時的雌鷹,雙翅折斷,背上有一道劃痕,深可見骨,鮮血淋漓,像是被崖上利石所上。
此時的雌鷹環顧著自己的孩子,低沉的嘶吼了兩聲,像是嚴厲的母親在批評自己的孩子。
柳思哲知道,動物界也有自己的感情,並不比人類差多少,看到這些,心裡湧現無數的畫面。
自己是孤兒,想起自己流落在外的場景,這一切都仿佛歷歷在目,這一切都仿佛又經歷了一遍,柳思哲不由得留下了熱淚,為自己,也為今天這堅強的兩隻老鷹。
雌鷹仿佛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用至誠的眼睛盯著柳思哲,又看了看三隻小雛鷹。
雌鷹知道,柳思哲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他或許可以讓自己的孩子的生命延續下去。
柳思哲有些驚疑不定,一時間不明白雌鷹的意思。
雌鷹卻反覆的看看柳思哲,又朝三隻小雛鷹看看,並艱難把一隻小雛鷹用腳推向柳思哲。
柳思哲這才明白,用顫抖的雙手捧著小雛鷹道:“您想把你的孩子交給我照顧嗎?”
頗有靈性的雌鷹竟然點點頭,仿佛聽懂了柳思哲的話。
柳思哲指了指雌鷹的翅膀道:“別,我可以治好您的傷勢,您的孩子還是由您自己照顧。”
雌鷹低嘯了一聲,鷹有自己的驕傲,沒了翅膀,它哪裡還是天上翱翔的空中霸主,沒了這對翅膀,它寧願一死。